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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怎麼會聽他求情?如果紀祥在,聽見這話大概也只會挽唇一笑…他太了解許明志了,這個男人從小到大都很擅長干這種先把人打進谷底,再給一線希望的事,然而如果真抓住那條蛛絲爬上來,看見的恐怕也只是另一個地獄而已。因為…紀祥也親自到那里游覽過呢。可惜他不知道。當紀祥下班回家後便收到了好友的「求情」。“哎…你是不是還抓了誰?放他走好不好?我聽他喊的很可憐的樣子…”剛脫下西裝外套的男人頗為無語地看著蹭到沙發這頭撒嬌的好友…他以為還在做游戲嗎?這個人真是一點緊張感也沒有呢。那邊還在討好地問:“小祥?”心底一把無名火起,紀祥忍住猛然侵襲的頭痛,換上橡膠手套扯住許明志的手銬便往里走。“你跟我來。”那張看似普通的木門隱藏在屋子的最里面,許明志跌跌撞撞被壓到門前,看著紀祥單手開鎖…木門打開,一股異臭撲鼻而來,他瞪大了眼睛。里面確實有一個男人沒錯…但那可以說是人嗎?男人同樣雙手銬起,可是許明志好歹有褲子毯子,他卻身上連保暖衣物都沒有。在接近嚴冬的天氣被銬在墻角顫抖得不能自己,雖然看上去身上沒有外傷,但臉色青白確實是只剩一口氣的模樣。看見他進來,那雙已經虛脫得變形的眼睛只能微微一轉便了無生息。“他…他他他……”再往里面一望,屋里東西還真不少,最引人注見的必定是那個長長的鐵柜,除此之外桶裝液體也幾乎堆滿了一面墻腳。紀祥似乎也猜到他在想什麼,用力踢開那個不知姓名的垂死男人,一言不發直接就帶他到鐵柜面前親自打開…許明志只覺得那股臭味更重了,眼睛被刺得反射性閉了一下,再睜開便看見面前赫然是一個人!不…應該說那已經是尸體了,生前應該還算好看的男人死不暝目,沉沒在一柜不明液體中,那雙眼睛透過水面看出來,許明志覺得他好像在看自己…又或者看到了更多…“紀祥你殺人了!”這次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下一個反應便是想退到墻角。不過紀祥不容他後退,他本來力氣不比許明志,但把人餓了兩三天後現在他只要一只手就能像抓住狗項圈的主人一樣讓許明志怎麼都脫不開。…這種感覺簡直美妙得無以復加。“我當然殺人了,我早就殺了人了。”這樣說著,他聲音透出一些疲累,可惜在場兩個活人一具尸體都沒有聽到…“他不是第一個,那邊那個快死的也不是第二個…當然你也不會是第三個。”不光聲音,就連眼神都透著深切的疲憊,他看見許明志聞言抬頭瞪他,忍住不把視線挪開,他笑了笑繼續說:“你終於明白過來了嗎?我不會讓你走了,你會永遠留在這里陪我…”“你瘋了!”“或者吧。”許明志看著紀祥把自己拉到已經綁了一個人的地方綁起,驚慌失措地看著因為之前那一腳已經一動也不動癱在眼前的「前任」,一轉頭又看見紀祥不知道從哪取出了一管針劑。他終於意識到大禍臨頭,腦袋平生第一次急切地轉動起來試圖尋找對策:“紀…紀祥你是不是喜歡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才這樣做?”紀祥停住動作,他一看有希望,頓時滿臉喜色。一直看著他的紀祥對他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一想便知他的意圖,失笑道:“誰告訴你的?”“徐子麟…”他蹲在許明志身前,心想這個男人到死都不懂得維護別人…他就不怕把名字說出來他會找人滅口?不過他也不怕了…雖然比計劃中快了一點,不過今晚…就是結果落蒂的時候。“嗯我想也只有他能看出來,不過他倒是沒發現,他自己看你的眼神和我是一樣的喔?”“什麼?你是說徐子麟他也…”沒等他說完紀祥又搖頭:“不是,雖然差不多但目的卻不是完全一樣…不過算了,反正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針管迫近,許明志意外於局面急轉直下,來不及收拾表情一急便喊道:“什麼意思?我愿意和你一起不行嗎?我…我我做你情人也可以的…你冷靜一下!”“…你還不懂嗎?”一只感覺不到溫度只有橡膠觸感的手溫柔地抹起他額前的發,讓他得以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離看清楚好友的臉…紀祥的臉無疑是好看的,許明志一直知道他比大多數男性都要好看,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用這種眼神注視著自己。他甚至連眼神都是溫柔的,柔軟內斂,和嘴角銳利的笑意產生強烈對比。“我愛的從來都不是你。”下一秒手臂一痛,許明志嚇得大叫,但很快被前一刻還動作溫柔的手大力捂住了嘴。那你愛的是誰?他很想這樣問,意識卻已經迅速陷入昏沉。手腳微顫,痛楚漫延,渾身發冷的模糊中他似乎聽見紀祥的大笑聲,眼前熟悉的臉容輪廓暈染成一片黑…就在這一瞬,他忽然看出了一點…異樣的…從回憶深處掏出來的碎片組合成了另一個人的臉龐。不過那又是誰呢?無論怎麼想,漸漸停止運作的大腦也再記不起來了。許明志被從心底鋪開的睡意捕獲,不再掙扎…不…應該是連掙扎的意識都沒有了才對。他就像一條將要死透的魚,緩緩停止了動作。在他已然麻木的意識深處莫名地想著…為什麼紀祥不先問問他?如果是紀祥告白的話,說不定他會接受呢。不過好像也沒有必要了。盤旋著的電流消失,以許明志為名的這個人最終拖著這個念頭消失在人間。剔骨紀祥一直看著他。他等他呼吸徹底停了,連溫度也開始消散,才動了動蹲得麻木的腳,把人溫柔輕緩地抱回懷里。“……你終于是我的了,你終于完全…是我的了。”他輕輕吻著這幾日被自己護理得很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