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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什么戲,好奇心重罷了?!?/br>郭昊本就隨口一問,笑說:“一個小楠一個小瀾,聽著就像好朋友?!闭f完拍拍手,繼續(xù)吃草莓去了。紀之楠并沒有跟寧瀾交朋友的想法。只要想到那小子是圈子里唯一知道他已婚的人,他就毛骨悚然。寧瀾還啥都不知道似的每天往他跟前跑,好幾次他想干脆挑明了問他想要什么,可一對上寧瀾那副天真無邪的面孔,到了嘴邊的話又調(diào)個頭咽了回去。晚上旁觀皇帝遭遇刺客的大戲。劇組為求場景逼真,在廳內(nèi)點了數(shù)排蠟燭,光是挨個點上就費了老大功夫,導演要求速戰(zhàn)速決,必須在蠟燭燃盡之前拍完。這場寧瀾本來也有打戲,因為有傷在身,臨時被改成在皇帝遇襲時上前一步拔刀擺個架勢,后期切個遠景就行。全體人員各就各位準備開拍時,站在龍椅旁的寧瀾還笑嘻嘻朝著紀之楠的方向比了個Yeah的手勢,紀之楠臉上一黑。拍攝中途頻繁NG,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問題不在寧瀾身上,也不在群演身上,而是出在蠟燭上。道具組的蠟燭不知道從哪買的,興許閑置太長時間,燭芯受潮,稍有一點小動靜就熄滅,拍一會兒就要停下來點蠟燭,導演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喊說要扣道具組工資。現(xiàn)場人手本就不多,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演員們又都穿著長袍大袖,不方便活動,紀之楠便主動加入點蠟燭大軍,挽起袖子,拿著打火機在邊上待命。還沒輪到出場的女主演薛瑩和他站在一處,瞟一眼他露出來的手腕:“小紀戴的手串倒是別致。”薛瑩年逾三十,在戲里演的是老皇帝的寵妃,現(xiàn)實中還是單身,紀之楠平時與她并無交集。他聞言一怔,不動聲色把手往后藏了藏,臉上禮貌一笑:“瞎戴著玩兒?!?/br>A組收工之后,回去的車上,紀之楠就摸黑把左腕上的黑繩解了下來。他不是故意把婚戒帶來的。之前秦魏宇在機場借給他的那件羽絨服,他已經(jīng)洗過還回去了,這個戒指就一直扔在客廳的茶幾上,進組前收拾東西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一起塞進包里了。到劇組整理東西時,戒指隨著被拿出來的衣物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帶著線一路滾到床底下,費了好大勁才給弄出來。紀之楠本就是個丟三落四的人,這東西出現(xiàn)得很是棘手,他覺得放哪里都不合適,可弄丟了更不合適,于是干脆繞兩圈戴在手上,反正冬天有袖子擋著也沒人看到。誰知道今天就給人瞧見了。回到房間,紀之楠思來想去,把繩子套在了脖子上。冬天拍戲用不著脫衣服,還是掛在身上最為妥帖。剛準備去洗澡,扔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下,紀之楠猶豫片刻,還是先放下衣服拿起來看。QY:【收工了嗎?明天升溫,毛毯和圍巾還是帶著,風大?!?/br>發(fā)短信的是秦魏宇,紀之楠怕組里人多嘴雜,特地在進組前把他的微信名字改成拼音縮寫。自打開始拍攝,秦魏宇就每天發(fā)這種不疼不癢的短信過來,早上一條晚上一條,比新聞聯(lián)播還準時。一開始紀之楠出于禮貌還會回幾條,后來就懶得搭理了。秦魏宇完全不受打擊,還是每天規(guī)律地發(fā),要不是發(fā)的都是些關心他的話,紀之楠還以為他在把自己當樹洞使。這人一意孤行慣了,叫他別發(fā)他八成也是不會聽的,干脆當成新聞早晚報好了。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莉莉發(fā)來的新消息,叫他發(fā)條日常微博刷一下存在感。紀之楠掰手指頭一數(shù),是好多天沒發(fā)微博了,于是找了個背景干凈的角落自拍一張,配上今天拍的一盆草莓:【真好吃[好喜歡]】消失半月有余的當紅小鮮rou發(fā)微博了,粉絲們奔走相告。“啊啊啊啊啊楠楠終于出現(xiàn)了再不出現(xiàn)我就要報警了!”“是草莓好吃還是你好吃?”“當然是我們楠楠好吃prprpr”“大寶貝兒是不是剛洗完澡?隔著屏幕都聞到香味了吸吸吸”“你們夠了!放開這個秀色可餐的楠楠讓老娘來!”紀之楠:“……”別人家的評論下面全在叫男神叫老公,為什么我這里都是這種畫風?睡前躲在被窩里再翻一會兒微博,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是在刻意尋找某個人的評論。還真給翻到了。“[心]”——來自偷窺狂的心,讓紀之楠的小心臟跟著抖了三抖。自從懷疑HelloKitty系列用品是此人送的之后,他的日常行動更加謹慎,每天去劇組上工前,必須讓莉莉先在四周巡視一圈,傍晚收工回到酒店,進屋前也要先看看走道里有沒有可疑人物。這種時刻被人監(jiān)視著的感覺很不好,他還想過報警,可目前為止并未發(fā)生什么對他不利的事,報警未免小題大做。紀之楠看著屏幕上那顆飽滿的紅心,不知道自己這條微博是哪里取悅了這個變態(tài)。一千多公里以外的首都,某變態(tài)把某小鮮rou剛發(fā)的自拍存在手機里,看著他領口露出的那截黑繩,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第29章一周后,拍攝重心逐漸往宰相府轉移,這里即將密謀發(fā)酵出改朝換代的一場政變,也是全劇的第一個高潮。此時還是王爺身份的男一也從A組遷過來,B組立刻進入緊張忙碌的狀態(tài)。這段劇情是沈彥安從幕后走到臺前的重要階段,他在這里痛失所愛,人生軌跡也在這期間內(nèi)發(fā)生重大變化。紀之楠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醒著,就盡量保持沈彥安的情緒和狀態(tài),他演戲時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被周圍的人帶跑情緒,上輩子就是這段演得實在糟糕,被人詬病,這次他做足準備,提前幾天就知會身邊的人不要太鬧騰。于是郭昊從A組跑過來串門,就看見紀之楠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捧著書一臉苦大仇深,他周圍方圓兩米內(nèi)都沒有人,尋了半天,才找到捧著手機蹲在角落里的寧瀾和莉莉,兩人說話全靠肢體語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在這種嚴肅的情境下,郭昊輕手輕腳走過去,不禁也壓低了聲音:“在看什么呢?”紀之楠把書頁合上給他看。“長生殿……紀老師好雅興。”紀之楠搖頭,抬手捏眉心:“下午拍悲情戲,找找感覺。”郭昊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怎么,怕哭不出來?”“不是,”紀之楠把書放在腿上,“怕哭得太丑?!?/br>郭昊當真以為他在擔心上鏡難看,勸道:“其實誰哭起來好看?那些個在鏡頭前哭起來也美的,有幾個是真哭?現(xiàn)在的觀眾就是要求太高,既要真情實感,又要養(yǎng)眼,哪兒這么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