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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溫溫和和地打了招呼:“陳哥,我是小田,你還記得吧?”張晨特欠地笑:“陳和平,這小田,我的人。”小田也不反駁,只抿了抿嘴唇。我答了一句:“嫂子嘛,當然記得的。”張晨生在十二月,我生在五月,我一直喊他弟弟,后來才知道,他是前一年的十二月,這聲嫂子,我喊得不虧。小田的臉上染了層紅暈,特好看,年輕人什么模樣都漂亮。張晨卻冷不防地來了一句:“嫂子得是女的,他一個男的,當不起。”我便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紅潤的臉變得慘白,小田咬著嘴唇,手指卻還是攥著張晨的,緊緊的。張晨也挺吃這套的,拍了拍小田的手背:“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喝好了水,又用瓶蓋擰緊了,提了一句:“飯菜都好了?”小田回我:“都好了,溫著呢。”這宅子里除了我和他們倆,連個保姆都沒有,我看了一眼膩著的兩人,到底站起了身。“你干嘛去?”張晨問了一句。“端菜去,餓了。”廚房里有四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張晨喜歡的,rou都去了肥,連蔥姜蒜都挑出來擱在了一邊。我把菜端上桌子,又從廚房里翻出鍋里的面條,挑出來正正好好的兩碗,多一點也無,除了面條倒是還有一鍋米飯,蒸得很多,但張晨愛吃面條,他剛出來,吃面條也帶了一層祝福的味道。我在廚房里呆了一分鐘,覺得他們二人著實般配,我那點矯情著實可笑。端面條上來的時候,張晨和小田已經并排做好了,我先上了兩碗面條,又轉過身準備去盛米飯。張晨問了一句:“不吃面條啊?”我回了他一句:“我一貫愛吃米飯。”等我盛上米飯上桌的時候,面前赫然多了一碗面條,小田的面前空了,他勉強笑著,笑意到底不如剛才來得真實。我就特想笑,大年初一三大老爺們玩兒宮斗,累不累啊。我把手里的那碗飯撂下了,干脆問小田:“你想吃什么,自己端,剩下給我。”小田抿了抿嘴唇,到底伸出手,把那碗面條重新端回了自己面上,我捧著米飯正要吃飯,卻聽見“啪——”的一聲。張晨的碗四分五裂,大半碗面條直接摔地上了,他面上卻笑呵呵的:“手滑了,勞煩陳哥給我盛碗飯,小田,你去拿抹布收拾下地面兒。”大年初一,吃頓飯也不讓人痛快,我盛了飯放給張晨面上,干脆低頭吃飯。小田的手藝挺好的,吃得也還算痛快,等我吃了半碗飯,再抬頭,才發覺張晨在盯著我,小田碗里的面條也只動了一點。“小田做的飯是不錯。”我想了想,說了這么一句。張晨哼了一聲,拿筷子頭夾了一筷子rou,直接放在了小田的面條上:“吃吧。”小田像活過來似的,低頭吃起菜來,一時之間,看著竟有些可憐。張晨進去之前,一直喊的定下來,其實就是眼前這么個模式,莫說我不喜歡他,就是有半分喜歡,也不會答應他。午飯終于吃完了,小田勤快地收拾起碗筷,我沒和他掙,我和張晨重新回到了沙發上,他躺在我對面發微信,我坐了一會兒,也翻出來手機,給各方發祝福。過了一會兒,張晨說:“我不說話你就不跟我說話是吧?”“沒啊,”我抬了頭,看著他,“這次是徹底出來了?”“沒出來,老太太商量著讓我出來過個年,我的范圍局限在市內。”“事兒處理得怎么樣?”“差不多了,熱點過去了,黎陽那一沓材料大多是假的,她手里沒有關鍵的東西。”“這樣。”“當年囑咐人她老公的招標書臨時插進去,我都是插著她的rou`xue吩咐的。”我有點犯惡心,伸手捏了捏鼻尖,回了一聲:“哦。”“她大年初一給我打了電話,說隨便我玩兒,讓我放她老公一條生路。”“嗯。”“旁邊連著最好的監聽設備,她的小姐妹兒告訴我的。”“嗯。”“我和她內小姐妹兒睡了。”“哦。”“陳和平你不是個男人。”“我是。”“你都不會生氣的?”“我為什么要因為你那點破爛事生氣。”他笑了起來,又點燃了一根煙,雙腿疊在了一起,也就在這時候,小田捧著果盤進來了,特地放在了我面前。小田坐在了張晨的腳底下,一下又一下做些按摩,張晨抽完了這顆煙,胯下的褲子已經撐了起來。他不說話,小田也不說話,我總該說句話。我說:“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今兒也沒提點禮物過來,你們別見怪。”“咱哥倆什么關系,有什么可見怪的,你說是吧。”煙霧擋住了張晨的臉,依稀能看出來,他是笑著的。我穿了外套,站直了身,又把帽子圍巾手套一個個穿了上去。張晨踹了一腳小田:“送送你陳哥去。”我道了一句不用,卻抵不過小田的熱情,到底送到了別墅門口。小田笑得依舊溫溫和和,他今年不過二十,正是最好的年紀,我想了想,從書包里摸出了紅包來,塞到了他手心里:“錢不多,討個彩頭吧。”他垂眼笑了笑,倒了聲謝,為人倒是滴水不漏得很。我轉過身,重新踏進了白茫茫的雪里,身上的紅包倒不是刻意帶的,而是去年就包了這些,年前的紅包遞出去了一堆,莫名多了一個,便想起來,是沒給張晨。他家沒里沒什么親人,有一年,大正月開學交補課費,不少同學都從紅包里拿錢出來,我知道他家里情況,就拿了個空的紅包,遞給他撐場面。后來的每一年,他都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就特無奈地交出個紅包來。今年多了也是浪費,給他的人,也算是給他了。出門的時候,發現吳總的車竟然還在,吳總不在了,司機說是特地留下來送我回去的,我向他道了聲謝。回去的路上腦子卻越發清明了,這出戲說到底是張晨的試探,他在向我表達他的不滿,也在試驗我的底線。但凡我有一絲的猶豫和不滿,他總能亮出獠牙,順著弱點啃咬下去,咬下一層血rou。不覺得榮幸之至,反倒是堅信對方是個人渣,縱使一分真心,也當掰成碎片,任由風去。到了樓下,我倒了謝,便小跑著進了屋,鍋中數小時前在熬著雞湯,現在已自動切了保溫模式,我將湯rou盛了出來,搭了點軟和的米飯,去療養院看爺爺去了。第8章療養院離我家不算近,雪天公交也來得慢,我到的時候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