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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戀的治療卻不怎么順利,即使一邊循環播放GV一邊進行催吐處理,張晨依舊表現得從容淡定,仿佛不受一點影響。臨時來的人員“迫不得已”地上了電擊療法,后來又“無奈停止”,直到有一天,張晨的“病情”突然加劇了。我又向后翻了一頁,發覺病歷本里夾著一張照片,背面上寫著“有助于治療”,正面上卻是我與李婉婷,她穿著婚紗我穿著禮服,我們湊得極近,乍一看,像是在親吻彼此。記錄員用冷靜的口吻寫著:“病患對照片有較大的應激反應,但偶爾會有攻擊性,建議……”我的頭久違地疼了起來,所有的碎片拼湊出了與我認定的并不相符的故事。我不愿意相信張晨過得那么慘過,我更愿意相信張晨在國外活得逍遙自在。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即使這個故事是真的……我知道我并沒有做錯什么,并不是我將張晨送出的國外,并不是我將他關押在療養院,并不是我叫他從里面逃出來,并不是我派人去撞傷他,我接手了他的事業,我將他從國外接了回來,我為他準備了最好的物質條件,我在請醫生來為他看病,我甚至對他若有若無的接近放任不管、近乎默認。但我終究止不住自己的本能,沒有理會詫異的下屬,沒有去管接下來密密麻麻的行程,直接去了地下的停車場,開了車向郊區行駛,路上遇到了紅綠燈,我看著一群小學生,帶著黃色的帽子蹦蹦跳跳地從我的面前走過。我久違地懷念曾經。小黃帽剛剛開始推廣,一沓帽子從最前面穿到我們這邊,我抓起了一頂帽子,蓋在了張晨的頭上,他的臉立刻變得很難看,我又抓了一頂帽子,蓋在了自己的頭上,將剩下的傳到了后面。“張晨,我戴這頂帽子好看么?”“好看個鬼啊。”“我戴估計不好看,你戴著挺好看的。”“切……”他轉過頭,臉卻紅了,“算你有點眼光。”第95章我開車到了張晨的樓下,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電視劇里,這時候我應該沖進大門,抱住曾經的愛人,念叨著你辛苦了我對不起你,背景音樂響起來,雙方大哭一場,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我坐在車里,那股支撐著我過來的力氣,卻一點接著一點消散了,我開始問我自己,你進去了,然后呢?我要告訴張晨,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了,以后會好好對你的?我要抱著張晨,說我們未來會順順利利的,你再也不會過那樣的日子了?我真的想和張晨過下去么,或者說,現在的我,還愛著他么?我在不該猶豫的時候,竟然猶豫了。我想起來,在張晨離開前,我已經做好了同他離了婚,做好了攤牌的準備,我是不想同他再一起過了。事實證明他離開了我的世界,我自己也能過得下去,還能過得不錯,我有事業,有陳安,也有自我。我的日子忙碌卻安定,而張晨,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一顆定時炸彈。他那些年的那些炮友,他為我親手設下的陷阱,像密密麻麻的刺,刺在我的心臟里,而我或許日子過得太好,不太能受得了那些隱約的疼。我心疼張晨,但我也心疼我自己。總有人說過日子不必計較太過過往,愛情的天平也不該分個高低,但我和張晨在一起,總覺得苦大于甜,過得沒滋沒味兒。我放下了車窗,點燃了一根煙。煙抽了一半的時候,手機卻響了,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兩個大字“張晨”。我接通了電話,覆在耳側:“張晨。”“陳和平,我能看到你。”張晨的聲音帶著一點笑,透過聽筒傳了過來。“你在哪里?”我又吸了一口煙,抬起頭看向了別墅的二層,卻看不太真切,“在樓上?”“嗯,剛一低頭,就看見你在樓底下抽煙,怎么不上來啊?”我把煙頭掐滅了,扔到了窗外,說:“路過看兩眼,我得走了。”“走吧,忙你的事去,我反正就在這里,什么時候有功夫,什么時候就來。”張晨難得溫柔體貼,早二十年前,我如果這么說,他必定會不依不饒,硬要我進去的。我按下了自動關窗的按鈕,讓車窗一點點擋住他的視線,卻問:“張晨,你愛我么?”張晨有幾秒鐘沒有說話,車窗徹底擋住了窗外的視線,就在我準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他說:“我愛你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張晨不告而別的時候,與落魄的張晨重逢的時候,得知張晨經歷過的一切的時候,我會憐憫、會心痛、會憤怒,但都受得住,但這一句話,叫我徹底受不住了。我在車門里哭成了個傻逼,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哭了多久,但還是抹干凈了臉,想要開車離開這里。電話又一次地響了起來,張晨兩個字映入眼簾,像一場美夢,也像一場噩夢。我掛斷了電話,但對方又打了進來,再掛斷,再打,這樣重復了七八遍。到最后一遍的時候,鈴聲不再響起,我將手機順手扔在一邊,卻聽到了啪啪的聲響,我轉過頭,同張晨的臉隔窗相對,他收回了手,甚至沖我揮了揮。他應該是看不到我的,但他知道我聽見了,也猜到我在看他了。我注意到了他的新發型,黑白相間,挺好看的,他的氣色也好了不少,臉上甚至還掛著一個掛耳面膜,他依舊在輪椅上,卻穿得漂漂亮亮的,看不出丁點落魄了。我搖下了車窗,叫他能看到我,叫我能更清楚地看到他。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說:“看你的車一直不走,我就過來看看。”“現在你看到了。”“我叫護工回去了,能麻煩你推我回去么?”他說得坦坦蕩蕩,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下了車甩上了車門,他仰著頭向我伸出了雙手。“要抱抱。”“沒有抱抱。”“要親親。”“沒有親親。”“那你有什么?”“你放下手,我推你進去。”“好吧。”張晨乖乖地放下了手,給了我一種錯覺,他想要的只是我推他進去。我像是中了邪,一看到他,就忘記了方才還想要離開。我推著他的輪椅,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走了幾步就走順了,我們進了院子的大門,才發覺地上鋪著厚實的銀杏落葉。“我記得這里沒有銀杏樹。”“拍照需要個背景,找人運過來的。”“……你拍照做什么?”“我喜歡。”我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