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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半途在花園邊拐了個彎,最后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處小院。條件談不上好,但大大方便了穆杳。辰前注意到了樹上人的存在,但他瞥了眼就移開了視線。他不能暴露阿杳。可說真的,若真的讓辰前長久見不到這青年,他怕也接受不能。說來讓人忍不住身體發熱、不好意思的是,有些東西嘗過了,就會上癮般難以抑制的不住思量。說不上是渴望還是懷念。銷魂蝕骨。辰前終究是成年男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在意之人。第57章第57章第五十七章住進院子后,十川只來看過辰前一次。男人倒是維持著沉穩的模樣,顯然在知道有辦法可以解決聯系后放下心了不少。他端著架子的樣子讓辰前顰眉,他并不知道自己曾有過這么囂張的模樣。回想當初白曲棕說過的那什么在隋陰難道沒有另一個我來管教你嗎之后,十川惱怒的樣子。想來白家曲棕確實不曾教授過他。心緒駁雜于半身經歷的同時,辰前也忍不住疑問,白家曲棕怎么知道曲九子是他的師父。這些問題暫時是無解的。看十川的姿態,顯然曲棕還沒被他攥在手上,兩個曲棕都沒有。那暫時辰前還是安全的。事實也是如此,他只消安靜的待在院子里,接受仆從送來的食物,再沒有其別事情了。樹上的穆杳也不是一直都待在院子里的樹上,同樣圍著院子監看的勁裝男子還有不少,都是十川派來看顧他的,弟子總要適當的躲一躲。辰前坐在書房里默著藥方,又定時將默出的部分藥方銷毀,他猶有閑心思量。周圍監看的人數竟然比在客來時更多。十川在防備些什么?防備他逃走嗎?防備穆杳來救他?亦或者是,防備有心人?半身之間的聯系到底有多少,這好似鏡面一般的兩個人之間,到底還有些什么聯系是他不曾接觸到的?比如說,如果原身死了,半身,會如何呢?能不能獨活?灰字最后一筆的捺不自覺拉長,窗外蟬鳴格外的囂張,辰前不動聲色將面前宣紙拿起、卷成一條,放在腳邊火盆里燒掉。他細白的手在火焰蔓上時松開了捏住的紙張末端,落入火盆的宣紙舒展開,“木偶”兩墨色大字在紙的最上端張牙舞爪。辰前算不得聰敏之人,但他素來過目不忘。師父的薄冊子上寫的東西,他都默寫的出來。西彎真名曲酒,是曲棕的meimei。曲棕最開始的字不是九子,是四櫻。辰前知道的,這些東西曲棕都沒有刻意避著他。甚至于,木偶之毒本也是曲棕創造的,是他的meimei替哥哥背下了這些,那時的曲棕正被蠱母反噬。這些辰前也清楚,曲九子酒后失言了。至于再細的細節,他沒有問過師父。但因為這其間諸多關竅,他是這中州上最清楚“木偶”之蠱的二人之一,也因此他更加明白木偶的狠辣。之前知曉白莽的所做作為時才會那么恨。不過事情過去這么久,他差不多已經平靜下來。辰前遙遙看著窗外柳樹樹梢,抿著唇沒有言語。此時的他才剛明白十川為何會派這么多的人來監看他。辰前死,十川輕易不能活。他自然怕他的仇家對自己下手。當晚辰前盤腿坐在床上調息,三個周天才結束,內力馬上就要運轉到下一個周天,他卻慢慢停止了內力引導。有人來了。很輕微的摩擦聲響,來人很小心,但又似乎是刻意想讓辰前發現他的存在。“誰?”辰前沉聲,語調寒涼。來人黑衣勁裝,黑巾覆蓋面,是十川派來監看他之人的統一裝束。辰前知道,所以立刻打起十分精神應對。他手撐著床鋪就要起身,那人突然閃到窗邊扶著他的手制止?!皫熥?,是我?!?/br>是穆杳的聲音,雖然刻意壓的很低,但辰前聽得出。師尊這才松了口氣。那人將面巾取下,露出的卻不是穆杳的臉,辰前再次警惕,就見男人嬉笑著將陌生的面皮取下,“用豬皮做的面具?!蹦妈媒忉?,生怕辰前以為他又殺了無辜之人。辰前笑,指著窗外示意他小聲些。外面人很多。穆杳點頭,不由分說擁著師尊就躺倒在了床上。辰前被比他高大些的青年擁著,忍不住的好笑。阿杳就跟動物一般,不住的往他身邊鉆。哪里還有以前沉穩儒雅的樣子,也和冰冷淡漠毫不沾邊,所以辰前才更覺得有趣。“師尊大概知道為什么十川會派這么多人來看著這處院子了?!贝硕疾辉儆袆幼?,安靜躺靠在床上,維持著相擁的姿勢,辰前才傳音入密。他將原因說與弟子聽,預想中的震驚神情沒有出現在弟子臉上?!澳阋膊碌搅??”“嗯,之前白家鳳簡就說過,白家支持十川的人只有五成?!毖韵轮馐橇硗馕宄扇硕际俏粗淖償怠撛诘耐{了。辰前沉默。此時已經是深夜,想來阿杳也是累了,長久的安靜后兩人互道了晚安,雙雙沉入夢境。不論未來如何,都先要養好精神。隔天,辰前穿著來時的白色繡桃枝紋路開衫在院中上下翻飛,浣花綾呼嘯著飛出,白綢滾金邊以及銀色暗線描繪的合歡花在陽光下熠熠閃光。他許久沒有使用浣花綾了,雪白的綢緞纏繞在他腕間都快成了裝飾。綢緞邊緣似刀,橫掃過柳枝,齊齊砍下一排枝條。樹上的勁裝人受到了危險,但沒有任何動作。他們果然不是在防備自己。這個認知讓辰前眸色深沉。半晌,日徹底高懸,辰前收了綢緞在石桌石凳處坐下。昨日有人敲響了院子的大門,是個來傳話的仆從。只說有人想見他一面,卻沒有說時間。會是誰?思來想去,應該只有可能是趙蕪兒。怎么還不來?會不會是被白莽阻止了。辰前心思煩亂,不住的胡思亂想,才知道蕪兒想找過來時的喜悅蕩然無存。正愣神間,肩頭有翠鳥落下,紅首翠身,小小的爪爪在他衣服上輕緩的摩著,小腦袋偏過來試圖挨蹭辰前時,男人才意識到她的存在。鳥兒綠豆大的眼珠滴溜溜亂轉,辰前心下清楚,這不是普通的紅牡丹鸚鵡,也不是青鴛隨身帶的那只。他不動聲色抬手,拿手指緩緩順著鳥兒的皮毛,鳥兒在他脖頸處挨蹭的更起勁。男人嘴角有笑止不住的浮現。鴛兒素來如此乖巧。白府院落極多,遙遠處一人佇立在房頂瓦片上,遙遙俯瞰窺視著遠處的辰前。他和辰前有相同的容貌,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