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

莫離喜極而泣，沖上去撲進了王上的懷中，本以為要死去的人，卻活生生的來到自己面前了，本以為自己要和他一起死去了，卻又有了大把的日子可以過了，不但可以繼續過下去，還是可以和心愛的人一起過下去。

“讓你傷心了，是朕不好。”王上揉了一下王后的頭，微笑著道。

王后哪里還會有這些心思，什么好不好的，王上活著就是最好的，他不停的搖頭，當然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暗九這時看到了走在父王身后的熟悉身影，剛剛他在選妃臺上一直尋找著的人，他的主子靖燁。

就知道主子不會對這件事置之不理，不但沒有，他甚至還救了父王，了了暗九的所有后顧之憂。

德潤震驚不已，他幾乎不敢回頭看那聲音的主人，那本不該在這里的人，現在卻站到了自己身后，說話的聲音底氣也很足。

“王弟，你怎么了？不想看看王兄嗎？這么多年來，王兄自認為很疼愛你，沒想到在你心里對王兄竟然如此不滿。”王上說著，聲音里透著幾分痛心。

“我的心思王兄其實早就懂的吧，只是你裝做不知道而已。”德潤倏地轉身，沒有絲毫愧疚，他狠狠瞪著眼前的人，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活過來了。

以為自己掌握了對方的生殺大全，其實自己什么權利都沒有，實在很悲哀。

“王兄的確知道你心里有莫離，你一直很依賴他，我以為那就像對待哥哥一般，不曾想你卻是……”

“王兄不過就是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罷了，現在你什么都知道了，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我不怕你。”德潤說著，不再看王兄，而是看著莫離，他對莫離始終不舍。

只是莫離的眼中卻只有王上，德潤的心被狠狠地傷透了。

“莫離想如何處置王弟？”王上詢問王后的意見。

莫離看看王上，又看看暗九道：“今日是王兒選妃大典，是喜慶的日子，不如先禁足王弟，待王兒選妃之后，再做定論。”

“好啊，都聽王后的。”王上說罷，命人將德潤帶了下去。

德潤被莫離傷得體無完膚，已再沒了任何心思，像個失了魂的人，垂著頭沒了神采。

暗九看著靖燁，靖燁卻只是掃了他一眼，便對王上道：“王上，請履行您的諾言吧。”

莫離和暗九，還有眾人都看向了王上，王上看看靖燁笑了起來，他拉著王后走上選妃臺的臺階，回頭看到還傻楞著的暗九道：“還不跟父王上來！”

暗九哦了一聲，跟著王上走上了臺階，這次發覺靖燁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暗九心里七上八下的說不出個感覺來，總有點兒莫名的心虛。

也不能算是莫名的，自己就這樣答應了選妃，主子自然是要責罰的，可是現在主子一言不發，實在不知對方在想什么？

“選中誰了？”突然暗九聽到身后的主子這樣問道，轉身問道：“什么？”

靖燁在暗九腳步停頓之時已經走上前來，伸手攬住了暗九的后腰，道：“聽不懂嗎？還是不敢對朕說？你的選妃大典，看中哪個做你的王子妃了？”

“哦，這個啊，當初并未真的想要選妃，只是為了逼迫王叔一樣，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嗯，是嘛，那么現在呢？現在你王叔的事已經解決了，你可以好好想想選誰做你的王子妃”靖燁笑著道，聲音里帶著幾分嘲弄，看著暗九的眼神也很怪異。

暗九回視著靖燁，微微扯出一絲不太像笑容的笑，道：“選誰都可以嗎？”

第二十三章被利用的不爽

靖燁微微一笑，深沉的眼底有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你說呢？”

暗九也微微一笑，那張一向冷酷無表情的臉，如今笑起來特別的耀目，“那我可以選主子嗎？就選主子做我的王子妃吧。”

暗九知道他也別無選擇，就算是他不選靖燁，靖燁也不會給他機會選別人的。

靖燁冷冷一笑，拉著暗九的手往選妃臺上走，卻沒再說話。

暗九默默跟在靖燁身后，其實他都習慣了服從主子，真的讓他主導的話，他也不知該怎么做。

靖燁對王上點了一下頭，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王上看了看靖燁又看了看暗九，臉上揚起欣喜的笑容，他站在高高的選妃臺上，道：“今日乃是韶樂皇與王兒暗九的大婚之日，威嵐得幸能與韶樂喜結良緣，是威嵐之福，當然也是韶樂之幸。哈哈哈！”

王上笑得很開心，他說完之后就將后續的事情都交給了國師，暗九跟著對方的一切儀式，整個過程中他都在看著身邊的靖燁。名分這種東西，暗九從未在意過，也不覺得他和主子之間需要什么名分，他天生就是主子的，就該待在主子身邊，一輩子和主子在一起。

這次他來威嵐，只是一個迫不得已的意外，他從未想要改變自己的身份，包括做威嵐的王子，救父王是本分，也有著他的一份小私心，這個私心和主子有關，但是他卻不會告訴主子。

整個儀式中，主子都很嚴肅，沒什么表情，暗九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這次為了來找自己，讓主子勞累了，暗九心有愧疚，更多的卻是暗喜。

靖燁突然轉頭看著暗九，暗九瞪大驚訝的眼睛，收不住剛剛那癡傻看著對方的表情，靖燁捏住暗九的下巴道：“你的地盤，朕不會對你怎樣，這筆賬朕是要算的，不要以為就此結束了”

“知道。”暗九道，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不過幅度太小，讓人看不出那其實是個笑容。

大婚的儀式結束后，王上拉著靖燁喝酒，對于他救了自己這件事，一直心存感激，他端著酒杯對靖燁道：“來，喝一杯，若是沒有你，估計我這條老命也沒了。”

靖燁端起酒杯，與他的碰了一下，道：“沒有我救你，暗九也會救你，他有自己的打算，我只不過是捷足先登而已。”見對方已經不用朕自稱，靖燁也沒有再用，這人是心愛之人的父王，他自然也要給足夠的尊重。

“話不能這樣說，無論如何救我的人是你。”王上說著又給靖燁倒了一杯酒。

莫離在一旁阻止王上，道：“王上，今日是他們大婚，還是讓他早些回去洞房吧。”

“洞房急什么，他們不是連留兒都有了嘛，難道還在意這點兒功夫，讓他再陪朕喝一杯。”王上似乎有些喝多了，或許是太高興了吧，找到了王兒，王兒又大婚了，何等喜慶的事啊！

“喝酒沒有問題，只是王上答應的事可否做到？”靖燁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即使剛剛陪著那些威嵐的大臣們喝了不少酒，現在他的眼里也是一片的澄澈清明。

“你所指的是什么事啊？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我說出的話當然算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