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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和平。”“嗯?”“我一直都很欣賞你。”他剛剛喊那一聲,讓我以為他要說他喜歡我,嚇了我一跳。我這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并不認為自己是個萬人迷體質,人人都會喜歡我。我揉了揉眉心,回了他一句“謝謝”,他說了再見,主動掛斷了電話。接下來的日子并不怎么消停,先是有婚慶公司主動找上了門,原因是聯系不上張晨本人,就干脆過來敲門,商量婚禮流程,我開了門請人進來,也說明了婚禮不會進行,對方卻因為受到了全款,不愿意放棄這單生意,顯得有些偏激。小姑娘年紀也不大,漲紅了臉問我:“為什么要取消婚禮呢,這是您的決定,還是張先生的決定,你們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怎么說不結婚,就不結婚了呢?”我不知道張晨編造了一個什么樣的故事,但我總要給這個故事一個不太美好的中止,我捏了捏手指,回她:“張晨進監獄了。”“即使這樣……您也不能輕易放棄他啊?”“我把他送進去的。”小姑娘的嘴微微張開,維持著驚訝的情緒幾秒鐘,沒說幾句話,很快就告辭了,還忘記了關我家的房門,我站起來試圖關門的時候,還聽見樓道里回響著她的聲音,或許是在和人打電話吧。“神經病啊……這家客戶兩個人都有病……”“砰。”我關上了房門。處理完婚慶公司,告訴對方將80%的尾款退回到原來的賬戶中后,我又處理了蛋糕定制公司、禮服定制公司、鮮花定制公司和旅游定制公司,一開始還有些情緒波動,到最后只有哭笑不得的麻木,張晨這人跟每個工作人員都編造了一個特別美好夢幻的愛情故事。童年時相依為命,少年時初心萌動,青年時互相暗戀,之后他忍不住告白,順理成章地在了一起,風風雨雨相守相伴,一眨眼就過了幾十年,終于決定走進婚姻的殿堂——邏輯非常縝密、情感異常充沛,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我也從一開始的明確回答是我將他送進了監獄,變成了編故事大會,有時候說對方已經得了重病、離開了人世,有時候說雙方遭遇了巨大的風波、被家人反對、決定黯然分手。聽故事的人總會輕易相信這些故事,眼圈泛起了紅,我有時候想,我從來不曾否認過張晨的故事,或許是因為他的故事太動聽、太像我曾經的期待。然而時間的軌跡從不停止,對張晨的調查也不會中止,我配合了多次取證,但張晨的近況、張晨的刑罰究竟回到什么程度,每一個接觸我的人都展現出了極高的工作素養,不會透露一絲半點——我猜這里面,也有鄭東陽的功勞。鄭東陽手上的權利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珍惜他所擁有的一切,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產生威脅,包括張晨,當然也包括我。我猜如果我答應了他,真的回歸官場,他必然要想方設法抓住我的弱點和把柄,倘若沒有弱點和把柄,也要制造出一個,畢竟,一個沒有欲`望沒有弱點的人,用起來太不放心了。在檢方搜集好證據,即將對張晨提起公訴的前幾天,我家的房門又被敲響了——我以為這次來的可能是什么育兒公司或者婚房公司,但當我打開門的時候,門口的人卻有幾分熟悉。我花費了幾秒鐘,想到了他的名字。“吳清飛?”“難為陳書記還記得我。”“我早就不是什么書記了,您這過來是……?”“張晨先生留了一份遺囑,本來該由律師過來,但事情比較重要,我就親自來跑一趟。”第71章“張晨不是還沒死呢,搞個什么遺囑啊。”我側過身,讓人進來,向他后面看了一眼,沒別人,就吳清飛一個人過來了。吳清飛和記憶中沒什么差別,依舊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胖子模樣,我對他有些忌憚,張晨這人看人眼光毒辣、心思縝密,他能當張晨那么多年的心腹,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我煮上了水,問他喝什么茶,他坐在沙發上,回了我一句:“您手邊有什么就來什么,我不挑,白水也好。”我等熱水燒開,倒了兩杯熱水,也坐在了沙發上。“具體是什么情況,您說,我也聽著。“這句您可太折煞我了。”吳清飛的表情沒什么變化,雙手捧著水杯,吹了吹氣。“您畢竟比我虛長些歲數,”我抓了把枸杞,又把罐子推給了他,“要不要來點?”“不用,實在受不了這個味兒。”我把枸杞扔進了水杯里,說:“張晨的遺囑和我有什么關系,值得您過來一趟?”“您是他的法定伴侶,自然同您有所關聯。”“我不是他的法定伴侶。”“我知道你和張晨之間存在著一些誤會,”吳清飛不再用敬語,他從包里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我,“但法律意義上,你們的確是夫妻,張晨先生特地去國外,也是為了敲定部分手續,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這層關系都是既定事實。”真了假,假了真,縱使事件反轉,也沒有多少品味的必要,我眼皮也沒有抬,只說:“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張晨已經被監禁,國內離婚需要打訴訟官司,國外的資產處理會更復雜一點,恐怕要等他出獄后,才更加便捷處理。”我揉了揉太陽xue,不死心地伸手去拿桌面的文件,公章的痕跡非常真實,每個關聯文件,讓我有理由懷疑張晨搞這些的時候,請了最好的律師。“他那時候請了幾個律師。”我隨口問了一句。“集團里最好的律師團,張晨先生很愛你。”我順手把文件夾扔了出去,漫天紙張飛舞了一瞬間,又漸漸墜落在地面,白花花一片。“如果張晨先生不同意離婚,您恐怕要打更多的官司,耗時大概需要幾年,”吳清飛像是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這份文件是拓印版本,原版的在張晨的手里,誰也不知道他存在了哪里。”我想到了鄭東陽,或許我可以向他求助,叫他幫我解決這件麻煩,但他剛剛升到高位,恐怕不會想要幫我,叫我攥住他的一個把柄。我喝了口水,心思很亂,也不知道是因為和張晨的婚姻關系,還是因為之后避不開的聯系。我盡量理清了思緒,抓住了一個點:“你提到的遺囑是怎么回事?”“抱歉,那是口誤,”吳清飛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不是遺囑,是贈與,隨著您與他婚姻關系的締結,張晨先生將他名下的大部分資產,以贈與的方式送給了您。”“我并不需要這些,我對贈與的情況并不了解,張晨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