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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給明星接機這種事肯定是一輩子和我無緣的,可是聽說他們要來,一想到不再是隔著冰冷的CD,而是能近距離見到他們真人,我竟然也可以逃了周六的補習,提前十幾個小時睡不著覺,也終于理解了接機粉絲們的心情——他們已經跨越了幾千公里的距離,我們只需要跨越短短十多公里的路程,就能與他們完成這個會師,如此浪漫,為什么不呢?那天我和學姐在地鐵上也遇到不少拿著橫幅,準備好禮物,滿臉興奮的年輕面孔,有來自后援會的,也有和我們一樣獨自前去的。長長的白色車廂,仿佛頭一次不再那么擁擠壓抑,穿梭在黑色的隧道里,卻閃閃發光。那時的塞林格比現在的我還年輕一點吧,還是熱衷穿棒球服的年紀,那天我和學姐隔著人群舉著手機遠遠地拍了一張,是初夏,他穿著藍白色的長袖棒球T恤,牛仔褲,棒球帽還習慣戴白色的,也不習慣戴墨鏡,如果不是被那么多粉絲簇擁著,喊著名字,如果不是背上那把貝斯,就像是隔壁大學的某個帥氣學長。那張照片就是當天所有的收獲了。那個時候我也有喊他的名字,雖然沒有后面三個字,但那三個字是在我心里的。人群推搡的時候學姐被人踩到腳,但是大概當時有偶像的力量支撐,竟然表現得完全無恙,到后來腳踝才隱隱作痛。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鼓起勇氣對她說“我背你去車站吧”,學姐卻笑著說不用了,她打個電話叫人開車來接。那時我才知道她明明是可以讓司送她來機場接機的,但卻和我約在了地鐵站。因為偶像而鼓起的一腔勇氣沒了用武之地,奇怪的是我竟然也沒有特別失落。塞林格對我的影響在那時似乎是超越一切的。我覺得我見到他了,那么這一天已經完美到可以載入史冊了。剛做助理的時候,塞林格和我說過,機場有粉絲送禮物一律不收。其實站在粉絲的立場,會覺得有點不通情理,不過我是他的助理,他的要求就是第一位的,我不需要問為什么。我說好,塞林格反而轉頭看著我,但最后也沒說什么,只“嗯”了一聲。也因此塞林格的粉絲大多不會再執著地送禮物,但也總有意外。尖叫聲中有一本像是紀念冊一樣的硬皮本子遞過來,保鏢抬手阻攔粉絲的時候那本子被一不小心拍掉在地上。嘣,很沉悶的一響,周圍尖叫聲起伏,團隊中幾乎無人察覺,除了對低音本能敏感的貝斯手。塞林格聞聲看去的時候,那本子已在混亂中被人踢了好幾腳,他走過去抬手擋了一下保鏢的胳膊,彎腰把本子撿了起來,轉身交給了我。這成了塞林格收的第一份來自粉絲的禮物。但不久他就后悔了,因為這之后甚至出現了機場接機的粉絲紛紛把禮物扔到他腳下的盛況。忍無可忍的塞林格不得不在微博上發聲——扔地上的東西如果你們都不心疼,我更不會心疼。這條微博以火箭速度把塞林格送上了熱搜,阿嵐不可思議地問他:“你真的不怕得罪粉絲啊?”塞林格玩著手機,說她們朝我扔手^雷的時候也不怕得罪我啊。連李想都忍不住勸道:“你語氣可以溫柔一點,動不動就這么兇很傷粉絲的心,畢竟都是女孩子。”塞林格說不兇誰把我當回事。阿嵐撇嘴:“看出來了,你就是從小這么兇到大的,當年肯定是學校的混世魔王,校長都不敢惹你的那種!”季詩忽然問哎你們晚上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一頓?阿嵐不解:“剛吃了午飯怎么就惦記起晚飯了?”我就趁機說公司的午飯好像不太管飽。阿嵐立刻點頭:“對!油水特別少,我們公司一直這么摳門!”石頭哥說那就晚上出去搓一頓吧。大家開始討論去哪里吃晚飯,我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塞林格,他放好手機站起來,點了一根煙出去了。我有想過沒準阿嵐說的是真的,因為季詩和石頭據說是從高中起就認識塞林格的,沒準這兩人都不是真的想聚餐,沒準塞林格真的是從小兇到大的,但我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塞林格畢業于伯克利音樂學院,他的家世應該是相當不錯的,不然像我,永遠也念不起那樣的學校。他沒有什么必要從小兇到大吧。***第一期的錄制地在野外一處溪谷,邀請的嘉賓除了LOTUS,還有另五名女藝人,有正當紅的銀屏小花,也有女模特和女歌手,好和LOTUS組成配對玩游戲。和塞林格一組的是當時在熱門古裝偶像劇中風頭正勁的女一號任美倫。有一個環節是要求兩人合力制作木筏漂流,為了制造節目看點,木筏特意設計得非常狹小,兩個人必須緊挨在木筏上,但就算擠在一塊兒,木筏還是會進水,天氣并不算很好,前一天剛下過雨,漂流時任美倫被溪水凍得牙齒戰戰,行程過半,本來排在第二的塞林格就將木筏靠岸了。本來助理們是乘車跟在導演的車后面的,但是雨水沖斷了道路,車子暫時過不了,我就先下車步行了。我趕到溪邊時任美倫正被皮劃艇上的攝制工作人員送上岸,塞林格也跟著上來了,兩個人都濕透了,我把干毛巾遞過去,又倒了兩杯熱水,拿給塞林格他直接拿給了任美倫,另一杯水他遞給了攝影師,然后用手擋了一下鏡頭,說她身體有點不舒服,先不要拍吧。喝著水的攝影師很配合地關了攝像機。塞林格問我怎么只有我一個人,任美倫的助理呢?我說車子還在后面,那山路女生有一點難走,我就先過來了,她們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來不了。塞林格低頭看了看我褲腳,又抬頭看我:“看來不是有一點難走。”任美倫坐在巖石上,濕衣服黏在身上,捧著熱水一直打顫,塞林格回頭看了她一眼,低頭拉下了外套的拉鏈,里面有一件黑色的高領衣,應該是干爽和帶體溫的,我忙脫了自己的外套,趕在他之前遞給了任美倫,塞林格側頭看了看我,才對任美倫說你把濕衣服換一下吧,你助理還要一會兒才能來。然后他扶著我和攝影大哥的背,讓我們都轉了過去。直到任美倫說好了,我們才轉過身。負責收音的工作人員給導演組打了個電話,說是車子過不來,讓我們往回走,說著便下去拉了一把任美倫,塞林格在這時喊住他:“你和他們先走吧,我負責她。”那一刻男工作人員的神情充滿曖昧,塞林格并沒有理會對方在腦補什么,他脫掉右手的手套(漂流時需要劃水,為了保護手塞林格是戴著手套的),將手伸給任美倫,任美倫抓住他的手,低頭說了聲“謝謝”,從陡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