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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涼席心里,他是無解的存在。約克是第一個人,能讓他感受到人物設定是個多么強大的東西。特蘭西這個人物設定是,約克兒時的玩伴,女主角麗薩的正牌未婚夫。然而。約克加冕為王,特蘭西還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在教會里混了個差事。這還不算凄苦,就連好不容易瞎貓碰上死耗子,成了女主角的未婚夫。人家也只是把他當成跳板用的。這個炮灰的角色,即使是顧涼席來擔當。也抵擋不住劇情的氵威和人物設定的外掛。顧涼席不管怎么想方設法,他就是斗不過約克。最后他放棄了。約克想要猜出顧涼席的想法很容易,甚至不用猜,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你答案。約克很善解人意,前提是他的心情不錯。別看他那張像月光女神一樣精致柔美的臉蛋,什么時候都是淡然的。他不悅的時候你要是看不出來,就可以自己消失了。繼續出現在他眼前,他會慢慢拿你來找樂子的。而現在,他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看著顧涼席,像是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臉上。“這附近有什么風景,帶我去游覽一下。”他輕而易舉,解了顧涼席的燃眉之急。多么善解人意。顧涼席不記得自己在哪里看到過。月色,是人間第一種絕色。用來形容約克,再恰當不過。顧涼席順手關了門,跟在約克后面下了樓梯。然后他領著約克在街道上漫步,突然間,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細雨。顧涼席走的急,沒有帶傘出門。他有些懊惱自己在倫敦住了這么多年,還是沒有養成出門帶傘的習慣。他拉著約克跑到近處一個可以躲雨的地方。然后把外套脫下披在他身上,“我去買傘。你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說著,顧涼席冒著雨跑了出去。約克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張月色空蒙般輕靈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微動,已經多少年了,沒有人敢這么把衣服披在他身上。他抬起眼皮,看著顧涼席在雨中漸漸消失的背影。眼底的情緒讓人捉摸不定。“我回來了。”顧涼席買了傘之后顯然心情好了點,最后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太多,終于,現在有把傘擋雨。顧涼席站在約克面前,雨越下越大。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敲打在他的傘面上。顧涼席等著約克。而約克并沒有走進他撐起的那片晴天下。“特蘭西。”他輕輕叫了他的名字。“嗯?”雨聲太大了,顧涼席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你還記得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什么問題。”在顧涼席的記憶里,約克問過他的問題太多了。“最后一個。”約克提醒他。“最后一個?”顧涼席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后一個應該是因為他跑去酒吧廝混了好幾天,最后約克把他派來倫敦的時候,在臨別之前,他問了他,“你有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那時候對于年幼的特蘭西來說,僅僅因為年少輕狂去酒吧里混了幾天,就要被流放到倫敦這個舉目無親,完全陌生的城市。這個處罰決定的確是有些殘酷了。即使顧涼席本人已經不再是個少年了,可是他那種技術宅的屬性也是根深蒂固,就算是當初跟約克在梵蒂岡,他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能適應的。換個環境生活對于一個宅男來說太殘酷了。但顧涼席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約克這個決定并沒有什么錯。而這個決定,讓顧涼席再次見到約克,已經是六年后的今天了。整整六年,他一個人生活,好像也沒有什么。六年前他剛搬過來的時候,對面的小蘿莉愛麗絲才六歲。也幸好有個小蘿莉,偶爾過來找他說說話。跳級跳到他在地班級里,不然顧涼席的生活該有多無聊。或許當初顧涼席稍微服個軟,對著他稍稍示弱,約克在想,或許那個站在權力巔峰,沒有人可以違逆的教皇就會撤銷他做出決定。顧涼席沒有站在那種掌控他人生殺大權的位置上,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他打著哈哈。“你說那個我想說什么對吧,”顧涼席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故作認真地說:“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說出三個字。”“沒關系。”我不怪你。“沒關系?”約克看著顧涼席,這世界上的所有玩笑話都帶著幾分認真。顧涼席這句沒關系,是他不再介意了,所以放下了過去的芥蒂。約克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他到底是把他擋在心外了。所以,顧涼席擋在門口的那個小動作。里面那個是誰呢。他是不是也會陪他散步,在下雨的時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自己冒著雨跑去給他買傘。約克心里的想法很少有人能猜的出來,即使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臉色也是擺出來無聲地告知別人離他遠點。他神色如常地走進顧涼席的傘下,兩個人并肩走著。因為傘并不是很大,有少許雨水滴落在約克的肩頭。顧涼席看到了之后,伸出手摟過他的肩。無比自然的動作,顧涼席做出來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果然是不在意的。約克在想他這么多年是不是也對別人做過。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別人把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選。而現在,他忽而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約克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失去嗎?不可能的。他想要的東西,從沒有拿不到的。不過一會兒,雨已經過了,天還沒有晴。顧涼席已經陪著他走了很久。收起傘,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約克對著他溫柔的笑了笑,像是寒冷冰層之下的潺潺細水流動。“不用陪我了,天色已經暗下去了。你快回家吧。”“那你。”顧涼席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約克解釋:“放心,等會兒會有侍衛過來接我的。”也是,再不會有誰像自己這樣一個人在一個城市里漫無目的地閑逛,最后還找不到回家的路。顧涼席回想起來并沒有多大感觸,就是偶爾想到了,回憶很糟糕,他也不會多么排斥。蘭斯估計還在家里等著他,約克已經過來了,倫敦一定是有什么事要發生的。顧涼席心想這里對吸血鬼來說已經不安全了。還是應該想個辦法讓蘭斯先離開倫敦。約克看著若有所思的特蘭西,他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約克看他的眼神,透骨的冷。就算他看誰都是這么冷冷清清,就像是一片月光撒下來,并不會因為誰而有所不同。而一直在暗處待命的最優秀的圓桌騎士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教皇眼神里毫不掩飾地冷意。約克對著身后揮了揮手,圓桌騎士立刻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