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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在皇上身邊的侍衛總管路錦居然也會笑得像個孩子。“路大人。”宮女太監們恭敬的對路錦道。路錦隨便擺了下手,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腳步輕快的飛奔著去了地牢,那里正有人等著他去解救,想到這里,他的心就加速的跳著。啞巴安靜的坐在昏暗的地牢角落里,對于自己是否能夠被救出去其實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他早看透了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自己并不能夠帶給那個路錦什么好處,所以他也未必會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他想要活下去,因為他不甘心,無論生活多么艱辛,他都努力的生活著,即便是被人割了舌頭,他也還是想要活下去。所以他不會為無須有的的罪名而去死,他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死去,才會寧死不承認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他才會用那種憤恨的眼神,對待冤枉他的人。可是啞巴知道,無論他是怎樣的眼神,胳膊都擰不過大腿,皇上一道圣旨就可以讓他的腦袋搬家,甚至不需要皇上的圣旨,只要那韶延的一句話,自己也可以人頭落地,這就是他們這些最底層人的悲催人生。只是抗爭,還想要抗爭,不甘心,還是不甘心,啞巴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雙膝中,黑暗中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可是心里卻還是不想去死,說是沒有希望,也仍舊想要活下去,這或許才是最悲催的事吧。明知道自己會死,卻還是不想死去。路錦一路沖到地牢,氣喘吁吁的揚著手中的圣旨,讓守衛將牢房的鑰匙交出來。守衛一邊摸著鑰匙,一邊跟在路錦身后,“路大人,您別急啊,屬下這就跟您去開門。”實在搞不明白路大人急什么,不過還是快步的跟在對方身后,小心的伺候著。“你動作快點,不然就把鑰匙交出來。”路錦腳步不停,一點兒工夫都不想耽誤。啞巴聽著牢房外走廊里的腳步聲,急促的朝著這邊走來,難道是要拉著他出去砍頭了嗎?不然怎么會這樣焦急,為什么自己連最后的送行餐都沒有吃到,被拖出去砍了之前難道不應該給吃一頓好的嗎?想到食物,他的肚子有些餓了,想到自己就要被砍頭了,又覺得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胃口也沒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即使是吃飽了也還是要上路。細若蚊鳴的嘆了口氣,悲催的人生算是就此了解了,也許這對于自己也是一種解脫,到了此時此刻,也許死了也并沒有那么可怕,只是略有不甘而已。嘩啦啦的鐵鏈響動的聲音自牢房門上響起,那是鑰匙打開了牢房門上的鎖鏈,是黑白無常前來索命的聲音,啞巴緩慢的把頭從雙膝間抬起來,牢房的門已經在那一刻被打開,走廊上昏黃的燭光搖曳,一團人影朝著啞巴撲了過來。本能的要去抵擋,卻在最后一刻全身放松了下來,既然是必死無疑了,現在也無法逃出去了,又何必掙扎呢!啞巴放棄了抵抗。一個溫暖的懷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抱了上來,熱乎乎的氣息吐在耳邊,熟悉的聲音在耳際說道:“我來救你了,我答應會救你的,所以我來救你了。”啞巴的思緒停滯在那一刻,腦袋發懵,身上的熱度已經離開了,手腳上的鎖鏈被人打開,他就那樣呆呆的看著路錦動作利落的將他身上的鎖鏈全部拿掉,一張大大的笑臉看著他。見啞巴一臉發懵的樣子,路錦笑得更開心了,在對方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傻了!你無罪了,你可以從這里出去了。”啞巴恍惚的看了路錦一會兒,才看看自己已經得到解放的手腳,而后確認的又望向了路錦,路錦沒再多話,而只是對他用力的點點頭,就仿佛他也不會說話似的。啞巴沒有笑出來,而是皺起了眉頭,像是不相信這是真的一樣,路錦知道他很難一下子開心起來,也不催促他,自己也跟著靠著墻壁坐在了啞巴的身邊,他對守衛擺了下手,讓對方先離開。守衛離開后,路錦也沒有急于開口,靜靜的陪著啞巴坐著。啞巴漸漸的開始相信這件事,轉頭看著路錦,路錦這才慢慢開口說了皇上已經釋放了啞巴,并且將那一道圣旨放到了啞巴的手中。明日會有一個啞巴兇手被處置,那個人將是殺了五王爺的兇手,而事實上那只是一個本就該殺死的死囚而已,這個死囚只是多背負了一條殺了五王爺命的罪名而已。是的!靖燁是無論如何要把暗九留下來了,不論暗九殺了什么人,即便他殺的是靖燁的兄弟,靖燁也只想要保住暗九的性命,因為暗九是他的愛人,是他孩子的爹。靖燁不會讓一個無辜的啞巴去頂罪,來救自己的愛人,那樣就是個昏君,被暗九知道了,他也不會允許的,暗九有著正直的本性,所以靖燁可以讓一個本就該死的死囚去頂罪,只是多一項罪名而已,本就死有余辜。啞巴拿著圣旨,昏暗的燭光下,路錦似乎看到有晶亮的東西在啞巴的黑眸里閃爍著,這次那黑眸不再是兇狠赤紅的,而是閃著某種讓人憐惜的感動的。路錦嘴角微微的揚起,啞巴終于露出了和平日不一樣的表情,他忙又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地方去,可是我聽說你之前是個殺手,也沒什么家人,他們才會讓你頂罪,證明你應該也沒有地方可去了,皇上讓你留在我手下,在宮中辦差,你可愿意?當然,你若是不愿意,我還是可以去求皇上,讓你離開皇宮。”最后這句話路錦說得有些戰戰兢兢,他的心里其實還挺害怕啞巴會真的要求離開皇宮,不知為什么,他就是想要讓對方留下來,把啞巴送到宮外,他總擔心啞巴會吃虧。路錦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態,總之他就是緊緊張張的看著啞巴的嘴唇,好像那里會開合后給出他去留的答案,而事實上啞巴是不會用那里說話的。啞巴細微的抿了一下嘴角,然后伸出手將路錦的右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上,路錦莫名的緊張到繃緊全身,他知道啞巴是要在他的手上寫字,他要告訴他,他的去留結果。路錦忙用左手按住啞巴的手,著急的說:“你不一定要這么快回答我,其實你先留下來養傷,然后再慢慢告訴我你是要走還是要留也沒有關系,真的不用急于一時。”啞巴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緊張的路錦,再度將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指,利落的在路錦的手心里寫了字。路錦繃緊全身,不只是緊張,還有那手心上微微癢癢的觸感,讓他不得不暗暗咬牙忍耐,他用力的瞪大眼睛,生怕會錯過手心上的字,他要用眼睛好好的看著啞巴的手指動作,認真的辨別出上面的字。路錦不自覺的從嘴巴里發出聲音,一個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