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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用,然后就發生了那件事,趕巧被我碰上了……”我猜到了石頭哥說的是哪件事。石頭哥嘆了口氣:“我估計也就是因為這個吧,有歌迷覺得他和前一個主唱一樣背叛了樂隊,他告別樂隊的最后一場演出結束時,歌迷們都哭著在喊‘don'tgo’,還有人用中文喊‘留下來‘,前排有個女歌迷遞給他一杯水,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樂扣水杯大概這么高,”他雙手比了比,“水杯上用黑色的馬克筆寫著Alwayskeepinmind,塞林格就接過來,全喝了?!?/br>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件事,依然會讓我出離憤怒,更多的細節不但沒有給人一絲寬慰,反而更加駭人。我很想問問那個歌迷,目睹塞林格將那一大杯毒藥一口氣喝完時她是什么心情,有沒有感到意外,有沒有懷疑過自己堅信他很冷酷應該受到懲罰的想法是錯的,有沒有過哪怕一次,想阻止他喝下去……顯然是都沒有的,否則那杯水就不會這樣被喝完了。“歌迷不想他走無可厚非,覺得他背叛了樂隊,也姑且可以理解吧,但是做那樣的事讓人無法原諒?!笔^哥說,“事情發生后警方也沒怎么管,覺得不是個大事,還是老爺子通過別的渠道施壓,警方才抓了下藥的歌迷。那女人在拘押期間說想見塞林格一面,我跟他說別見,道歉也晚了,塞林格還是決定去見她。那天很冷,他戴著口罩,醫生吩咐的,還囑咐他要小心感染,接下來的幾周盡量少用嗓子。我們一到拘留所,女歌迷一出來,看見他這樣,臉上一點歉疚的表情都沒有?!?/br>不但沒有歉疚,反而問他:“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塞林格就搖了下頭。“還記得你的藝名塞林格是怎么來的嗎,是因為你加入了Literature,你要是不能在Literature唱了,那你也別想在任何樂隊再唱歌?!?/br>旁邊的石頭哥聽得一股無明業火,當場就爆了粗,女歌迷聽不懂他在罵什么,我猜她心里一定很快意,因為她可能關一陣子就出來了,但她毀掉的卻是塞林格的一生,她為自己喜愛樂隊報了一箭之仇,而且穩賺不賠。那個時候的塞林格又是什么心情?他是抱著怎樣的想法決定再來見她一面,卻又被再捅一刀的?他有沒有人生里第一次,面對女性,無法控制自己的暴怒?那天塞林格摘了口罩,對桌子后的女人說:“誰說我只能唱歌了?你還會再看見我的。“用那把已經破得氣若游絲的嗓子。但是,用石頭哥的話說,氣勢沒輸,絕對沒輸。“那女人在那邊發瘋地讓他去死,塞林格很從容地起身走人了?!笔^哥說完這一段,像是也松了神經,“唉,講真,我一個搞搖滾的也被那女人的瘋勁嚇得不輕,如果說以后的歌迷都是這種入魔的狀態,我心想老子hold得住嗎?走出拘留所塞林格居然還安慰我,說沒嚇著吧。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br>那時石頭哥是真心有余悸,還心有余憤,走出拘留所后就摸出一根煙想狠狠抽一頓消消郁悶,塞林格瞥他一眼:“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石頭哥有些赧然,畢竟高中時他還沒有抽上呢,也是在大學時被室友給帶的。塞林格說:“也給我一支吧。”石頭哥的心情可以想見:“你這嗓子剛受了傷不能抽。”塞林格說:“反正也不能唱歌了,管那么多干嘛?!?/br>那是塞林格人生里的第一支煙,在那所糟糕的中學浸yin六年都沒有吸過一口煙的塞林格,一直努力保護自己的塞林格,到最后似乎還是無法逃脫宿命。“后來他回國了,我知道他肯定會組自己的樂隊,這讓我也不能懈怠,李想來找我組樂隊,我就當仁不讓地上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對組樂隊的成員要求也很高,我把他當成了假想敵,我很怕輸給他。”石頭哥說。講到回國的部分,石頭哥的語氣也和緩下來:“不過他運氣比我差一點,他那樂隊本來挺不錯,但是主唱突然要回去繼承家業了,鼓手喜當爹,老婆不準他搞搖滾,要他找個正經工作,我們當時剛好也缺鼓手和貝斯手,我就打電話給塞林格,問他愿不愿意來。他在手機那頭不吱聲。我就說我也知道讓你做貝斯和鼓手是屈才了,但你還可以給我們寫歌,編曲也可以都給你。他就說再說吧。后來他找我要了個樂隊LIVE的日子,我們演出時他終于出現了,在歡騰的人群中西伯利亞狼一樣地立著。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很棒了,李想的鍵盤和現場功力不是蓋的,臨時招來的貝斯手不行,全靠他鍵盤那邊扛著,鼓手是找別的樂隊借的,雖然和我們的風格有點不搭,但水平畢竟擺在那里,我也不是高中時那個會幾個和弦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還有季詩,他的唱功提高了很多,地下LIVE場子小,沒地兒給他跑,一晚上唱下來不費吹灰之力?!?/br>那天LIVE結束后,石頭哥招待大家去路邊大排檔吃宵夜,問塞林格怎么想,那個時候塞林格已經學會抽煙了,就把煙熄在啤酒罐里,說:“這次花了多少錢???”季詩當時喝了點兒酒,一聽就火大了,說你再說一遍。塞林格就又說了一遍,下一秒季詩一腳就踹桌上,桌子上的酒瓶、骨頭、成團的油紙巾稀里嘩啦往下撒。桌子又搖搖晃晃地立了回去,塞林格坐在一攤垃圾里,說:“我開玩笑的。”季詩氣到要吐血:“你怎么還是這個欠抽樣,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塞林格說:“那你上次花錢請觀眾算什么,自取其辱?”季詩一生氣——用石頭哥的話說——就愛哇哇大叫,他肺活量驚人,叫起來整個大排檔和對面燒烤攤的的食客全往這桌看過來。塞林格才說我開玩笑的。季詩還在嚷嚷,對圍觀的老板和食客們喊:“你們信他這是在開玩笑嗎?!”塞林格朝圍觀群眾皺眉,他一皺眉,樣子就顯得很兇,但因為人坐在垃圾堆里,并沒有威脅人應有的氣場,故而所有人都搖了頭。季詩就把一盤子小龍蝦的殼連同牙簽全倒塞林格頭上了。塞林格閉上眼,忍受著垃圾貼著他的臉滾下來。然后兩人同時說:“給我道歉?!?/br>石頭哥捂著臉,心說完了,這下是拉不成人入伙了。季詩插著腰說你侮辱我在先,你得先道歉。塞林格說我哪里侮辱你了,你不就是有幾個錢,高興了就來玩玩音樂,不高興了就回去當公子哥,你們不都一樣嗎?這話把在場包括李想哥在內的三個人都得罪了,石頭哥也站起來,對頭頂還插著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