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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話,助理又轉達給了我。張晨這個性格啊,總是半點虧不愿意吃。我上次讓吳清飛給他送過去了十多套貼身的衣物,他換洗衣服的時候沒有背著人,被獄霸看到了,獄霸向他要兩套衣服,張晨一件都不給。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結下了梁子。監獄看管很嚴,張晨倒是沒立刻就收到打擊報復。但到了春節的那一天,獄霸的家人也來看他了,張晨在房間里呆了一整天,也沒有聽到獄警叫他的名字。等到第二天,張晨出來吃早飯的時候,獄霸帶頭開始嘲笑他,獄霸說了一句狗`娘養的,張晨就沖了過去,同人打架。一對一,張晨把那獄霸壓著打,但架不住獄霸有幾個小弟,把張晨扯了下來打了一頓,等到獄警察覺不對趕過來的時候,張晨的手掌幾乎被碎玻璃茬子給穿透了,直接送了監獄里的醫院做急救。他手掌上的傷過了這么多天剛剛好了一點,得知我過來了,硬要扯了紗布,裝作沒什么事情發生的模樣,這一番折騰下沒重新崩血,算他命好。獄霸因為這件事,加了半年的刑,被專門看管了起來,但可想而知的是,張晨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他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愿意向我示弱,也不愿意跟我提一句發生了什么,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簡直可氣又可笑。我派人聯系了西郊監獄的監獄長,贈送了一批藥品、日用品和貼身衣物,又加贈了一個圖書館,簽訂了長期的低廉食物供應合同,也叫人遞了話,讓他多少照顧一點張晨,至少在他傷好之前,不要讓他干些太重的活。縱使是苦rou計,我也受不了他被人踩進玻璃渣里。冬天終于褪去,春天姍姍來遲,集團的賬面上終于扭轉了虧損,溫市也傳來了好消息,小田的meimei手術一切順利,骨髓移植后排異反應也很小,小田在電話里又哭又笑,連聲感謝。我在溫市的三家店已經擴充到了五家,生意都還不錯,我不再親自過問,讓一個屬下幫忙看著,對方顯然比我更擅長經營。又到了探望的日子,我拎著一包東西進了監獄,沒多久,張晨也進來了,他身上的監獄服換了新的,雖然也沒有多好,但材料至少不會讓他過敏,我把新的內褲扔給他,又從包里把一堆去疤痕的藥膏推給他,他微微歪著頭,眉眼間還有些不耐煩:“總拿這些東西干什么,傷口早好了。”他也就這么說吧,手指一點也不停頓地把一大包藥膏都收回到了自己那邊——他還是愛美的,縱使他早就不年輕了。“你帶煙了么?”“沒帶。”“上次你就給我一盒,我一天抽一顆,早就沒了。”“少抽點煙,吸煙有害健康。”“陳和平,你管我啊。”他特輕佻地說了這句話,又掩耳盜鈴似的“切”了一聲。我沒拆穿他的小心思,倒是難得在他這里得了一點清凈。掌舵一個集團一點也不容易,一個看似簡單的決定就極有可能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我在努力去學習去適應,但我的成長速度,很難以滿足壓在我身上越來越沉的擔子。我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試圖從我的身上得到了些東西,人的欲/望放大到了無數倍,但不能一一拒絕,當雙方的目的一致時,可能成為死敵也可能成為短暫的盟友,我在這個位置上無從退縮,只能迎難而上,學會玩他們的游戲,不,是大家的游戲。張晨伸出了他的右手,用右手指輕輕地戳我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我看了他一眼,沒吭聲,他的膽子一下子就變得很大,直接把掌心壓在了我的手背上。他掌心的疤痕輕輕地膈著我手背上的rou,我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抽回手或者把他的手挪開——他笑了起來,剛剛長了點rou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極淺的酒窩。我依舊不說話,但熱度自我們相貼的手一點點向上蔓延,到最后,我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陳和平,你可快到四十了。”他話語中帶著揶揄。我沒說話,心說你也快到四十了,都是中年人,還敢揶揄我。張晨的手滑到了我的手腕,前傾著上身親了親我的手指尖,又在我反應過來前松開了它,他規規矩矩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對誤以為發生什么情況、緊急趕過來的獄警說:“抱歉,情難自禁。”獄警對我們進行了長達3分鐘的批評教育,扭頭就走,張晨的眉眼一下子飛揚起來,他說:“你要不要親親我。”我艱難地挪開了視線,我說:“并不想親你。”“那下次見面,你會不會親親我?”“一大把年紀了……”“所以你是因為害羞才不親我,心里也是愿意的,對不對?”“……”我無話可說,或許是因為我無法反駁他。張晨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男人,他知道我喜歡什么模樣的他,他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吃硬卻吃軟。他就在這個監獄里,哪兒都去不了,他很安全——我與他之間最大的障礙已不復存在,張晨看起來那么無害,而這種無害,讓我喪失了大部分的警惕心。我猛然驚醒,就想要盡快離開這里,張晨卻打了個哈欠,沖我揮了揮手,他說:“這回你先走。”“怎么不先走了?”“想多看你一會兒唄。”“你神經病啊。”“我有病,你是我的藥。”我不想跟他再耍嘴皮子了,站起來身,往出走,走了幾步,不知道怎的,又忍不住轉過頭看。張晨像個招財貓似的,揮舞著手看著我,笑得還怪好看的,我轉過了身,走出了探視間。回到公司上班后沒過多久,小田再次聯系了我,他想要跟在我身邊,隨便做些什么,我拒絕了他。他的個人能力有限,過來最大的效用就是放在家里當護工,但我已經病愈,幾乎每一天都在公司吃住,沒必要再在身邊放一個人。我知道他有點喜歡我,想要上我的床,但我對他完全沒有類似的意思,也不想給他某些希望和暗示,不想在身邊留下一個無法完全掌控的人。商場上認識的人多了,也會有男男女女往我身邊湊,但沒什么時間,也沒什么心情,基本看幾眼了解到美丑就沒有下文了,吳銘說我過得像個苦行僧,我看了他一眼,說我是佛系養生。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探視日,我想了又想,半路停了車,叫助理去買點飯菜上來。我把手里的一堆東西遞給了他,他看都不看,就盯著桌子上的飯盒看。我把飯盒拆開了遞給他,他一句話也沒說,悶頭開始吃飯,儀態還是好的,就是吃得太快了,我想叫他慢點吃,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我也拆開了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