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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疑問就是,柳家明明十分針對異族,這張止輕又怎么會忠于他們?穆杳不清楚,也沒多大興趣去探究。張止輕五官明朗的臉陰沉了一瞬,絲毫看不出平日里的爽朗。“這就不需要穆爺cao心了。”穆杳被氣笑了,有低沉的笑聲流瀉于唇舌間:“我的人,我當然得cao心。更何況——”他頓了頓,故意吊張止輕的胃口:“跟著我,是你最好的選擇。”“你是聰明人,應該始終明白這點。”穆杳說這些話時,氣度大方、神情自然,自信與自負同時展露,但氣勢很足,讓人無法懷疑他說出口的話。張止輕不再出聲,是默認了。他陷入沉思。“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不過若你回來,懲罰是免不了的。”穆杳可還記得張止輕算計辰前的事。他扔下最后一句,虛抬手,控制內力拿過張止輕手里的東西,就轉身離開。他一點不著急張止澄不回來。就好比,如果辰前一定選擇站在皇室的立場上,那他也會毫不猶豫放棄王家。皇室現在在白家的掌控下,白家的立場就是皇室的。王家與皇室對立。他一直知道張止輕是個漢子,也一直明白他有多在乎張止澄。張止輕又在洞口站了會,才驚醒般快速離開。辰前是被魚rou香味吸引醒來的。他忍不住感慨,原來萊無毒發時,缺失好久的嗅覺會回來。昨天,不是錯覺。第三天了。第12章張止澄第十二章艱難掙開眼,辰前見弟子乖巧盤腿坐在不遠處的石頭地面上,拿木棍在地上戳畫著,無所事事。外面光掠過綠色,暈開、彌散。照亮洞中這一方天地。那坐著的人在晨光中要化開般清澈明麗。不知是不是辰前的心理作用,穆杳眼睛下的青色好像淺了些。胡渣也干凈了。弟子見師尊醒了,有顯而易見的愉悅露出,是那種純然的愉悅,不摻雜任何假。“師尊醒了!要喝水嗎?餓不餓?”一連串的疑問被拋出,二十二歲已經可以為人父的弟子沒有一點大人樣子。該長大了。“有些渴,也有些餓。”辰前面容柔和,被中衣束縛的尾巴繞在腰上,尾端輕輕擺著。不過衣服太大,從外面窺不出里面情景。倒是沒有笑得開懷,說到底,他還是不常笑的。也就在穆杳面前表情多一些。況且他現在后知后覺過意不去,因為穆杳替自己受了傷。雅魚中部分較小的個體中上部有黑色的細斑,尾鰭是淡紅色的,就是穆杳遞到辰前嘴邊魚兒的模樣了。辰前漫無邊際的想,魚rou是這個氣味嗎,那君山銀針會是什么氣味呢?穆杳周身的氣息,大概是和被陽光照耀過的被子一樣暖和干凈吧。溶洞外面的河是從遙遠處雪山上流下來的,算是冷水水流,此處又水量充沛,倒是適合雅魚生長。穆杳果然最喜歡吃魚了。這里能吃的東西也確實不多。辰前覺得不好意思,但手上實在沒有力氣,也只能由著穆杳,替自己拿著木棍喂食。雅魚rou質細嫩,刺很少,并且被穆杳一一挑出了。辰前被弟子細心照顧著,不自覺思路飄遠。這段時間的經歷仍舊讓辰前有不真實感,原以為很久不會再見的人兒又出現在了面前。他真的很懷念四年前一起生活的日子,穆杳很乖很聰明,很少拿相同類型的問題詢問自己。舉一隅能以三隅反,不自夸聰慧絕頂,智慧也是百里挑一了。后來他甚至不會多詢問自己問題,倒是反過來常常照顧他的日常起居。穆杳那時候說,師尊如兄。對自己足夠足夠好了。“你不信他對你和我對你是一個想法?”鳳菡張揚無奈的話猶在耳畔,辰前細細嚼著嘴里的魚rou,略有些不知所措。可抬頭就看到弟子乖順的模樣,尤其是被白布包扎的傷口,又不愿意細究那些了。辰前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躲。他以為自己忘了的。四年了,他曾經一度覺得,二人之間的師徒關系一定還能維持下去,因為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已經被他忘記了。平心論,辰前不愿意就這么和弟子疏遠。說不定那說辭只是鳳菡故意的呢?但如果是真的的話……辰前知道自己現在并不打算考慮這個可能。穆杳救了他,這個恩情他一定要還,那是他對自己的善意、情意。但辰前以為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完全就只是他以為而已。穆杳像曾經無數次那樣照料著師尊,也像過往數年那樣,一眼就看得明白辰前的心思。但他不能說,不敢說,也就不會說。吃過東西喝過水,辰前躺在干草上緩神。雖又休息了小半夜,但他的精神依舊沒緩過來。穆杳自覺充當了仆從的角色,之前是心甘情愿的喂水喂食,此刻則熄滅火堆處理垃圾。只是青年走到遠處時,眉眼間的陰郁還是暴露了心情。但辰前并不是個十分擅長察覺人心的人,何況此刻的他因為無力感,只想躺著休息。他也不是個擅長掩飾的人,擔心就是真的擔心,狐疑就是真的狐疑。穆杳沒有躲起來太久,他并不愿自己的壞情緒影響辰前,故而收拾好表情,就微微笑著走到辰前的身邊。干草鋪滿了角落,尤其為了隔離溶洞壁附近的潮濕,在那些位置放了很多干草。辰前沒有睡著,內力逸散但精神的警覺還在,他知道穆杳在靠近。不由的身體緊繃。穆杳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又很快掩飾。“師尊,我可以躺在你身邊嗎。我有些累。”一句話,被他說的婉轉委屈。“當然。”辰前立刻睜開眼睛,拒絕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師尊最好了。”穆杳想像以前那樣打趣撒嬌,笑容苦澀的自己都有所察覺。他怕嚇著辰前,索性不笑了,垂眸矮身躺在辰前身邊,恭敬的與師尊保持一尺距離。干草有些扎人,并不舒適,穆杳無聲嘆了口氣。辰前沒有說話,他也不開口。辰前心里亂的很,他想問問穆杳,為什么義無反顧替自己擋下傷害,又擔心這樣做含義太過明顯,要么顯得自作多情要么傷了對方的心。畢竟人家救了自己。情意是要心領的。似乎無論怎么做都不合適。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胡思亂想間,似乎又要入睡。這是萊無的效力,讓他沒力氣,讓他昏沉。辰前實在無力抵抗。臨昏沉之際,他聽到身邊有人說話,“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