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道：“你果然還是朕的暗九，那就不要跪著，把身體養好，才能保護好朕?！?/br>
暗九總算是想通了，終于肯站起來坐到了椅子里，靖燁不再與他多說，也開始吃起東西了，倒不是自己餓了，主要還是希望暗九能夠好好的吃些東西。

暗九的筷子都不怎么動，夾的菜也很少，吃得更是少，靖燁看了心疼，直接往暗九的碗里夾了些菜，道：“多吃些，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br>
暗九不言語，還是數米粒似的吃著。

靖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道：“要不要陪朕喝點兒酒？”與朋友小酌，其實也是件快意的事，何況面前之人還不是一般的朋友，靖燁竟然還有那么一絲激動，聲音里也透著絲興奮暗九感受得到靖燁的情緒，眼睛瞇了一下，點了頭，靖燁立即讓林佟給他們上了一壺酒。

這樣的經歷是難得的，之前的暗九都不曾陪靖燁好好的喝過酒，有時他陪著還是九王爺的靖燁用膳時，也喝過酒，但都是點到即止，今夜靖燁想與暗九好好的聊聊。

林佟為兩人倒了一杯酒，便默默的退下了，站在遠處伺候著，他知道皇上和暗九一定有話要說，雖然皇上沒有說過他不許聽，不過察言觀色他還是懂的。

“九九啊，為何你對朕會如此忠心呢？只因為暗衛的指責？”靖燁拿起酒杯與暗九的杯子碰了一下，不等對方拿起，已經就著酒杯喝了下去。

暗九的眉心擰起，顯然這個問題讓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也是一直盤踞在他心中的問題，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原本應該只是因為對方是主子，是皇上，保護他是責任，可是自己卻和他有著千絲萬縷扯不清的關系。心底那隱約的保護欲，那種無論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傷害主子的信念不知從何而來。

“算了，這個問題有些難，換個問題吧，你信任朕嗎？”靖燁笑望著暗九，有點兒引誘的味道。

暗九目光堅定，任誰都看得出他眼中的信任，他用力點頭，似乎對于靖燁這個人來說，暗九天生的就充滿著難以明說的信任，“信任。”

靖燁也跟著點了頭，很滿意的樣子，“既然你信任朕，那么能否和朕說說，你今日和洛巖的事，難道你認為朕會幫他說話，而不為你出頭?！?/br>
暗九的眉心擰出一道深溝，漸漸地垂下了頭，靖燁沒有催促他，過了良久，暗九低語道：“是屬下攻擊了洛大人，屬下甘愿受罰?！?/br>
靖燁苦笑，這的確符合暗九的性子，他確實會如此，問多了逼急了，他便是如此模樣，“那么你是認為你做錯了嗎？所以甘愿受罰。”

“無關對錯，一人做事一人當?！卑稻呕卮鸬母纱嗬?，并且抬頭看向了靖燁，這次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再無猶豫或是糾結。

“朕不關心對錯，也不關心責任，朕關心原因，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靖燁的臉色沉了沉，“你的性子朕了解，你不是沖動之人，做了這樣的事，必定是有原因的，朕想知道原因。

第九十五章任憑皇上處罰

暗九沉默良久不語，或許是因為靖燁說得誠懇，又或許是被對方這樣一說，心中有了一絲內疚，那內疚倒不是對洛巖生出的，而是覺得辜負了主子對他的一份信任。

“你還是不想和朕說？”語氣中透出幾分失望，倒沒有氣憤在其中，境燁將身下的椅子向前拉拽了一下，靠近暗九身前，“朕全然信任你，也希望你對朕是如此的，無論是什么事，朕都希望與你分擔，你與朕的關系與感情，難道都還做不到這一點嗎？”

暗九一直垂著頭，靖燁語重心長的話完全放低了姿態，沒有主子的高傲，更沒有皇帝的威儀，像朋友像親人也像愛人。

暗九能夠感覺到靖燁那熾熱的視線，此刻正盯著他，臉上有種灼燒般的感覺，讓他整個身體都跟著熱了起來，他的眉心重重的擰在了一起，頭抬起來又倏然垂下，而后快速的道：“是屬下無理取鬧，才傷了洛大人。”

“無理取鬧……莫名其妙的你會向洛巖出手，即便你如此說，朕也不相信，還是那句話，朕信任你，朕也了解你，是洛巖挑釁與你了吧？說了什么讓你無法接受的話？”靖燁見暗九口風已然有所松動，便趁熱打鐵繼續追問下去。

暗九仍舊有所猶豫，一時不知是不想說，還是不好說出口。

靖燁嘴角勾了勾笑，嘆了口氣淡然道：“洛巖那小子的性子朕也了解，別看他有時清雅淡然與世無爭的樣子，有時也會說些刻薄的話，朕猜測定是他說了什么過分的言詞，才讓你……”

“主子對洛大人倒是了解的……”暗九也不知是怎么了，不等靖燁把話說完，便口中低聲嘀咕了這么一句。

開始時靖燁并未聽清楚暗九的話，楞了一下，而后漸漸反應過來，他瞇起眼睛，手指挑起暗九的下巴，端詳著那張易容后的臉，事實上他很不希望這張易容后的臉，讓他根本看不到暗九的任何表情。

雖然即便是暗九不易容，靖燁也知道從暗九那張永遠面部表情的石像臉上也看不出什么，但卻還是更希望能夠看到暗九更真實的臉。

暗九低垂的眉眼，遮擋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緒，靖燁的手指挑高，硬是想要看清暗九的眸色“看著朕。”靖燁命令著，聲音是溫和的，并未有強迫的意思，不過想要看暗九的眼眸，想要知道他心中真實的心思卻也是迫切的。

暗九也知道再無法躲過，緩緩將低垂的眼眸抬了起來，他的睫毛是顫抖的，最后望住靖燁時的眸光卻是堅定的，也是豁出去的。

“你剛剛說了什么？”靖燁眉宇間揉著淡淡的淺笑，帶著股寵溺的味道，他這輩子還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在意過，面前的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可說是一個微妙的表情，都能夠讓他的心為之顫動。

暗九定定的看著靖燁，沒了之前的猶豫與尷尬，也沒有了絲毫的愧疚，只剩下了一股堅定的氣勢，和一片豁然，眸光凝起，暗九沉聲道：“屬下剛剛說，皇上對洛大人很了解。”

“朕聽到了，這句話說得有些酸，容易讓朕誤會。”靖燁的嘴角漸漸瀟開，看著暗九的視線愈發深沉。

“不是誤會，是屬下真的妒忌了，妒忌皇上對洛大人的態度與眾不同?！卑稻诺囊暰€飄向遠處的景致，臉部線條繃得更緊了，眸中再不只是對主的忠誠，還有嫉妒時的憤怒。

靖燁有些激動，手指都發顫，聲音也有些不穩，“那么你與洛巖發生沖突……”

“皇上猜測得沒錯，是因為暗九嫉妒了，所以一時沒有忍住，便對他動手了，請主子責罰。”暗九面無表情的便將罪責承認了下來，就算是一名后宮的嬪妃嫉妒了另一名嬪妃得寵，這事在宮中也是不容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