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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沒有黑色,“師父,他需要解毒嗎?”曲棕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家弟子:“人家實力比你高的多,先管好自己。”辰前靜默了幾息,“弟子知道了。”他聽得到身邊人的憋笑,但刻意忽視了。平臺沒有出路,他們終究還是御空搜尋了起來。最后在曲棕的帶領下找到了山側隱藏在樹木之間的建筑。也不知師父是通過什么確定的鸚鵡的位置,進而找到這里的。這建筑頗有年代感,一半建在一株參天大樹上,一大半建在山邊。門上匾額只書一江字。沒有士兵在門口邊守護,門前土地濕潤,泛著詭異的帶著亮的藍。曲棕嗤笑,“依舊不入流。”斂容和穆杳的注意力顯然都在江字上,一個江字,就讓他們皺眉厭惡。阿杳見師尊注意到了自己不太好的臉色,忙回神笑笑。辰前無奈,他不記得了,所以不能體會二人此刻的感受。不過他可以想象,當初的穆杳怕就是因為導致厭惡的那些事,才對江息施以報復的吧。阿杳是真的喜歡他吧。也許最開始只是依賴和愛慕,后來就變了味道。當初他不在的那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你們待在這里別動。”曲棕交代完,輕拍帶他飛行的張止澄的手臂,示意他向前行。淤泥中的東西察覺到上方人的存在,一個接一個嗖的從泥中躍起,張止澄身形頓了頓,他沒想到底下會是這種情況。跳出的蟲子極像水蛭,但眾人都知道絕對不是那么簡單。扶著張止澄的曲棕表情不變,右手探出五指翻飛,毫厘粗細的銀針四散飛出,將靠近二人的蟲子打落。中年男人在第一只蟲子掉落的同時腳尖輕勾,將蟲子提起,在射出銀針的間隙拿手接住。“回去吧。”銀針不停,二人順利回到石山邊緣。詭醫(yī)將蟲尸放在地上,蹲下去毫無形象的研究。辰前見狀也湊了過去俯身看著。“還算好處理。”師尊語調平靜聲線冷清。“江家這么些年也沒有點進步。”“用硫磺就可以滅殺這些蠱蟲。”第46章第46章第四十六章硫磺之類常用的藥物,曲棕向來隨身攜帶。眾人商量后一致決定就從正門進入。常人襲入都不會走正門,況且里面的人出來也必定走的是這條路,故而這條路上的危險相對來講會少些。而且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看氣息,門里人不多。張止澄接過了撒硫磺驅趕蟲的任務,拿硫磺粉在泥地中開出了一條小道。蠱蟲聞到那味道氣勢就弱了些,被張止澄簡單避過。余下的人跟在后面不時輕點地面掠過,到了人家家門口,再御空恐被發(fā)現(xiàn)。這次曲棕是自己一個人走的。眾人身邊都不同程度有蠱蟲躍起靠近,只有辰前是個例外。這微妙的細節(jié),曲棕已司空見慣,斂容、張止澄是佯裝不知,穆杳看到了卻沒有問。江家府門極高,曲棕費了番力氣才掠過,就連辰前也在半空中被阿杳帶了帶。斂容掠過的比張止澄、辰前都輕松。這讓師尊愈發(fā)對這小姑娘另眼相看。“師父能找到鸚鵡確切的位置嗎?”辰前聲音極輕,帶著急切。青鴛在這江府,還不知會遭遇些什么。“能。”曲棕話落抬腳就離開,辰前跟上,他不知師父是如何分辨出的,也不甚在意。南邊的建筑和北邊有極大區(qū)別,磚墻泥土夯實顯得落魄無比。曲棕徑直向建筑建在樹干上的那半邊去,一路上無人阻攔。江府不大,他們很快就到了木質結構處。張止澄和斂容自覺在門外守著,辰前等人一起翻墻進了偏院。這院子從里面看就能清楚知道是懸在半空的。木質建筑完全是依著樹干建造的,參天大樹的一部分從院子中穿出,紅身翠首的鸚鵡在樹干間亂飛。一翠色衣衫的小姑娘披頭散發(fā)坐在實干上蕩著腳丫。她面容精致,是帶著江南氣的溫婉,此刻嘟著嘴并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熟悉的氣息進入,她斂眉眼神銳利看向曲棕的方向。質問正要脫口而出,偏過視線才注意到辰前二人。“舅舅!”姑娘驚喜詫異,但她清楚此事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遲疑了下才小聲呼喊。“噓!”曲棕作為中年老男人顯然對這樣嬌俏的丫頭沒有絲毫抵抗力,見狀急忙皺著臉示意青鴛小聲些。青鴛偏過頭去不看他。她不認識這個人,見他這親昵模樣也給不了好臉色。辰前神情依舊清冷,他不慣于有劇烈的表情變化。鴛兒沒有跑過來,那說明定然有什么阻止了她的行動。而方才在外面就感受得到,這偏院里只有青鴛一人。“鴛兒能走路嗎?”青鴛看向辰前,此時那只引路的鸚鵡已經(jīng)落在了姑娘肩頭,她緩緩搖頭,神情落寞。不能走動。辰前輕點地面掠去,腳尖在樹干上一踩,躍到青鴛所在位置,以枝杈支撐全身重量,查看青鴛身周情況。姑娘周身沒有鎖鏈,那怕是中了蠱。他探手,將青鴛扶坐在自己臂膀處,帶人掠下樹干。樹下的穆杳見狀抿起了唇,但知道情況不同平常,并沒有出聲反對。“先走。”辰前神情嚴肅,輕聲說完就向院門靠近。青鴛緊緊攀附著他的肩膀,小臉繃著。她知道情況緊急,一點沒有添亂。和穆杳一起從偏院墻角翻過,外面的情況讓辰前震驚。張止澄躺倒在石板地面上,斂容扶著墻勉強站立。二人臉上均是一片墨藍,顯然是中了毒。雖然辰前不會毒,但基本的毒理還是明白的。此刻若隨意移動他們,這二人恐會有性命之憂。若在此時放棄二人然后離開,就太過冰冷并且不值當了。情況還危急不到那個地步。穆杳抬手幫辰前扶著青鴛,亦皺眉看著這情況。這里太偏僻,穆杳勢力到不得此處,他們孤立無援。二人不由得慶幸曲棕跟了來,不然究竟會發(fā)生什么實在難料。曲棕身姿矯健從墻頭躍下,才踩到實地上,就見這邊情況不太對勁。他鼻子聳動,仔細分辨著周圍的氣息。然后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張止澄身邊,掀起他的衣擺褲腳查看。辰前看著,不做聲。他當年主攻的是醫(yī)不是毒,曲棕也說他心術太正且過于涼薄,其實醫(yī)、毒都不適合,不過相對來講學醫(yī)還好些。故而他此刻只能看著,完全插不上手。“誰?出來!”是穆杳的聲音,辰前聞言立時循著弟子視線看去。陰影后掩藏的,是江家之人。慢慢踱步而出的是個吊梢眼的矮個子,面容陰翳,年紀不大,氣勢夠狠。“不相干的人?還是同伴?實力夠強,確定要多管閑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