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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幾乎是金黃色的,與我自然曬黑的皮膚很襯。我的眼睛十分出彩,是深色鑲邊的綠松石色。我想這就是為什么迪安覺得他認出了我,但和那時比我已經長大了很多。十五歲之后我的個頭猛躥了一截,那正好是迪安離開之后,我的身材也健壯了些,盡管依舊沒什么肌rou。我的臉很小還有點陰柔,但至少比起那時更像個男人。我變得不一樣了,但也不至于讓迪安認不出我。我猜這是因為我對于他來說,從來都沒有那么重要。注②:美國初中一般是從十一或十二歲開始讀。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非常靦腆,我的安靜被當做是“懶散”。父母給我布置很多的額外作業,他們覺得我是“天賦異稟”,這導致我沒有時間去交朋友。我也因為發現自己喜歡男孩而格外害羞,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應對這樣的取向。我并非笨拙或傻氣,但當我第一次樂隊練習的時候,迪安第一次注意到了我,我的心跳得就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臉蛋變得通紅。他的目光讓我的腳軟得就像果凍一樣,所以當我搖搖晃晃回到座位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椅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迪安笑了,我也笑了,尷尬得要死,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好。我能立刻感覺到他知道我對他有意思。這真是嚇到了我,但是我又無可奈何。起初他不是經??聪蛭?,但是幾次被他抓到我在凝視他后,他開始不停地往我這邊看。大概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看他,而我又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這樣做。哎,我真的忍不住,我好希望我可以回到過去,然后把那個迷戀他的自己一巴掌抽醒。“九寸釘”的CD停了下來,等我回頭再看我的畫的時候。不知怎么地,我調出的顏色混合著桃粉、黑和綠的色調。這沒什么奇怪的,除了這顏色如同一雙綠色的眼睛一般從畫布看向我,讓我不禁想到了什么。畫畫是我的精神養料,是唯一能讓我的從雜事中脫身全情投入的精神圣殿,但是該死的……迪安不僅想在我畫畫的時候干擾我的思緒,他還像蠕蟲一樣鉆進了我的畫里。現在他正看著我,用他那弧線動人的唇朝我得意地笑。我畫的是他衣衫半解的樣子,他那骨骼突出的胯部從黑色皮褲里露出,深粉色的rutou看上去十分誘人,他臉上壞壞的神色真的美極了。他就是美,我恨他仍能讓我如此yuhuo焚身困擾不止。我該在半小時內趕到“恩里克披薩屋”,走之前我取下了我畫的那幅玩意,在上面一通胡涂亂抹,毀了它的美,好讓迪安不會在我離開時候還在閣樓里陰魂不散。Chapter3“飛翔的法國人”是一家位于港口步道上的中型酒吧,從我住的地方滑滑板只需要五分鐘。那里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樣昏暗又臟亂,有著常客們和平庸的室內樂隊。偶爾會有新客人光臨,他們大多是好奇的游客,在觀光的間隙尋找歇息落腳的地方。到了晚上這里會更有生氣些,偶爾會有打架斗毆,不過大多數時候只有音樂,酒水和玩臺球的人。在“飛翔的法國人”,人們不怎么跳舞,因為大多數常客們都是那種把跳舞理解為是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按在大腿上隨著節奏打拍子的漢子。他們不跳舞可不意味著他們不喜歡音樂,樂隊一休息他們就開始抱怨。每到這時,店長就會催著我拿吉他上臺表演安撫客人,直到樂隊慢慢悠悠地喝完啤酒和吧嗒完煙。我倒不介意??腿藗兯坪跸矚g我的小型表演,甚至還有幾個女孩被迷得神魂顛倒?!帮w翔的法國人”不是那種可以讓你把基里基氣的一面暴露在客人面前的地方,所以我對女孩們回以調情的微笑,又帶點單純,好不至于招來她們嫉妒的男友一頓胖揍。不少??褪潜牒穳汛T的飛車黨,就算我在打架的時候從來不娘炮,他們中隨便哪個人給我來上一拳還是可以將我揍暈。不過,有趣的是,在我同一輪班的還有一個酒保,我們倆都是彎的。我不知道??蛡兎床环磳ν詰?。我曾因為稚氣得近乎陰柔的外表被人說三道四。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當做是耳旁風和閑言碎語,并不當做是真的恐同仇視。“今晚沒什么人啊?!笨?艾爾伏在臺球桌上,聚精會神地調整著球桿的角度。我把地上的臟杯子堆疊起來,聳了聳肩?!敖裉煨瞧谒摹!?/br>卡爾-艾爾輕拉后球桿,猛擊白球,好讓藍球飛旋著落進角落的洞里。“你這個星期五去‘沖撞’?”他問,一邊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班吉說到時有一個迪斯科主題派對?!?/br>我把杯子摞在桌上,擦干地上的一攤水跡?!肮纤箍?,真的假的?他們怎么就不能弄個‘哥特之夜’?那地兒真是要完蛋了?!?/br>“哦別裝,那兒不會完蛋的。再說了,我可知道你的抽屜里有一條銀色亮片舞褲。”他一臉壞笑地說“哥們兒,別這么大聲,”我小聲說,幾個高大的飛車黨正走向旁邊的臺球桌準備來上一局。“你還可以從艾瑞克那里借點行頭,”卡爾-艾爾繼續說,無視旁邊的飛車黨們,朝向紅球俯身。“艾瑞克那個小矮子。我可穿不下他的衣服?!?/br>卡爾-艾爾哼了一聲,飲了一口啤酒。“杰斯,”同輪班的另一個酒保約丹,一邊從酒吧另一頭喊我,一邊招呼新來的客人。我嘆一口氣,拿起了那摞玻璃杯,一位金發男子走向卡爾-艾爾。這頭發看起來很眼熟,金色,卷曲,梳到后面扎成一個低馬尾。他那張路人臉讓人沒什么印象,但肯定有什么地方讓我覺得似曾相識,不過肯定不是因為他那身褪色的牛仔褲和白T恤。“打完這局了?”他問卡爾-艾爾,后者點點頭重新把球攏在一起。我甩開這奇怪的感覺,走進狹小的后廚把玻璃杯放進洗碗機。約丹把頭探進廚房,示意我出去幫忙。我從洗碗槽邊離身,朝門口迎去。除了剛剛的金發男,至少來了十五個新客人,而且人人都想喝上一杯。“有什么無酒精飲品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右邊響起。“有,”我一邊應聲一邊轉身,然后才從記憶中識別出了這個聲音。迪安·薩默菲爾德——或者迪安·麥奎因——正坐在兩個保鏢中間,臉上一抹得意的微笑。這一次我毫無防備,我從來沒想過他會來“飛翔的法國人”。我瞪直了眼,心如擂鼓,手指僵麻。穿著深藍牛仔褲和黑色T恤的他看上去好極了,頭發扎成低馬尾,頭上戴著一頂深灰色貝雷帽。雖然他脖子上掛著墜著銀蜘蛛的黑繩項鏈,手上還戴著三個皮質手鐲,但還不足以使他在人群中醒目,因為周圍幾乎所有飛車黨都穿戴著花哨的配飾。你得仔細看才能認出他是迪安·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