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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云鶴道,“殺人,五千兩。押鏢,五百兩。你挑好了合適的活計讓護衛拿給齊騖看,由他選。”“那肯定選殺人……”輕絡道。殺人來錢快,押一趟鏢的時間都可以接好幾單生意了。當然,這殺人的單子也不是時時都有,不過遇上一單,可以抵押鏢好幾年了。云鶴垂下眼眸。齊騖曾去過西北戰場,是沒有那些只習武卻未殺過人的障礙,殺人是來錢快。可他知道,如果有別的法子,即使慢一點,齊騖都不會去殺人的。“由他選吧。”云鶴道,“你去看看齊騖是不是吃好了,帶著他去將手改成rou手背。”“好。”輕絡點頭,“皇帝又打了什么主意?不對……皇室暗衛好似在外活動,正在找……”云鶴抬眸。“找的美手,不會就是……”輕絡遲疑,“齊騖吧?”“說不定是的。”云鶴道,“以后讓他出門在外都改另一副手。”“記下了。”輕絡匆匆離開。云鶴坐下來,并沒有開始寫案軸,而是對著油盞沉默了許久。一個碼頭扛包,賺上買rou錢就知足的人,究竟是為什么突然想賺錢了?他看了一眼身上換的家常衣衫,很普通,一點都不奢華。自問十分好養的人,實在是不明白齊騖要cao心賺錢作甚。齊騖用完晚膳,便被輕絡帶走。學過易容的再學改換手部模樣的,很是得心應手,不足半個時辰,齊騖便改換成了rou手。他端著那雙手去書房給云鶴看。“還是原本那雙手好看。”云鶴看了一下,又叮囑了一遍,“不過,這雙手會安全許多。以后外出不管去哪里,都用這樣的手。”齊騖點點頭,他倒是不覺得這雙手難看。他的手指修長,即使改rou手,也是與云鶴一般,稍顯豐潤而已,并沒有臃腫肥碩的感覺。為了熟悉一下手部感覺,齊騖留在云鶴書房里練字。他的字練了許久,還是沒有長進。不過,他有的是耐心,只要沒外人看著,他就能一幅接一幅地寫很久。輕絡進來的時候,云鶴在看案軸,齊騖在練字,書房之內一派寧和。“什么事?”云鶴問。“老爺,裴府差人送來的。”輕絡將一個畫卷和一個信箋遞過去。齊騖聽到裴府,立刻擱下筆。他沒好意思立馬走過去,只站在那兒望著云鶴。云鶴緩緩打開畫卷,是一副墨竹圖。這幅墨竹圖不是疏疏幾根竹,而是nongnong淡淡的一片,繁盛得很。云鶴對著那墨竹圖若有所思,頓了一會兒才打開旁邊的信箋,上面只是一首清淺的詠竹詩,自然是表達自己如何喜愛竹子。兩件東西沒有一處提到思慕,卻是處處暗示他的愛戀。齊騖見云鶴捏著看許久,便等不住了,他走過去見云鶴沒有排斥的意思,便湊過去一看。“輕絡,”云鶴道,“你去問問孫伯,邁廬佧赫家有哪些尚未婚配的,你寫個名錄給裴府送去。”“是……”輕絡應。“記得,都選嫡系。”云鶴道,“不管年紀大小,都寫上。”“是……”輕絡得了命令便要下去。“這個,”云鶴將畫卷收起,信箋也一并塞好,遞給輕絡,“與那名單一同送過去。”齊騖看著人離開,都沒有明白上頭的意思。他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道:“沒想到裴盛畫畫那么好,嗯……字也很好。”“我也會,你羨慕他作甚?”云鶴道。齊騖:“……”“你喜歡什么,我畫給你。”云鶴真就找來一張紙鋪開。齊騖蹭過去:“我就是……我……畫畫也不會,字也寫得不好……”云鶴知道他的心思,他往齊騖臉上看了一眼,垂眸拿筆刷刷畫起來。一邊畫,一邊還與他說道:“方才你來接我,可曾看到裴盛的目光。”“沒有!”齊騖心思,他眼里只有云鶴,哪會看裴盛的目光。最多,也就那么一掃。“你翩然而至,絲毫聲響都沒有,說明輕功了得。”云鶴道,“他定是嫉妒你了,才拿了那點子東西過來。”“真的?”齊騖遲疑。“真的!”云鶴道,“他可不會武,至于劍法更是不通。”“大人……喜歡我這樣會武的?”齊騖滿心歡喜。“嗯。”云鶴點頭,筆下卻是不停。等齊騖回神看他紙上,云鶴快畫完了。只見紙上不是什么梅蘭竹菊,也不是什么花鳥蟲魚,而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兒!寥寥數筆,卻是將那小人兒的情態展露無遺。細細瘦瘦的胳膊腿,看姿勢是有模有樣地在扎馬步。臉上滴下豆大汗珠,卻是挑眉看天,似乎不將那烈日放在眼里。齊騖眨了眨眼睛,指著畫上那人:“這人是誰!”“你啊。”云鶴笑著添上日頭,刷刷幾道光撒下,遠遠地又畫了兩棵樹。齊騖一下子就想到剛進大司農府的時候,待在后院里曬黑皮的他,便是這幅樣子。“這……”齊騖臉上一熱。“明明有檐廊有綠樹,卻還是在日頭下暴曬,真真是倔!”云鶴拎起紙吹了吹,遞到齊騖面前。“我……”齊騖心思一轉,“大人,你怎的知道了?難不成是后院里的jiejie說的?”“每次練武都引得一幫子圍過去看,我想不知道都難。”云鶴道。齊騖捏著這畫紙,想起當初絞盡腦汁為了不淪落成男妾的勁頭,也是噗嗤一笑。他越看那小人兒越覺得有趣,道:“大人,您畫得真好。”“自然。”云鶴點頭,“所以,你不必羨慕別人,要畫什么我都能給你畫。”“嗯。”齊騖點頭,“若是要打架,便是我上!”云鶴失笑。“大人,我們是不是很相配?”齊騖低頭看著畫,輕聲問道。“嗯,很配。”云鶴道。齊騖心滿意足。大司農府這般和樂,大司徒府卻是另一番光景。裴盛見畫卷赫信箋退回來,心里便是一沉。他捏著隨附的一張紙捻了捻,這紙定是隨意拿的,并不像他,送去的信箋紙都是熏染了香氣的。裴盛深吸一口氣,打開一看,卻是立馬湊近一分。只見上頭一排的名字,都是赫姓。遲疑了一忽之后,他才看出了蹊蹺。這上面的名字不多,可都是名竹。再一想,筠可不是竹,而是竹皮。赫筠剛當官時,他本家還鬧過一出,裴盛也是在那時知道,赫筠是赫家的庶子。再看這名字,他頓時明白,赫家里的嫡系一派肯定是名竹,而赫筠這樣的庶子則是隨便沾個竹的邊。裴盛扶額,這是哪個豬腦子想出要畫竹的!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畫赫筠的畫像!看過大司農府送來的那份名單,再看贈出的畫卷,裴盛只覺得刺得眼疼。他本只是隱晦將他與赫筠的名字畫在這幅畫里,沒想到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