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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養過的烏龜。很多刑偵片里,動物都成了攜帶證據的關鍵,可眼前的這只烏龜,過了三遍安檢,內里也沒有什么芯片之類的東西,表面的紋路也非常自然,沒有絲毫人工刻過的痕跡——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烏龜,養在魚缸里。等等……我看向了配套的那個小魚缸,我家里沒有魚缸,帶走烏龜的時候,是連人帶缸一起帶走的。我從廚房里拿了個大盆,接了些水,把烏龜從魚缸里撈了出來,開始仔細觀察這個魚缸。魚缸底摸了一圈,沒發現什么問題,我不死心,倒了水,直接把底下墊著的鵝卵石和假草全都摳了出來——依舊一無所獲。我的手上濕淋淋的,精致的魚缸弄得滿目狼藉,我嘆了口氣,只好盡量把魚缸恢復原樣,接了水,又把金魚放了進去。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我對鏡子中的自己感到了陌生,我問他:“你好歹和張晨認識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能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聯想,就沒什么猶豫去調查他。”鏡子中的我反問我:“如果你們現在沒有分手,你和張晨還是偶爾滾在一起的關系,你舍得去調查他么?”我抬起手,抹了抹鏡子上的水霧,重新露出了自己的臉:“沒什么舍得不舍得,我吃這碗飯的,有問題的總該查。”鏡子里的我猙獰地笑了,他說:“你要是真舍得,怎么不把相關疑點直接報送組織啊?”“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張晨的眼線,我不放心,先調查出個眉目,再說接下來的事。”“你別是還想給張晨網開一面吧?”我轉過了身,拿浴巾開始擦身體。如果張晨真的犯了事,我希望他去自首,至少能減幾年刑,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機會。即使我在心里已經預判了他有罪,但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依舊找不到什么證據,張晨還是清清白白的,到年底,一年的報稅已經傳了上去,黃志明的ID還是沒有被消號,我還是能查到相關信息——這是一種違規cao作,被人發現,我恐怕也吃不消的。一眨眼就到了新年,臘月二十三,經濟報頭版頭條,微信微博里的自媒體,都推送了同樣的一條消息——張晨即將大婚,對象是江天集團董事長的獨女。張晨要結婚了。第一次接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是小報杜撰出來的,等過了一會兒,鋪天蓋地的推送消息,和來自張晨名下集團的官方聲明,輕易地確認了消息的準確性。大年初一,是個迫不及待的好日子。張晨在花花世界里玩兒了十來年后,終于走上了婚姻的道路,像所有精通游戲規則的玩家,打通了一個新的境界。官方的硬稿之外,還有很多軟文,基本是一個模子出來的,撰寫了張晨與他未婚妻之間童話般的愛情。我點燃了一根煙,下滑鼠標,仔細去看。張晨比對方大了七歲,軟文主題是青梅竹馬,一見鐘情,我算了算張晨第一次開葷的年紀,按照這歲數相識相愛,張晨得進監獄,這么多年張晨的緋聞全都變成了第一次分手后,對方黯然出國后的風流不羈,最終王子和公主在商業晚會上重逢,下定決心在一起。這篇軟文情節平實,不經意間潸然淚下,可以打個高分,在言情網站上都不會默默無奇。底下的評論里,小姑娘們真情實感地表達了羨慕和嫉妒,紛紛表示,雖然很難過,但我把我老公交給你了。忘了說,張晨那張臉,讓他有一票顏粉。我曾經拿這個打趣兒過他,他吐了下漱口水,轉過來露出胡子拉碴的臉:“喜歡臉,更喜歡我的錢。”我避不開他結婚的消息,到底有些情緒波動,工作忙時還好,工作閑下來的時候總沒辦法靜下心情,索性開車去了陵園,見了見爺爺,絮絮叨叨瑣碎無意義地說了一下午,天變暗了,才動身回去。要過年了。第35章臘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北方人民在過節這一點上,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我不想回家,干脆去了最近的超市,里面都是一家人加上一家人,少的小兩口,多的十幾個人的大家族,我一個人走,有點形單影只的味道,大概是寂寞了。我有段時間沒有逛超市了,大部分生活用品有專人統一購買,加上家里很久沒生火了,逛一逛,還覺得有些意思,買了一點米面糧油,一轉身被記者堵住了。記者是個蘋果臉的小姑娘,低頭一看話筒,原來是央視的,她問:“今年物價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嗎?”“今年物價挺好的,稍微有點貴,但也不是很多,大米比去年貴了一塊錢。”“這位大哥對物價很敏感啊,是經常和太太逛超市么?”“額……我還沒有結婚。”小姑娘干笑了下,感覺有些尷尬,又來問我:“那您在新年有什么愿望么?”“一時之間有點想不出來。”“您想想,比如說找個對象啊,或者升職加薪啊?”“這個……希望今年大家都好好賺錢,”“除了這個呢?”“希望明年多抓貪官。”“您的愿望十分符合現階段核心價值觀啊。”“嗨,沒什么別的心愿。”“請問您貴姓?”“姓陳。”“那好,陳先生,祝您過年愉快,謝謝您配合采訪。”“過年愉快。”那個小姑娘匆匆去采訪下一位了,我推著購物車去排隊結賬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發現下屬們的表情都很微妙,像是在憋笑,但他們沒笑出聲,我就當沒看到。九點有個市委班子的會,先做工作總結和新一年重點工作,等到會議結束了,頭問了我一句:“和平同志,昨天去逛超市了?”我愣了一下,回他:“是啊,昨天下班早,就去超市逛了一圈。”大家都笑了起來,弄得我也有點莫名其妙。平日里,在座的年紀都比我大,相處起來也比較官方和元素,加上工作任務重,我擔正職的時間也短,遇到這么輕松的情形,還是頭一次。我想了想剛剛匯報的工作,沒發現什么毛病,只好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這是怎么了?”“早上是不是沒看晨間新聞?”二把手問了我一句。“沒啊。”頭為老不尊,特地開了投影儀,叫秘書調了調,轉到了央視臺的晨間新聞。我看到超市采訪的時候,就有預感,可能是那天的采訪上了新聞,等真到自己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欄非常明顯的字幕。“熱心市民陳先生。”頭帶頭笑了,于是大家都笑了。上午的會在笑聲中結束了,就在我以為這件事只會終止在我們這些關心新聞的人之中的時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