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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心想沒治了,我現在連買個衣服也和塞林格一個風格了。我不知道那通電話這個時候打給他所謂何事,只是等電梯的時候塞林格一直沉默不語,進了電梯就徑直要按樓層,我趕緊搶先按了五樓,塞林格的手停在面板那兒,低頭看我,我笑著說:“四樓是上次聚餐。上次去的泰國餐廳,這次定的中餐廳。”他點了點頭,手揣回了衛衣的兜里,表情忽然動了動,說:“兜里還是加絨的?”“啊,是嗎?”他狐疑地瞥向我,手從衣兜里拽出了一點里料:“你都不知道這是加絨的?”“哦,這衣服當初買得有點大,我也就穿過兩次,”我看著他手里捏著的那片深灰色面料,說,“這個我買的時候還覺得挺多此一舉的,結果天冷的時候手揣里面才覺得真是暖和……”我話音未落,塞林格把那綹里料又揣回了兜里,視線也別開了,也挽救了我亡羊補牢的尷尬,電梯門叮地一響,五樓到了。***包房里氣氛已經很熱烈,石頭哥見塞林格進來,抱怨起來:“誰啊,和你打電話講這么久?!”“朋友。”“哇,你還有關系純潔的朋友嗎?”阿嵐調侃道,“別都是女性朋友吧……哎,英俊你這衛衣哪兒買的,平常沒看你穿過,挺帥的啊~~”“不是大牌,你不會喜歡的。”塞林格平淡地拉開椅子坐下。換在平時,我不會覺得這樣的塞林格哪里有問題,但是在這個五周年演唱會首演慶功宴的夜晚,他的態度有些過于平淡了。慶功宴上又再次見識了石頭勸酒的本領,只是這次遞酒給塞林格,他竟然都沒有拒絕,一口就干了,石頭大笑著拍他肩膀,說:“這才對嘛!長這么帥不會喝酒,說出去多沒面子!”我以為喝過這杯就夠本了,沒想到石頭哥轉了一圈回來,又開始企圖灌塞林格第二杯,我上前攔住已經喝高的石頭哥:“石頭哥,他喝一杯就夠了,第二杯我替他喝吧!”石頭哥斜眼睨著我,最后往我肩膀上一拍:“行!你這個助理當得太夠格了,給你這個拯救塞林格的機會!”我正要給自己倒酒,手就被塞林格按住了:“我自己喝。”說著拿過酒瓶就倒酒,“畢竟是五周年。”酒都滿出來了他還在倒,石頭哥蹲下看著酒杯,說英俊,好像滿了啊。塞林格不慌不忙地說再多倒點兒,我練練酒量。石頭哥就比大拇指說好,好酒量!塞林格沖他揮揮手說你蹲遠點兒,地板都有點晃了。兩個人都醉了。桌上地上滴滴答答都是酒水,地板上的酒水都漫到塞林格鞋底時我忍不住道:“夠了林賽哥!”趁塞林格走神,偷偷把酒杯里的水又倒了點兒出去,要不然這一大杯喝下去塞林格得直接當機了。酒過三巡大家都癱得七零八落,塞林格趴在飯桌上,右手拉了幾次才拉下衛衣的拉鏈,他酒量本來就眾所周知地差,不知這兩杯酒要花他多少時間才能揮發干凈。本不想去想,但這個時候被酒精驅使著,各種想法都不由自己,我想著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給他的,又對他說了什么,讓他變得如此心事重重。相處這么久,塞林格對我來說怎么好像依然是一個謎?有時候我特別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在牽動他的喜怒哀樂,因為那東西也在間接牽動著我,讓我羨慕,嫉妒,不甘,甚至有一點點憤然。電話那頭是顧桑妮嗎,是任美倫嗎,是誰呢?不管是誰在影響他,我都只想把這種影響的后果降到最低。石頭哥一行人還要去通宵唱歌,聽笑笑說這也是樂隊的傳統了,理由是開演唱會的時候都是季詩在唱,他們四人陪唱,現在輪到季詩陪他們四個唱了。石頭哥去拉塞林格,我不得不在另一邊拉住塞林格,要不這么一拽得把人直接拽地上,石頭哥一把沒拉動他,就把衛衣的連帽兜他頭上,使勁揉著:“走啊,去唱歌啦林弟弟!”李想哥及時拉開了石頭哥,回頭對我說:“遲南你和關叔先送塞林格回去吧。”想哥把石頭哥推出門,我才把衛衣的帽子拉開,塞林格頭發亂成了一團。如果這時候是孫思怡,是他以前的助理,會怎么做?不管怎樣不能讓藝人亂著頭發進進出出吧。我卻不敢為他做什么,好像只能等著,等那些還桀驁不屈的頭發在時光里慢慢變回柔軟安靜的模樣。***司機大叔把保姆車開到停車場,我扶塞林格上了車,給他綁安全帶時他猛一把抓住我的手:“干什么?”雖然喝醉了酒,那雙眼睛依然銳利,他好像很警惕。我說:“林賽哥,你喝醉了,坐最后一排不能不扣安全帶。”關叔回頭笑著說:“小南啊你跟個喝醉的人講什么道理呢,喝醉了塞林格也不是塞林格了,就是個小孩而已。”“誰是小孩?”塞林格冷不丁開口,聲音竟然還很克制清醒,司機大叔連忙噤聲了,還朝我做了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塞林格松開抓著我的手:“我自己來。”我就點點頭坐前面去了,中途不放心回了下頭,見他確實系好了,還看著我,一臉“我難道會騙你嗎”的表情。其實我也喝了酒,雖然神智還能勉強保持清醒,但是車子里一暖和就容易打瞌睡,車子起初開得平穩,忽然就開始傾斜,這個大拐彎的動靜讓我一下從半睡半醒中清醒過來,飛快地轉身去扶貝斯包——但我沒能扶到我以為會倒在我手臂上的貝斯包,手卻重重按在了塞林格的手背上。他右手穩穩地扶在貝斯包上,快要墜落的貝斯包好像將他一下子喚醒了,那雙在黑暗中看著我的眼睛冷靜又清醒。我倉促收回手,看他將貝斯包拎靠回去,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綁在了背包上。“你也得系安全帶林賽哥,萬一待會兒睡著了,轉彎時容易摔下來。”“系著想吐。”塞林格說,“怕我摔就坐我旁邊。”我只好硬著頭皮挪去了后排,這和之前在大巴上我坐他旁邊感覺完全不同,這一刻仿佛是另一個心虛的我,坐在另一個危險的塞林格身邊。塞林格看我一眼,調整了一下坐姿,抱著手臂靠在了車窗那邊:“睡了,如果我一不小心摔你身上記得推開我。”“沒關系的,林賽哥。”塞林格依然靠著車窗,他好像說了什么,但聲音太輕了,我一個字都沒聽見。他眉頭起初緊蹙著,但慢慢就松開了,嘆息一般。***酒的后勁很大,下車時塞林格腳步都有些不穩,我扶他進了電梯,進玄關后智能管家開了燈,我把人扶到沙發上,他從我肩膀脫開那一剎,耳朵一陣刺痛,又耳鳴起來,我捂了把耳朵,手突然就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