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實挺溫柔體貼的人——無論哪個人格——會是喪心病狂的壞人。當然沒有人是純粹的壞人,只是…他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梁丹自問,但也沒有答案。他糾結了好一會自己的三觀和社會道德間的平衡問題,才駭然發覺他已經為林瑯退讓了那麼多。偵訊PLAY林暮河打著哈欠,昨晚他出公差,折騰到清晨才一身寒意回來,現在可已經入秋了,早上中午雖然還算熱,但晚上那會的風可冷得入骨。酒吧中午十二點到三點兼做午餐生意,只睡了五個小時就起來干活直到下午四點多才收拾完畢的男人放棄了小睡一會的誘惑,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在晚上的營業準備前為自己沏杯咖啡,便聽見有人拍打鐵閘,過去一看,剩下一點睡意也頓時驚跑了:“梁先生?你…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姓梁的某人毫無自覺地跨進來:“你們老板跟我說「晚上見」,考慮到現在已經五點了我就等他在這里「晚上見」可以嗎?也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晚上見」。”……………還沒換上制服的褐發侍應一臉崩潰地望著他,大腦中的CPU狂轉幾秒重啟,收拾好表情到一旁打電話去了。電話里被無良老板笑話了幾聲又叮囑了好好招待,林暮河全部接下來,末了麻木地轉過頭一臉假笑:“這里還沒整頓好,梁先生隨我到後面休息一下吧?”於是梁丹又被帶到了那間久違的員工休息室,這次冷靜下來仔細一看其實根本不員工,除了家俱樸素一些生活裝飾欠缺以外基本就等於一間普通的小睡房了。“這是你們老板平時的房間吧?”“哈…老板有時候是會在這里睡。那個…有吩咐的話梁先生可以用這臺電話內線按一,小的先去收拾去了……”“等等?!?/br>一句話止住林暮河往外偷溜的腳,他正做好心理準備有求必應,但下一句話就差點讓他哭出來。“你留在這里,告訴我一些林瑯的事行嗎?”梁丹翹著腿坐到床沿,那姿勢很大爺也很…犀利。林暮河反退一步抱著門框:“這…這不太好吧?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行了…”梁丹緩緩道,他正要松一口氣…“但你還是要告訴我,我會幫你跟林瑯解釋的?!?/br>…這可不是解釋就能解決的問題啊!!枕邊風也不行!“這…”“你想看見你老板幸福嗎?”“哈?!!”“我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跳這個坑的,林瑯那個人顧慮的事情多,他不告訴我就算了,你倒是給我點安慰獎吧?”林暮河猶豫了好一會,又是抬頭看天又是看地的,不提防梁丹突然出聲:“醫院的小肖你也認識吧?”他一驚,勉強壓抑住突然看他的反應,但當他緩緩看向梁丹想要否認時一看對方表情便知道自己已被看穿,於是打了個哈哈:“老板醫院的員工,偶然也會帶來一起聚餐?!?/br>“你也太假了,普通認識的人用得著你那樣掩飾?”梁丹逼得緊,他有些惱了,斂下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想知道多少?先說好,你知道了…可就輕易回不去了?!?/br>這就是那句「你知道的太多了」?梁丹有些想笑,但他見林暮河的樣子很認真,便好好地答應了下來,只是取了個巧:“你就說些我可以知道的?!?/br>這其實也讓林暮河好做一些,他明顯松了口氣,坐到一旁的鐵桌子上,再無那套異次元的管家做派:“我就先說說我和老板的事好了?!?/br>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了,被拐的下場自然不用多說,他被連夜帶到另一個城市和一群小孩像貨品一樣堆積在一起,男生比較值錢但女孩子卻往往「去貨」比較快…小時候他也沒明白為什麼,只是知道被賣出去就會有飯吃,不像在人販子那只能勉強維持著不餓死。「被賣」對他們而言是件好事,是個美差,小孩雖小卻很容易被小小的利益直接誘惑,一顆糖一塊餅都能讓他們答應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林暮河記得他小時候也吃過很多更美味的東西,但現在他連rou都吃不上,身體瘦得胳臂一捏都是骨頭。他比較難吃胖,沒營養又要干活自然瘦骨嶙峋,但偏偏長得好看…看著身體不太好價錢又貴,於是大多數要養童工或當養子的人來挑就很難挑上他。人販子對此很氣惱,不過還好在六歲那年之前他也被賣出去了,賣到一家豪宅當童工。那絕對是個肥差,其他同齡人都很嫉恨他,因為照慣例再長大點還沒人要就很可能打成殘廢被丟去當討飯的。不過他是里面最好看的,客人只要他一個也沒辦法,林暮河便在一邊防著被其他孩子陷害一邊為未來提心吊膽了幾天後來到那幢豪宅。驚嘆著被領進去大了好幾天,大宅的主人還沒看見,他便先見到了那家的小少爺——林瑯。當時他也只有七八歲,穿著一身進口童裝,打扮得整整齊齊,卻經常爬樹玩沙把自己弄臟,臉和手腳常常是瘀紅破損的傷疤。其他在里面工作的仆人女傭流傳說那是因為夫人也常常神智不清,少爺和夫人一定都是……瘋了。他想也是,因為他親看見過穿戴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石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下一秒就自己撞了上去,撞的頭破血流的臉上反而出現笑容。林暮河有些被嚇到,但他還是很冷靜地趁著看護去叫醫生的空檔抽出自己備用的紙巾給滿臉血也不哭不叫的小少爺。男孩接過,劣質紙巾很快濕軟成一個紅紙團,林暮河看著那玩意出神,不知為何想起以前吃的血饅頭…“喂,你有機會就逃出去吧。”“嗯?!?/br>可能以為他沒聽進耳內,當時的林瑯又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覆了一遍,再加上兩個字:“快走?!?/br>其實他聽進去了,他在進來前就覺得不對勁,進來後更是不對。有些人大概天生比較敏銳,他看見那些女傭看他的眼神,有憐憫有同情也有不當一回事的嫌惡,給他的活也是最少的——不干活卻有飯吃,會讓他想起待宰的豬恐怕也是一個待遇。還有,他換上的童工裝不是新的是別人用過的,衣服似乎沒被穿過幾回,料子還算新,這是不是意味在他之前也有童工在這里干活?那為什麼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