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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幾個嫂子扶著上了花轎,隔著蓋頭她也瞧不清楚外頭的情形。在娘家的這些日子她算是看透了,以前她省吃儉用這里摳點那里摳點的補貼娘家,等她落了難了,娘家非但不會幫她還只是把她當作待價而沽的貨物賣出去。 對方是什么人,她只瞧了一眼,四十多歲的光棍兒滿嘴的黃牙瞧著就讓人惡心,比徐保寧差的遠了。可惜她對徐保寧一片真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她對徐容繡姐弟三個不好,打罵也不見徐保寧說一句,如今就因為她被浮云強迫了一回就休了她,可恨的是她不過是一次意外被壞了貞潔,徐保寧卻直接在外頭養女人,憑什么女人就被如此苛待,憑什么女人因為這種被迫的事情被休,而男人卻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還能將小賤人領回家去。 羅氏心中悲涼,似乎聽見周圍人嘲諷的聲音,她想開口罵兩句,可又閉了嘴,都這樣了,還折騰什么呢。她不由想到徐容繡,嫁人后日子過的別提多自在,憑著她的手藝讓夫家都過上了好日子,為什么她就沒有這么好的命,為什么她就這么命苦。 花轎路過一條街道,好聞的香味飄了過來,這味道羅氏聞到過,是徐容繡鋪子里食物的香味。 食鋪里徐容繡聽著外頭的聲音也想到了是羅氏嫁人的聲音。只不過如今羅氏如何她已全然不在意了。羅氏犯下的錯如今已然得到報應,原諒不原諒的都無關緊要了。 食客們喜歡邊吃邊談論八卦,由此談論的事情直接跑到羅氏身上了。徐容繡聽見他們說的葷段子,默不作聲的與田氏忙碌,田氏瞧了她一眼道,“說起來羅氏也有些可憐。” 徐容繡嗯了一聲,“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可恨在她壞事做了不少,可憐之處便是嫁了徐保寧那樣自私的男人。” “但愿她日后能好好過日子吧。”田氏嘆息道。 為此徐容繡沒說話,原書中羅氏死的很慘,是被黑化的男主給弄死的,如今嫁了馮木匠倒是保了命,但就怕她想過日子那邊的馮木匠也不會讓她好過。 但這些就不關她的事了。 臘月進了初九日子就過的快了,似乎轉眼的功夫便是小年。在小年這一日徐容繡和田氏決定關了鋪子回家過年,好些食客覺得可惜,覺得他們完全可以趁著過年的時候大賺一筆,但徐容繡和田氏覺得過年就該有過年的樣子,忙碌了一年也該在過年的時候歇歇,而且田友水兄弟倆也該回家幫襯家里收拾過年的東西了。 鋪子里的食材這幾日已經處理干凈,雞除了留下幾只自家過年用的,其他也都烤了賣出去。下午的時候田氏先回去忙活,徐容繡帶著徐容菲做最后的收尾。東西收拾完鎖了門,轉頭便瞧見徐屠戶站在鋪子外面。 徐屠戶瞧上去似乎老了許多,一雙眼睛有些陰沉,他瞧著徐容繡,似乎在等徐容繡叫一聲爹。徐容繡自然不想叫的,但看徐屠戶似乎她不叫就不罷休的架勢還是叫了一聲爹,徐容菲往大姐身后躲了躲蚊子唧唧的也喊了一聲爹。 徐屠戶抿了抿唇道,“容菲和容恩過年回家過吧。如今羅氏不在了,沒人欺負你們了。爹把她趕走了。” 聽著他這話,徐容繡簡直想笑,這是在解釋?解釋為何會休了羅氏? 徐容繡似笑非笑道,“爹,您為什么休了羅氏,你我心里一清二楚,容菲容恩心里也一清二楚。到了現在您也只會把責任怪到羅氏的身上,她是有錯,她是壞。我們恨她也有理由。可爹您呢?”見徐屠戶擰眉似乎不明白,徐容繡繼續道,“這么多年來,您對我們的漠視和不在乎,是羅氏欺負我們的最大的依仗。您明知道她對我們不好,可您說過她一句嗎?您只會責怪我們不尊敬長輩不懂事。” 想到原主生活的那些年,想到容菲容恩這十幾年,徐容繡深深的覺得悲哀,“容恩為何會膽小怕事?因為他被打罵怕了,那股子恐懼深入骨髓。現在容恩他們不是徐家人了您滿意了嗎,為什么還得來打擾我們,爹您真的覺得能回到什么都沒發生以前嗎?不能了。” 她穿過來的時候藍容恩兄妹倆九歲,jiejie懦弱,爹爹不管,后娘可惡,三個孩子被羅氏硬生生的壓迫的喘不過氣來。為什么原主會想死?還不是因為看不到活著的希望? 徐屠戶聽著女兒的指責眉頭深深的皺著,“她現在得了報應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徐容繡見他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有錯,不由笑了,“她得了報應了,那您呢?” “你……”徐屠戶被她這話氣道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爹,你還想你爹得什么報應?” 徐容繡搖頭不想再與他所說,她嘆了口氣轉頭對藍容菲道,“容菲,我們走。” 徐屠戶攔住她去路,“你是出嫁女沒關系,他們兄妹該回家過年了。” 藍容菲露出頭來道,“我和哥哥如今不是徐家人了。我們不回去。” “你們不姓徐也是我徐保寧的兒女,這一點怎么都改變不了的。”徐屠戶道,“我不計較你們擅自改姓,你們還想鬧到什么時候?” “我們鬧了嗎?”不遠處突然傳來藍容恩的聲音。 徐容繡眉頭一跳,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都碰一塊了。 藍容恩和宋子遇本來是來接她們姐倆回家的沒想到竟看到徐屠戶來了。 藍容恩紅著眼眶,瞧見徐保寧就不由想到在徐家的日子,那些日子他再也不想去了。他倔強的看著徐屠戶道,“我們如今姓藍,再也不是徐家人,我們也不會再回徐家了。但您好歹是生養了我們的爹,等您以后老了走不動了,我們會出錢雇人伺候您,別的是不會再有了。爹,我再叫您一聲爹。爹可以再叫一聲,但我們都不愿回到過去,也永遠回不去了。兒子這里早就傷透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是想和我恩斷義絕?”徐屠戶眉頭皺了皺,“你們就這么恨我?” 藍容恩搖頭,“我們不恨您了,因為如今的您在我們心里已經不重要了。” 說完他過去挽住徐容繡的胳膊孺慕道,“大姐,我們回家。” 回家?當然是回宋家了,徐屠戶瞧著他們幾個走遠,心口突然有些疼,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家怎么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路上姐弟幾個默契的什么都沒說,宋子遇自然也不會說。他甚至有些同情徐屠戶,年過四十卻活的稀里糊涂,如今倒好,兒女沒了,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如今就剩下兩個幼子和一個小產了病歪歪的女人。 但這又關他什么事呢,都說自作孽不可活,說的也就是徐屠戶了。 回到家田氏已經張羅了貢品和飯菜,一家人先吃了晚飯,又祭拜灶神,放鞭炮,小年也就過完了。 后面的幾日就忙碌了,掃塵、蒸饅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