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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有,廚房里呢,你回屋找個睡衣穿著?!?/br>“我找不到,你來。”我揉了揉眉心:“在柜子里。”“嗯,”張晨轉過身去,又轉了過來,問我,“怎么了,我睡一覺你怎么看著不高興啊。”“瞎說,沒不高興,就剛剛收了你一堆東西,犯愁怎么收拾?!?/br>“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送別人,不行你不是有賣二手的網站么,掛上去賣了換煙錢?!?/br>“你倒是心大,我真賣了換錢,你心里不難過?”“你要真賣了我還高興呢,這么多年了,給你現金你都不收。”“得了,別光著了,去穿個衣服吃飯了。”張晨進了臥室門,我用手抹了把臉,干脆去廚房取飯菜了。等張晨吃完了,外頭已經見黑了,他躺在我的沙發上,怎么叫也不起來,直白地顯露出要過夜的意思。等我收拾完東西坐在他發頂,他就很自然地向上竄了竄,枕在了我的大腿上,閉著眼說些胡話:“陳和平,我躺在你大腿上,跟小時候躺在我媽懷里似的。”我摸了摸他白白凈凈的臉,心想張晨要是我兒子,我得一天打他八遍。他閉目養神,我摸了一會兒他的臉,又忍不住去抓他的手,看了又看:“該剪指甲了?!?/br>“嗯。”“我給你剪吧。”“好啊?!?/br>于是我給他剪了兩邊的指甲,又磨了磨。“哥,你對我可真好?!?/br>“沒事?!?/br>“這可能是我進去這一遭,遇到的最好的事了?!?/br>“別這么說。”“沒出事之前,我覺得吧,你隨時都要逃跑了,出了這一遭子事,你變了不少?!?/br>“我也跑不了哪兒去。”“不是人,是心?!?/br>張晨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疼我?!?/br>我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張晨,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走著瞧唄?!?/br>張晨在我家膩了幾天,除了在床上,就在沙發上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他說,他連續兩個月都沒有一根煙抽,總有人在他面前反復地問著相近的問題。他說,有時候根本不讓睡,燈亮得刺眼,屋子里又陰又涼。他說,除了那些人,沒有人同他說一句話,進去的第七十八天,有人進來,遞給了他一頁刀片,告訴他老太太保不了他了。他說得云淡風輕,我便也當個故事去聽,只控制不住去摸他的臉,便掩蓋不住心疼。他說,這事兒一開始就是個局,想硬生生拉他下去,便不在意會出人命,誰能想到幕后的人埋下了暗線,卻沒等到事件發作就下了馬,后續的推動少了支撐,才叫他的人尋得機會反殺回去。他說,他出了那破地方,問老吳誰來問過他,他所有的人都問過,唯獨我沒有問過。他那時候特想我,也特別生氣,就賭氣也不來見我。他抬起手握住我的手,依舊閉著眼,卻說:“你為什么不問我怎么樣,你為什么不愿意來見我?”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他:“你又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事?”他抓著我的手湊到了唇邊,輕輕地吻我的手指:“除了你,我沒人可說?!?/br>像個小孩一樣,難過了會哭,受傷了就要抱抱,遇到坎兒了,即使過去了,也要找人絮絮叨叨,抱怨著有多苦。“沒事兒了,都過去了。”他含糊地嗯了一聲,卻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指,情`色又無辜。大年初七一大早,張晨的電話響了,他抓著頭發靠在床頭,神色卻很嚴肅,聽完了電話對面漫長的話語,回了一句:“好,我這就回去?!?/br>他掛了電話,掀開了被子,赤條條地下了床,后背上還有我們纏綿時留下的印子,卻不見一絲柔弱的印象。我打了個哈欠,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從冰箱里取出個半成品的漢堡,放進微波爐地叮,又用熱水燙了燙牛奶,剛弄完,張晨就問我:“我領帶呢?”他過來時候的領帶昨天沾了精`液,我洗了晾著呢,今天還沒干。我從衣柜里翻出一條年前朋友送的,全新的,抽出來給他看:“這條?”“行。”他探過了頭,我就攥著領帶繞過他的衣領,給他打了個雙交叉結,又抹平了每一絲褶皺,剛松了手,又見他抬起了胳膊。“怎么著,讓我給你穿外套?。俊?/br>“嗯?!?/br>他還真有臉說嗯。我轉身拿了外套,幫他穿好,自下而上扣好了扣子,他湊過來吻了我的臉頰,眼里溫情脈脈:“你真好?!?/br>我的手指尖動了動,也笑了起來:“走吧,去上班吧。”張晨又離開了,我也終于得了空閑,可以準備上班提交的匯報材料了,打開筆記本的時候,才發覺是休眠模式——張晨昨天用我筆記本處理了一些公事,可能還沒關掉。我輸入了密碼,按下了回車,入目的卻是微信的聊天窗口界面,最上方的一條是一張艷麗的臉,不怎么陌生,是張晨的長期炮友,銀座酒吧的老板paul,中文名,我記得叫紀塵。界面上只有幾句話,想不看見都很難。Paul:過來,給你接風洗塵?張晨:在我老婆家呢。Paul:明兒我去巴黎。張晨:cao。Paul:打個炮,再給你介紹個人。張晨:嗯?Paul:我試過了,特sao。張晨:等明天吧?Paul:明兒一早的飛機,今兒不來我刷爆你信用卡。張晨:隨便刷。Paul:我特想你。張晨:嘖,一會兒打個電話過來,多說一段時間。Paul:你也夠費心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半個小時前。張晨進去半年,可能沒注意到微信多了個新功能,手機聊天記錄會同步到電腦上的,難得傻`逼了一次。我關了他的微信界面,開了文檔開始寫各種匯報材料,中途還抽空給自己定了個外賣,或許是干得太過專注,效率竟然出奇地高,幾個小時就完成了所有的東西,做了備份又發給了自己的郵件一份。外賣恰好在這個時候敲開了我家房門,我道了聲謝,開始吃飯,正吃著飯,電話響了起來,鈴聲是張晨的。我接了電話:“什么事?”“剛忙完,給你打個電話,”張晨那邊的背景音樂很安靜,他的聲音溫柔又好聽,“張晨,我想你了?!?/br>“我也想你了,”我夾著手機,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你要好好工作?!?/br>“得嘞,我的好哥哥,甭惦記我?!?/br>我們又絮叨了幾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