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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色呢?” 風乃的語調近乎嘆息。 讀完童話之后,盡管其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不幸,但是其中最為凄慘的角色,并不是快樂王子。 而是燕子。 一直以來,幫助著王子的燕子。 親自拿下了快樂王子劍柄上的寶石,挖掉了王子的眼睛,剝下了王子的皮膚……燕子是以什么心情做著這些事的,快樂王子從來都不知道。 不,也許他是知道的,但他依然那樣拜托了。 ——“我親愛的王子,我不能夠這樣做。”燕子說著哭起來了。 ——“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子說,“你就照我吩咐你的話做罷。” 一次又一次的,以溫柔的請托,讓燕子做了他所不愿意做的事的快樂王子,究竟知不知道燕子的心情呢? “快樂王子想要的東西,和燕子想要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 風乃看著我,輕聲說道。 “王子究竟知不知道呢?燕子想要的是他的幸福。在挖出王子第二只眼睛前,燕子想的還是要帶回兩顆寶石,一紅一藍,正好填補王子送出去的那兩顆。王子是在知曉燕子的心情的情況下,拜托燕子挖走他的眼睛嗎?” “……我不知道。”我側過頭,小聲地說。 “快樂王子的愿望是燕子的噩夢。”風乃的語氣十分平穩,而又溫柔,“親眼看著所愛之人為了拯救他人而毀滅,甚至親手促成了這一切……任何人都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意識不到這點的話,可是不行的。” “我明白……”我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我明白的。” 我甚至明白風乃為什么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風乃果然……是個好jiejie啊。” 我苦笑起來。 風乃不希望我成為快樂王子,也不希望夢野成為燕子。 所以才會來對我說這樣的話。 “風乃很溫柔呢。” 溫柔到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如果我犧牲自己,有人會傷心。看到我受傷,也有人會感到痛苦。 因為直接說出來會讓我痛苦,會讓我畏懼,所以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 ——請將你的生命留給愛你的人,好讓他的生命不變成地獄。 是哪本里曾經這樣說過呢? 但是…… “但是,還是有人因為快樂王子的犧牲得到了幸福吧。” 我看著夜空,輕聲說道。 “是啊。”風乃帶著了然的悲哀,輕輕嘆息了一聲,“有的事如果王子不做,就沒有人會去做。不會有人給女裁縫一個橙子讓她的孩子停止哭鬧,也不會有人送給窮學生一袋錢幣讓他堅持創作,也沒有人會給賣火柴的小女孩能夠讓她免于挨揍的一小筆錢財,無論是市長還是議員還是那些富翁,誰也不會給那些窮人能夠讓他們活過冬天的面包和衣物。” “所以你看,有的事就是沒的選擇。”我也笑起來,“快樂王子也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才挖掉眼睛剝下金皮的。” 總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哪怕只是為了后來回想起來,可以挺直腰桿問心無愧的說一句,我盡力了。 “謝謝你,風乃。”我伸出手,擁抱了風乃,“你在關心我,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風乃靠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這樣一句話,“你送給我的美麗的寶石,我已經收到了。” 我在這一刻明白了風乃的意思。 與夢野共享了記憶的她,大概也知道我們想要做些什么了。 她就像是童話里收到了寶石的人一樣,普普通通的,為這件事而感到高興。 只是,那能夠算是寶石嗎? “我可還沒有成功呢……”我有些難為情起來,“要說的話,寶石還沒有送出去呢。” “不,我已經收到了。” 時槻風乃松開我,微笑著后退了一步。 “你的心意,夢野的心意,那對我來說是比普通的寶石更珍貴的東西。”她溫柔地說道,“從一開始,我需要的就不是紅寶石或者藍寶石,而是薔薇(心意)。你已經給了我比任何寶石都要美麗的薔薇花——‘就像東方天空的朝霞’‘花_心紅得像一塊紅玉’——看,你已經給過我最美麗的寶石了。” 她所說的是王爾德的童話中的片段。夜鶯用自己心頭的血所染紅的薔薇花,勝過人間所有的寶石。 那是……愛。 “謝謝你。”風乃微笑著說,“雪乃就拜托你了。” 然后,黑色的哥特洛麗塔少女如同魅影一般離開了,那漆黑的背影很快便被黑色的夜色所吞沒。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樣的時槻風乃。 14個小時后,我從ai那里聽到了時槻風乃即將自焚的消息。 ——————————————————————我是視角轉換的分割線—————————————————————— “話說完了嗎?” 當時槻風乃走出黑暗的小巷時,靠在路燈旁的男人如是對她說。 男人看起來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混雜著白發的頭發為辨識他的年齡增加了相當的難度。他的體型清瘦,微微佝僂著脊背,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像是大學教員一樣,神色中帶著一絲難以磨滅的疲憊之色。 而在他的身邊,一名留著茶色長發的青年,他很瘦,比向風乃搭話的男人還要瘦,正以漠然而銳利的眼神注視著時槻風乃。他有著電影明星一般英俊的面容,然而那張臉上卻生著一雙仿佛已經死去一般的眼瞳。 當然,這只是在一般人眼中所見到的情景。 在時槻風乃的視野里,則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全身焦黑的燒死死體。 頸骨折斷扭曲的絞死尸體。 頭部呈斜面缺失沾滿血的尸體。 身體正面被壓平,身體和臉都化作鮮紅斷面,但眼睛、鼻子還有嘴巴的地方完全開出空洞,推定恐怕是高處墜落致死的尸體…… 無數的死者,正以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綴在青年的身后。 “你看得到?” 第一次見面時,留意到了風乃的眼神,青年皺起眉頭這樣問。 “愛還真是可怕啊——那是你的家人嗎?”風乃只回了這一句。 在那之后,那名青年再也沒有同時槻風乃說過一句話。 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時槻風乃就確認了這兩個人并非常人。 之后,果然也是如此。 神狩屋·鹿狩雅孝 以及他的同伴,入谷克利。 那兩人是這樣自我介紹的。 他們自稱斷章騎士。 是從被稱為【泡禍】的異常災害中,保護他人的志愿者。 由于時槻風乃一開始就說中了入谷克利的痛點,交流只能由神狩屋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