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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法約爾依舊走在那條走廊上,路過一樣的雕花,轉過一樣的花園,路上的侍者也同樣是千挑萬選里最優秀的那一批。他心無波瀾。走到陛下的寢宮門口,他沒有停頓,連禮貌性的敲門都懶得做,直接推開門,他走進去,反手又合上那條門縫。床上的安格斯聽到動靜——這動靜壓根兒也沒有任何遮掩,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被打擾了睡眠,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位權勢滔天的將軍閣下正站在他的床前。法約爾低著頭,雙眼黯淡無光,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陛下,時間到了。”他說。安格斯穿著柔軟舒適的寬松睡袍,他雙手撐床,慢吞吞地爬起來,半坐地倚靠著身后柔軟的靠枕。就這么幾個動作,做完以后,他的額頭上卻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呼吸都有些紊亂。安格斯抬頭看著法約爾,對方看著他無力地動作,卻始終無動于衷,更別提伸手幫扶他一把了。他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是正在看一個陌生人。陌生人……安格斯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鏈條,沒有動。南深淵成立了幾千年,國庫里的法洛斯鋼早就不知道積蓄了多少,一直以武破天下的南君主潛意識里就厭惡這種擁有奇妙魔力的外物,也就更不關心每年上貢的法洛斯鋼產量了。而現在看來……安格斯四肢加上脖頸處,都有大拇指粗的鏈條連接束縛,鎖鏈的另一端長長地延伸到床角。這還是當年法約爾為他選擇的八角暗淵流云床,南深淵平定以后,身為君主的安格斯平日里不是在書房處理政務,就是在斯維爾郊外的森林里狩獵,倒是很少享受到所謂“無邊的寬大、流云的觸感”,而這半個月以來,他卻是享受了個痛快。雖然是被強迫的。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到完結吧,三萬字的小短文。第7章第七章安格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大概能猜到法約爾來找他的目的。不外乎是點破他的結晶石,吸納他的能量,以此作為臂助離開深淵罷了。可是知道這一切,對他現在的處境并沒有任何作用。他力量強大,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用卑鄙的手段壓制——實際上,直到現在,他都不理解法約爾為什么要背叛他。為什么呢?他自認為自己對法約爾仁至義盡。兩個人相互陪伴了那么多年,法約爾甚至多次為了救他而不要命,他也承認法約爾是他在深淵里唯一的朋友。可是法約爾的確背叛了他。這半個月以來,法洛斯鋼的力量無時不刻不在侵蝕他的身體,他自己也明白,繼續這么下去,即使解開鏈條,他恐怕也再不能恢復自己作為南君主的力量了。而且法約爾背叛了他。“為什么會選擇背叛?”他問面前的人。被囚禁以后,每一次見到法約爾,他都會問同樣的問題。法約爾一直沒有回答他。他也就一直堅持問了下去。其實這份堅持沒有絲毫意義,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他在自己最信任的忠犬身上栽了個大跟頭,不出意外,這個跟頭,他一定是爬不起來了。魔之將死,還cao心什么被背叛的緣由?知道了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沒有人比安格斯更了解法約爾性格里的殘忍。兩個人剛剛打下斯維爾的時候,一批古舊的惡魔貴族不愿意棄城投降,安格斯還在頭疼,最后是法約爾直接出面,微笑著向他建議“屠城”。南深淵有一句話流傳甚遠,說“斯維爾的一磚一瓦都由血rou堆砌”。安格斯知道這是實話。后來他領兵繼續出征掃蕩,法約爾守著都城進行異端的清掃與城池的建設,而待他歸來的時候,斯維爾里綠植成蔭,和深淵千篇一律的荒涼比起來,實在美不勝收。而這美麗的表象之下,那些綠植根系延伸的地方,都是活生生還未死的惡魔在提供養分。所以這最后關頭的背叛,可以說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與背叛的行為比起來,背叛的理由無足輕重。可是他還是想知道。即使死期在即,他依舊想知道。他問:“為什么背叛我?”我對你不夠好嗎?我虧待過你嗎?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多?還是說能量的吸引力對你真的有那么大,大到讓你忘卻忠誠于友誼,讓你能毫不猶豫對我揮下屠刀?安格斯看著床前的法約爾,眼睛里有火焰在靜靜燃燒。其實他并不指望法約爾回答。這么多天以來,他一直沒有放棄過詢問同樣一個問題,而法約爾始終一個字都沒有對他說過。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一個可以離開深淵的日子。法約爾看著他,一直黯淡無光的瞳孔里有微光閃耀。他勾起雙唇,露出一個慘淡蒼白的微笑,然后開始為自己的君主解惑。第8章第八章法約爾大概能猜到安格斯想要從自己這里知道一些什么——在這件事情之前,他從來都不敢去猜測陛下心里的想法,畢竟南君主是已經為王的人,而他僅僅只是一個卑微、無能的普通惡魔,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他有足夠的自知之明,因此從來恪守本分,不會去妄自猜測不該由自己cao心的問題。可是,自從上次南君主提出“你是我的朋友”,并且拒絕殺死他來達到離開深淵這個最有效的方法以后,法約爾已經開始不再用曾經的目光去看安格斯了。安格斯變了。法約爾很遲鈍地意識到這一點。而這個改變的誘因,正是被安格斯稱為“朋友”的他本人。法約爾蒼白地微笑著,針對君主的疑問,頗為平靜地開口:“您是這么認為的嗎?陛下,您一直覺得是我背叛了您?”安格斯眼神漸冷,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鎖鏈,金屬碰撞,有“叮叮”的脆響傳來,這可以稱得上是悅耳的聲音,卻讓安格斯深惡痛絕。他面無表情地開口:“那你覺得我為什么會被鎖起來?還是說,你覺得身為一位將軍,鎖住他的君主,是正常的行為?”法約爾直面南君主冷怒的眼神,毫不畏怯,倒不如說,安格斯冷冽的語氣和話語里的威嚴,是他這半個月來做夢都想要再次得到的東西。他臉上浮現一層艷麗的潮紅,襯得只能說是俊秀的面容看上去有了一種魅惑一樣的綺麗感。他把著腰上的劍,單膝跪地,態度一如既往地恭順謙謹:“屬下只是希望您能在這半個月里冷靜下來。”他微微抬起頭,眼睛比起剛才又亮了不少,他說:“您還記得嗎?在您原本的計劃里,您將會在我凱旋歸來以后,殺死西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