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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道:“早膳已經(jīng)拿去馬車里了,大人直接上馬車就好。”云鶴點頭,加快了步伐,他今日又起晚了。站到殿上,云鶴還覺得困意未消,左右今日對他來說沒什么大事,眼皮實在支撐不住便垂眸打盹了。對云鶴來說不是什么大事,可對別個人來說便是大事了。皇帝一早聽到宮娥來報,頤娘娘跳井了,驚得一下子從龍榻上蹦起。倉皇失措地跑到井邊,皇帝只見一只鞋子掉落在那兒,還沾著塵土和些許露水。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冝佷的鞋子。冝佷不喜歡宮妃那些帶有繡花的鞋子,他的鞋子都是皇帝去訂制的,素凈淡雅,沒有一絲女氣。皇帝指了一隊禁軍在這口井里打撈,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打撈到。他雖有些懷疑,可也曾聽聞過后宮里的井好些是相通的,從這口跳下去,說不得就從另一口井里浮出來了。后宮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搬到朝上去說的,皇帝坐在龍椅上,一刻都不耐。再聽到昨夜城西起了大火,禁軍去了大半,皇帝不免有些懷疑,這么巧?“赫大人,您怎么看?”大司徒裴盛問,“赫大人?赫大人!”云鶴一晃,差點栽倒。“赫大人在打瞌睡?”裴盛很是驚訝的樣子。“總是精神不濟。”云鶴跪下,“皇上,臣失儀,臣有罪。”“賜座。”皇帝揮手道,心說赫大人太文弱了,中了“漸”之后更虛弱了。他眉頭一皺,打算下朝之后再招太醫(yī)署來一起看看,有甚法子讓他的大司農(nóng)盡快好起來。“謝皇上!”云鶴趕緊起來,站得有些腳麻不禁一個趔趄。典客裴盎立馬從后面扶了他一把,也是暗道皇上為甚不給大司農(nóng)假,這般樣子還來上朝。皇帝待云鶴坐下,才問了一句:“赫卿昨日沒有休息好?”云鶴起身行了一禮:“是。昨日不知怎的,總覺得外頭鬧哄哄的。臣自解毒以來,入睡之后又是迷迷糊糊的,怎么都醒不過來。這一晚上睡得……實在是累!”“赫大人,”裴盛一笑,“這便是我們方才在議的事,昨夜城西著火了,赫大人正睡著,便是沒有聽到。”“哦,”云鶴點頭,“可有傷亡?”“無有。”裴盛道。“那是毀了多少宅子,損失多少錢財?”云鶴問。“不過廢宅一座,不止幾錢。”裴盛道。“既是廢宅燒毀,無有傷亡,如何還需在朝上議論?”云鶴問。“這火勢異常大,禁軍和護城兵士出動大半潑了兩個時辰才滅的。”裴盛道,“這……難道不該議一下?”“議什么?”云鶴皺眉。“用什么才能燃得這么旺?”裴盛道。“火油?”云鶴道。“赫大人,”裴盛深吸一口氣,“用火油燃一座廢宅,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況且,當場沒有一點火油味。”“那……便是天火了。”云鶴煞有其事地將古籍里的各種相關記載扯了一通,直繞得朝臣們暈頭。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說法好解釋了。“好似是有見過這等記載。”有人倒也真是見過這類記載,只不過這種書籍過于偏,匆匆掃過一眼實在是記不太清,他道,“赫大人真是博聞強識!”“湊巧。”云鶴道。“赫卿,”皇帝便問,“如此說來,朕是不是需要祭告天地?”“皇上,無需祭告。”云鶴道,“廢宅原就被流民與乞丐占著做容身之所,早便是破敗不堪,上天既是收了這廢宅,便是憐惜子民。皇上只需應上天的意思,建一座簡單卻牢固的屋子替代,給那些流離失所的苦難流民一個遮風擋雨之處便可。”有人道:“赫大人所言甚是。一旦下雨,那處廢宅便是到處落水,那些個流民乞丐擠在一處都無法躲雨。若皇上修繕這一處地方,百姓定會感謝皇上的仁慈,上天也會看到皇上的善行的。流民與乞丐有了庇身之所,也能安心做點活賺些銅錢,我京都也能安穩(wěn)一些。”羅那皇帝眼珠一轉(zhuǎn),心思這么一修不知能撈多少。云鶴好似看透了皇帝的想法,立馬也應了一句:“是的,這廢宅既是上天收去的,那么建造屋所上天也定會看在眼里。”皇帝渾身一顫,立馬不敢動什么歪腦子:“如此,赫卿便著人去辦吧。”在朝上叨叨了大半個時辰的事情,大司農(nóng)開口講了幾句便解決了,皇帝只能嘆一句,大司農(nóng)真好用!他匆匆下朝,趕去后宮。禁軍已經(jīng)將挨個水井都撈了一遍,都沒有收獲,皇帝不免更是疑心。“皇上,”皇帝身邊的近侍勸道,“聞言宮里的水道七彎八拐,即使……頤娘娘真的遭了難,也沒那么快找到的。”皇帝沉默,不過想來也對。“再則,有些彎道太過窄小,卡住也是有的。”近侍又道。皇帝皺眉,然后吼道:“趕緊的,一定要將尸首找出來!”他一指禁軍小頭目,“你……再去調(diào)一支來,將后宮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搜尋個遍,看看有甚其他蛛絲馬跡!”“皇上……”近侍覺得若頤娘娘真卡在水道里,定是兇多吉少,這般緊張也無濟于事。“卡水道里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皇帝瞪近侍,“這水你敢喝嗎?”近侍聞言立馬干嘔。“還不趕快!”皇帝對著近侍咆哮。“遵旨遵旨!”近侍立馬到處竄。云鶴一上馬車,抹了抹臉,開始看卷軸。感覺到齊騖一直往他臉上看,云鶴轉(zhuǎn)而看他:“怎么了?”“大人,方才在偏廂,聽聞說是后宮里一位娘娘跳井了。”齊騖道。“嗯,好像是有此事。”云鶴點頭。“聽他們形容,”齊騖道,“是……昨日那位娘娘吧?”“不清楚,畢竟那是后宮的事,傳到前朝……便有可能失了真。”云鶴道。“也是。”齊騖垂目。“再則,我聽聞并沒有打撈到尸首,那便還不能下定論。”云鶴道。“是……”齊騖一應。剛進大司農(nóng)府,云鶴便看到輕絡隱晦做出的暗號,秦時就在夫人院里。他悄悄回應了一下,轉(zhuǎn)身便帶著齊騖走進書房。廢宅毀去是計劃中的一步,新的收容處所,齊莊有另外的安排。原也沒有要皇帝出錢另建的意思,齊莊會派一位“富商”收納出資,重新建起這座宅院,也方便在里面做手腳。他這么一瞌睡,誰曾想這幫朝臣還揪著不放,這么一岔,話趕話地便是直接由羅那國庫掏了這銀兩。如此一來的話,他需要好好籌劃一番。云鶴執(zhí)筆在紙上勾勒了一番,又點了諸多小點上去。在京都里,齊莊的店鋪大多集中在城東和城南富貴之地,城西和城北卻是極少。那處廢宅從地處和周旁環(huán)境來看,都是最適合的。若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