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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你知道你該說什么,你知道你該哄他們開心認個錯,但是你張了張嘴,你發現你只能干巴巴地說一聲對不起,接著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白色的燈光下一切都那么無所遁藏,冷冰冰的,毫無溫度。你的反應顯然更加激怒了他們,你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但是你不知道該怎么辦。你靜靜地站在那里挨罵,你這樣一幅懦弱木訥的樣子引起了一場大吵。那場大吵是家人們對你單方面的批判。回到房間里的時候,你想了想自己失敗的人生,你想到K全然不曾猶豫地握著你的手自殺的樣子,你想到他眼里含著淚水,你想到他說的話語氣是那樣的堅定不曾動搖。“我給你做出了最好的選擇,能讓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比我自己都重要。”“啊,被你知道了……是啊我愛你。”明明是那么甜蜜的表白,到了嘴邊卻滿是苦澀。那是你的男主,你費盡心思刻畫出來的男人,是你的愛人,他就這樣死在你面前。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是個廢物,你除了傷害與拖累別人,向來什么也做不了。你不值得被愛,你不值得被呵護,你不值得被珍惜。值得被愛被呵護被珍惜,值得活下去的那個人,明明就應該是K,不是你。你不懂,你怎么會讓他死的。你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你不是想自殺,你只是想要中止一下內心的愧疚與痛苦。正如他即便是付出生命也想讓你幸福,你也是付出生命也想讓他活著。但你來不及告訴他,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想回到那天,你想告訴他你愛他,你想告訴他你不能沒有他。手臂上的刀痕縱橫交錯,rou體上的疼痛讓你的精神感到一陣放松。有了發泄的途徑,你的日子過得好了一些起來,手臂上的刀痕不斷增加,你再也不穿短袖了。你的家人偶爾會說你幾句,但是他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見怪不怪了。然而即便你小心掩飾,你的秘密還是在那一年的年尾被發現了,被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并且說聯絡了本市精神病醫院的醫生,要幫你看看,是不是得了抑郁癥。你的父母堅決反對了這一決定,他們不理解也不接受這一事實。年二十九那天你回到家,所有人都沒有吃飯,坐在那里靜靜地等你。你一進家里,你的母親就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不好,虐待你了你要這樣?”你驚慌失措地否認,可大約是你的否認太過笨,反倒是火上澆油。你的母親一拍桌子,“我們對你哥哥jiejie更加嚴格,你也知道的。你哥哥jiejie從小沒零花錢,大學的時候一分錢生活費也沒拿,都是自己賺的。你呢?我們對你夠好了吧?吃著穿著都沒短著你,到現在還讓你靠著。你還想怎么樣?你要我們怎么樣?我們欠你的是吧?”“別說了,別說了……”你的父親勸道,“有什么好說的,這種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孝。”你想辯解,但是你知道他們說的都對,是你不好,你浪費了他們的心血期望,你是一個從里到外都爛透了的人。“好好好,都說不得了,抑郁癥啊,要拿喬了。”你母親的坐姿很端莊,臉上露出嘲諷,“什么抑郁癥,就是作。那么多人想活都活不下去,你看看那些非洲的貧民……呵,算了,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坐在一旁當醫生的哥哥試圖解釋,“抑郁癥是器質性的,不單單是心理上的疾病。”“器質性?什么器質性?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沒把他生好,生出了一個有缺陷的人咯?”你的母親眼眶已經紅了,“我怎么有這么個兒子,真是作孽。”你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一切,你只能默默地轉身回房間。有什么人會豁出命去地愛你這樣一個廢物?你多想讓他活下去。你愛他。你想不通,你怎么就沒告訴他?你不明白,你怎么就會覺得你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你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你這輩子一事無成,浪費了大好的資源與條件活得一塌糊涂,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巴爛。你知道自己沒資格抱怨,因為那是你一個人的錯,然而你還是捂著嘴小心翼翼地哭了。假期結束的時候,你的父母告訴你他們為你請了假并預約好了醫生要帶你去看。一路上你母親一直冷著,你的父親也在嘆氣,你的jiejie面無表情的在前面開車。路上的景色一路倒退,每個人都忙碌而努力地活著,世界生機勃勃充滿希望。半路的時候你母親擦了擦眼淚說,“你想的出來的,生活這么輕松美滿衣食無憂還要作出這種病。”你到醫院掛了號,坐在冷冰冰的鐵質凳子上,對面是一對母女。兩人正在鬧別扭,女兒哭哭啼啼的,母親板著張臉,但是眼底是一片心軟。你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痛苦地想哭,你對你的父母說你要去衛生間。你坐電梯上了六樓,你走到窗邊,看著人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走。你看了一會兒,坐上了窗戶,嚎啕大哭。有人被你的哭聲吸引過來,你看著他們,窗外的風撩動透明的白色窗簾,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像你曾經表白用的那句莎士比亞,我現在也想念給你聽。”K說。你往后面一倒。“叫什么來著?啊,對了,你這樣根深蒂固地生在我心上,我想,全世界除了你都已經死亡。”世界傾翻。“如果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那么你就是我唯一的真實。”K,你可不可以活過來?“不要愧疚,因為我很開心。”我會不會再見到你?“真的,這些日子我真的都過的很開心,很少想到離別。”風在耳邊劃過。“我真的很開心。”失重。“謝謝你。”下墜。公主日記上我的房間里養著一只鳥,它有著一身法蘭絨一般灰色的翎羽頭上頂著三根墜著三科淺藍色透明小珠子的毛,每當風從明亮的窗戶吹進我房間的時候它就會歌唱,它的歌聲如同水滴入杯盞又清又柔,裊裊隨著盤旋的清風飛散入空氣,人們都叫它圣鳥。十歲那年的一天,我忽然發出了一個疑問,為什么圣鳥吃了東西不排泄?那些東西都到了哪兒去?于是我問我的奶娘,什么樣的鳥不需要排泄。奶娘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