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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是我剛剛得知,白先生留了一手,名下還有一家全資的準上市公司。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拿到了死亡確認書,死因的一欄卻是缺氧,我偏過頭看向白先生的人,得到了對方親自扯下了氧氣罩的言論。我幾乎快氣笑了,一個明明還有幾個月好活的男人,為了打這個時間差,迫不及待去死。-----我在確認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用的力氣過大劃破了紙張,周圍的人都沉默著,律師帶來了遺囑,公證處的人員也及時到場了,相關的交接手續逐一處理,我開始更換衣服拿到稿件準備記者發布會。短暫的發布會,入場的全都是對過標準答案的記者,我正式接手了白先生留下的產業。第一輪發布會結束后,我的助理和秘書也趕到了醫院,筆記本里裝著公關部最新草擬的聲明和董事會提出的建議——他們建議連夜召開董事會。我將聲明壓下了沒有發,準備先去開董事會,倘若他們的集體決定是撤換掉我,那后續的問題就交給新的董事長來解決。我已經撐著這個集團三年多,我也會感到疲憊和懈怠,一個集團的生死存亡依存在一個人身上,本來就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股價波動也好、盈利降低也好,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只是我太過在意這些東西,給自己的壓力太多。處在決策者的位置上,本來就不該太過在意他人,那并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我離開了醫院,冷風吹過臉頰,燈光此起彼伏,耳畔嗡嗡作響,我進了后車座,開始閉目養神。車子迅速地在路上行駛,沒過多久就到了集團的停車場,有人為我開門,我下了車,卻發覺不少集團的員工也在停車場,靜靜地看著我。我一言不發地上了電梯,電梯直達到開會的樓層,大腦變得清醒又理智,我坐在了唯一空著的位置上,看著室內這一群我交情并不深厚的人,我從未信任過他們,也從未同他們在私底下有什么關聯。我拆開了鋼筆筆帽,看了一眼有些慌亂的會議主持,率先開了口:“有什么想說的,直說,時間緊,別擾彎子了。”我以為這種時候,他們聯合過來提議召開董事會,目的是想讓我退位,卻不想這一群人卻統一口徑,希望我繼續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繼續做下去,甚至并不介意與我繼承的另一家公司融合在一起。我對這個事態的發展感到了一絲驚訝,但還是繼續向下推了話題,討論如何將此次的危機盡快平息。散了會之后,我接到了吳銘來自非洲的電話,我捏著眉心有些頭疼,吳銘幾乎是立刻從只言片語中,獲悉了我的疑惑。“陳先生,你接手集團以來,三年內股價上漲了三倍,”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卻是在急切地夸贊我,“原有的弊端徹底改善,銳意改革成效顯著,員工福利大幅度提升,與政府之間的關系也處理極好,國外的市場也大比例擴展,公司董事跟著你資產膨脹,他們當然不希望您拋棄他們投入到另一家公司。”“你說得太夸張了。”我揉了揉眉心,臉有點紅,感覺特別尷尬。“利益是最穩定的關系,我說過的,您是天才。”“你可以閉嘴了,謝謝。”我匆匆掛斷了電話,靠在了座椅上,沒休息多久,又揉著酸疼的肩膀,叫公關部的相關負責人上來,將修改好的公關稿親自交給了對方。網絡上起了些波瀾,但基本平息了事態,董事會董事的聯合聲明起到了極大的作用。我熬到了第二天開市時間,盯了一個小時的波動,發覺沒什么問題,才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第90章我在公司加了一周的班,處理了后續的各項事務,一周之后,白先生底下的工作人員,也開始把那邊的決策性文件往我的辦公室里遞。白先生有一套心腹,我暫時沒心思變動,短時間內我尚未介入管理的層面,但那邊的班底顯然很有耐心,總是一點點地加重砝碼,剛好在我的工作精力范圍內。時間飛快地流逝,等我有時間看一眼日歷的時候,才發覺,張晨還有七天就要出來了。我本該做好了交接工作,買好了出國的機票,準備離開這座城市,但實際上,我手上有兩個集團的工作,根本脫不開身,我也幾乎確認,這個時間點我提變更股權身份,會遭到極大的抵抗和阻力——而我不確定,我現在的處境,是不是白先生的預料之中,他對張晨的集團早就覬覦許久,打的時間差就是想讓我把雙方都接手,不能輕易地將二者分開。放棄多年打拼的事業很難,特別在剛剛獲得成就感和信任感的時候,董事、股東、員工都在希望我能夠帶領他們走向輝煌,我被架在了被期待的高高的位置上,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卻難免產生了猶豫。我放棄過兩次事業,一次是為了躲張晨,一次因為張晨,如果這次也放棄,那就是第三次。我做的三年規劃并非是糊弄外界的東西,而是我設想的未來與版圖,我有自信也有能力,會讓這個集團變得更好,也很擔憂它會在張晨的手中變得糟糕起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心態從代管變成了掌控,從厭煩變成了不舍。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提醒自己,這些都不是我的東西。我準備去見張晨一次,同他攤牌,但剛剛安排下去,卻收到了身邊人的反饋——張晨早就出獄了,而且連夜買了國外的機票,杳無音信。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我,直接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都砸到了地面上。我有理由相信,這又是一個局,他知道他無法挽留我,索性自己離開,不告而別,吝嗇于留給我一個背影。秘書問我要不要派人去找張晨,我拒絕了她的提議,冷淡地說:“他同我沒什么關系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隨著張晨刑滿到期,媒體也在若有若無地試探,我將離婚的文件予以公開,宣告將繼續帶領集團走向新的巔峰,而張晨,與我的集團再無關系。我開始嘗試接受商業聯姻,同或年輕或成熟的女人用餐約會,我們都對彼此的經歷有大體的認知,但為了尋求更大的利益,可以適當地進行接觸,但我可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每一次止步在牽手,就不再有欲望繼續下去。生活助理也開始為我安排適當的消遣,但我不愛好賭博,也不愛好美人,反倒是更加沉迷鍛煉身體,偶爾打個高爾夫球,再釣個魚。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又到了年終匯報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大半年的時光就這么過去了,而我竟然一次也沒有想起張晨。那些原以為會在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真正消失的時候,并沒有那么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