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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林格回頭看我。我說:“她說她非常喜歡你,能在這個世界上認識你很幸運。”我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卡在這句“非常喜歡”,為什么要從第一人稱切換回第三人稱,顯得十分可疑又刻意。好在塞林格似乎也沒覺得怎樣,聽完轉(zhuǎn)過了頭。第21章握手會結(jié)束后終于還是等到許章哥來找我了。我一個人在休息間收拾東西,達摩克利斯之劍就這么冷不丁墜下來了。許章哥問我白天那么久是去哪兒了,我說只是隨便溜達了一下,統(tǒng)一口徑不能錯,而且也確實只是溜達了一下。“那為什么關(guān)機?”我說手機沒電了。“那你應(yīng)該讓塞林格開機。”我點頭:“對不起許章哥,下次不會了。”許章?lián)u了搖頭,顯然不準備這樣結(jié)束談話:“隨便溜達一下就兩個小時?如果只是二三十分鐘我也不會找你說什么,塞林格這個人我也懂,可是兩個小時啊,你既然跟著他,隨時都能把他帶回來,你怎么還讓他在日本街頭隨便逛了兩個小時?遲南,你還記得上次在琴行引起sao亂的事嗎?我不管你手機是真沒電還是假沒電,你作為助理手機都必須保持24小時開機,萬一你們兩個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石頭向公司向歌迷交代?”這種時候除了虛心接受批評,也確實沒什么我能反駁的余地,他是經(jīng)紀人,立場不同,他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這之后忘了開機也確實是我的錯。“遲南,”許章哥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可能不適合這份工……”“在說什么?”塞林格推門走進來。許章插著腰,有些氣,但又沒發(fā)作,就帶著氣說沒什么,就是隨便說說,說著轉(zhuǎn)身要走,塞林格喊住了他。“他手機是我關(guān)掉的。”我看向他,這么說太不明智了。“……好啊,”許章隱忍地點點頭,“你現(xiàn)在關(guān)自己手機還不夠,還學(xué)會關(guān)人家的了。”塞林格看了看我,說:“是做過頭了,以后不會了。”又對許章道,“我希望你不是因為這個找他隨便說說的,許章,按道理你是經(jīng)紀人,有權(quán)過問我的助理,但畢竟他不是和公司簽的合同,是和我簽的,以后有什么要說的,直接和我說吧。”許章帶著極度隱忍的表情拉開門要走,到門口忽然又倒了回來,說:“那好,我就找你說,你這個助理我不管,但是為了以后工作和通告的方便,我會讓公司給你再安排一個助理。”“不行。”許章:“男助理始終沒有女助理細心。”“我說不行,”塞林格說,“你是不是不看見哪個女助理和我搞出點什么不甘心?”許章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次會安排已婚,有經(jīng)驗的女助理。”塞林格搖頭道:“那更不行,我一個緋聞纏身,還不明不白辭退過兩個女助理的人,哪個男的愿意讓他喜歡的人來我這兒?你愿意把你未婚妻放我身邊嗎?”許章臉都黑了,說塞林格,你有時候說話很難聽。塞林格說那你說話就太客氣了,我說話一直很難聽。阿嵐在外面喊:“英俊?塞英俊?!哪兒去了啊?”我希望阿嵐能直接破門進來,這兩個人的對峙完全沒有我這個助理能插手插嘴的空間。塞林格看著站在門口不打算讓步的許章,回了聲:“在這兒。”阿嵐推門進來,門差點打到許章背上:“怎么了?去吃懷石料理了!”許章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出去了。吃飯時連石頭哥都看出許章和塞林格不對付了,在明明有空位的情況下兩人都不坐一塊兒,石頭哥便把許章拉到了另一邊。助理們在這邊桌,席間我問海哥塞林格和許章的關(guān)系是不是一直這樣,海哥說其實LOTUS里除了隊長誰都和許章哥干過那么幾次,石頭哥還和他掀過桌子摔過酒瓶,阿嵐也經(jīng)常頂撞許章哥。“石頭哥這么干過?”我看著那桌上正敬許章酒的石頭哥,不敢相信。笑笑邊吃邊點頭:“有一回許章安排給咱天團買了個獎,就是那種音樂類獎項,公司出錢給買的,石頭哥知道氣炸了,當(dāng)場踢了桌子!”我聽笑笑和海哥聲情并茂地和我講起當(dāng)時的場面,應(yīng)該是LOTUS出道第二年,是在某個娛樂盛典上拿了個獎,我也想起來了,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塞林格,原來居然是買的嗎?樂隊要上去領(lǐng)這個含金量為零的獎,石頭哥當(dāng)時就踢了桌子,說許章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這個獎你們誰愿意上去領(lǐng)誰去領(lǐng),老子打死不去!許章就讓李想負責(zé)領(lǐng)獎和發(fā)言,但是全員都得上臺,石頭哥說不上!我做不來假,我怕我接過獎杯會直接摔地上!許章說你是主創(chuàng),你不發(fā)表感言可以,不碰那個杯也可以,但你得站那上面,不然別人怎么看?為了樂隊的面子,石頭哥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走紅毯和上臺領(lǐng)獎時都板著一張臭臉,還被人做了表情包,被人嘲說拿了個破獎就以為自己真是大腕了啊。我心想石頭哥真是跳太平洋都洗不清。“其實那次的獎大家都拿得不開心吧,我家主子,還有塞林歐巴也不開心啊,但是買都買了,不去領(lǐng)等于自打耳光嘛。”笑笑吃著牛rou說。石頭哥配合了,許章下來也安慰了他兩句,說這是娛樂圈套路,讓他就想象是上了個通告,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那天他們領(lǐng)完獎還被其中一個主辦方邀請去了一個游輪派對,一行人根本就沒心情吃喝玩樂,關(guān)在房間里哀悼一般全體陷入沉默,許章一走石頭哥就罵了聲草,說扯JB蛋,原來獎就是這么拿的,然后坐在角落的阿嵐忽然就哭了,石頭哥一邊打他腦袋,說哭什么啊,自己也一邊不爭氣地濕了眼眶。聽笑笑說,那天大家都哭了,仿佛很委屈,只有塞林格一個人在旁邊靜靜地抽煙,他把桌上的紙巾扯出來一大把,拿給旁邊的阿嵐,說發(fā)下去,阿嵐哭哭啼啼地把紙巾遞給季詩,季詩又遞給石頭,石頭遞給眼眶發(fā)紅只是還沒掉淚的李想。過了一會兒,紙巾都用完了,塞林格說別再哭了,四個男人一起對著我哭我真受夠了。阿嵐哭哭啼啼地說要四個女人對你哭你就能忍了對吧!石頭說受夠你就出去,我還不想對著你哭呢!沙發(fā)上的塞林格深感無奈地弓起背,雙手久久撐著額頭,右手的煙灰撲簌簌往下掉了一會兒,然后他沉了口氣站起來,拿過桌上的獎杯,走到甲板的小陽臺上,手臂一揮,直接就給投擲進公海里了!這下整個房間都安靜了,樓下甲板上有人在喊什么東西掉下去了啊!房里自然沒人敢出聲應(yīng),靜得像謀殺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