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開。他又再次深刻感受到了弟子的高大,他真的長大了,都可以用臂膀給師尊遮風擋雨了。可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讓人忍不住關懷。辰前也絕不會安然享受他的保護。他是師尊,是長輩。他得站在穆杳身前。有手環在了他的腰上,弟子的手愈加收緊,不知克制的索取師尊懷里的溫度。濡濕感不太明顯,卻像驚雷一樣綻在辰前感官上。他的弟子哭了。低落、難以訴說的難過更深了一層,辰前情緒復雜。該如何是好?該怎么安慰?似乎一切言語都蒼白不堪。穆杳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他并不愿在師尊面前失態的。他是大人了,也只有是大人,才能將師尊護在身后。這是他的畢生訴求,是他在發現鳳菡欺辱師尊后,無法壓制興起的瘋狂!這訴求,在發現那些可謂驚人的并且牽扯到師尊的秘密后,更加壯大,成了執念。不過穆杳想,這種事,師尊永遠也不需要知道。他緩緩推開了抱著他的人,辰前察覺到弟子的推拒,不太自然的松開了手。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被主人抬起,不慌張但足夠刻意的放在眼前,這人并不欲讓師尊看到他的失態。辰前配合的佯裝沒有意識到。“走吧,陪師尊走走,看看這牡丹園。”等弟子情緒平復了些,辰前才提議。“好。這里有些地方和金陵牡丹園不太一樣。”穆杳語氣淡然雀躍,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熱烈中,而剛才濡濕辰前肩膀的不是他。“嗯。”辰前從不愿讓阿杳難堪,自然不會拆他的臺。園林式建筑自有它的特色。辰前看得出這牡丹園建筑大約六成新,漆和鎏金剝落的并不嚴重,園子沒什么人氣,顯然主人并不常光臨。但意外的整理的干凈無比,看起來隨時可以入住。“你常來這嗎?”辰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隨意的問。就破敗來講,這里不及金陵牡丹園萬一。但似乎又更加凄涼。嶄新的建筑,長期無人踏足后才有的冰冷蒼茫,破敗的不堪入目。“沒,一個人,就不想來。”穆杳低著頭嘟囔,似乎意有所指,但辰前并不能確定。師尊只了然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也暗自舒了口氣。私心里他是不喜歡牡丹園的,但穆杳喜歡,那就喜歡吧。石橋鋪在水面上,池子里的鯉魚紅金混雜;在北方并不常見的芭蕉在房檐下舒展身形,翠綠一片,襯著黛瓦粉墻不顯清淡。最惹眼的還是湖邊的牡丹。不,遠處似乎還有什么。辰前細致的看著,這按著金陵牡丹園建造,但并不荒涼敗落的園林。微微啞然,阿杳不常來這里就最好。男人沉浸在其中,安靜溫潤。似乎冰冷的氣質被江南如水的風格浸潤了。被遠處的情景吸引目光,他不自覺加快了步伐。跟在他后面的青年也快步跟上。深色華服的青年,眉梢眼角的怡然喜悅襯得眼角的通紅突兀的厲害。廊橋藤蔓后,入眼盡是合歡花!是金陵牡丹園沒有的合歡花!也是辰前最喜歡的花。不然,也不會費心力繡在浣花綾上。阿杳的心意,到此時辰前才算真的明白。合歡樹不低,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粉色漫天布在翠色枝杈上,毛茸茸像小扇子。活潑又溫軟。辰前對合歡花也沒什么獨特的形容詞,最多也就能說一句,柔和含蓄、如粉色蒲扇撓在心尖上,讓他想用爪子勾撓。還真是詞藻貧乏。穆杳在一旁看著,噙著星點般的笑。燦色光影正慢慢西斜,月白衣衫的男人負手立在合歡樹下,眉眼帶著說不盡的柔和,剔透靈動的貓眼上覆蓋的蒲扇般的睫毛,似乎比樹上的合歡更加美好。真想讓這一刻定格。但穆杳知道這是妄求。辰前又在牡丹園留戀了很久,才和穆杳離開。這園子仿制的和原主幾乎一樣,勾動了辰前似乎遺忘的記憶。十二年前他被鳳菡追逐著,那時是他第一次接觸萊無花,沒防備就中了招,不得已在金陵城郊躲進了一片杉樹林。牡丹園就隱在樹林中。中萊無毒和被萊無花影響的結果不太一樣。花香會讓他散去內力,但具體恢復時間是看花香濃郁程度的。而萊無之毒經過煉制,是真正的毒。穆杳第一次見到的,是辰前的本體。彼時辰前因為中毒全身無力,是穆杳救的他。回憶到這里差不多就結束了,后面的事情,辰前不太記得清了。他不想平白無故回憶過去。兩人原路返回,穆杳在辰前身后出了牡丹園,左手帶上了朱漆大門。匾額上的鎏金牡丹圖案在陽光映襯下泛著光彩。這也是牡丹園的獨特之處,按常理是字的地方,全部用畫替代。辰前出門就看到了守候在馬車旁的張止澄。那人形容狼狽,能看出似乎和人動過手。面容潮紅,無聲訴說著這人的遭遇。辰前細細感知著周圍,卻沒察覺到意料中的那道氣息。可能是他想多了吧。穆杳在他身后看著張止澄挑眉,勁裝男子佯裝沒有看到。回去的路上,穆杳忍不住開始絮絮給辰前講他這四年的遭遇。如何進的長老院、如何扳倒支持王景垣大哥的王寺直、如何支持王景垣一步步在爭奪中勝出……直講到王景垣登上家主之位,那差不多是兩年前的事情。他思路清晰、語速不快,也避重就輕,絲毫沒有提到其間的兇險。辰前只當做沒意識到這些。穆杳是高傲而倔強的,只是溫柔的皮太真了,容易蠱惑他人。但其實辰前看得明白。“客來客棧是你的。”那是錦城里辰前下榻的客棧。辰前也不是為了試探,他只是不想弟子再遮掩了。穆杳正含蓄的自夸著,冷不丁聽到師尊這么說。“是啊,弟子是不是很棒?”他干脆的承認了。“嗯,很棒。”弟子那自得的樣子太少見,惹得辰前心癢癢。他還沒意識到,手就已不自覺撫弄上了他的發頂,弄亂了穆杳束的一絲不茍的發冠。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樣了,在說出那句,讓師尊抱一下后。穆杳也不生氣,還漲紅了臉:“我長大了。”“嗯。”辰前不跟他爭辯。師尊想對他更溫柔些,再溫柔些。欲更加寵溺。“師尊如果愿意,咱們可以常來這牡丹園。”說這話的青年眉眼彎彎。“好。”辰前附和。“師尊真好。”男人無言,只是這樣就是真好了嗎。阿杳的要求真的不高。他一瞬間怨恨起了當初懷著逃避心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