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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ANSWER(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3

分卷閱讀63

    「......秦野。」

「真......真芝......!」

真芝扶著鼻青臉腫的臉頰走出來,襯衫上血跡斑斑。秦野渾身發抖,舉步維艱地靠近他。

「血......有血......你流血了?」

「放心吧,這不是我的血......幸虧我及時趕回來找皮夾,要不然......」

秦野臉色蒼白地望著那一大片鮮紅色,把手伸向虛弱地搖頭感慨的真芝臉頰。直到此刻他才發現爭斗已經終止,他抬頭仰望真芝問道:

「他......他死了嗎......?」

指尖觸摸的鮮紅血跡柏自己口中的可怕猜測讓他牙關打顫,此時屋內傳出了微弱的聲音。秦野戰戰兢兢地凝聚模糊的視線,只見肩膀受傷的井川躺在血泊中掙扎。

「......唔唔......」

聽見井川的呻吟聲,一股復雜的寬慰在秦野胸口擴散。真芝用微微顫抖的手臂抱住秦野,再次呢喃著已經沒事了。

「得趕快叫救護車來......」

被真芝抱在懷里的秦野茫然眺望著曾在職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

受了傷的井川手足無措地嗚咽哭泣,前一刻的狠勁早巳蕩然無存。凄涼的男子只是抱著傷口,不斷地啜泣顫抖。

為什么會落到這種地步。

「--......秦野......!!」

眺望著這幅悲慘的景象,百感交集的秦野在下一秒猝然失去意識。他感受到真芝的手臂從背后扶住自己,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情了。

已經是深夜時分,區立醫院的急救門診卻是人聲鼎沸。渾身血跡的三人抵達后,井川被擔架抬進治療室,真芝和秦野接受的則只是簡單的診療。

原本不想驚動警方,但三人的模樣擺明著事態絕不單純,當醫院的人告知要通報警方時,他們只能照著辦。更何況秦野還吸入不明噴劑,他們不得不跟醫生交代事情的始末。

緊急分析噴劑的成份,醫生判定那是外行人使用的一種**,里面摻雜的成分雖然合法,但還是少碰為妙。透過黏膜吸收可以立即見效,但副作用并不高。聽醫生這么說,秦野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不過,惡心和暈眩的癥狀可能還會持續幾天,要注意多攝取水份。」

只是被噴了幾下的話,并不需要接受額外的治療。醫生冷淡地說完后,只事務性地叮嚀他要保重。或許是在急診室看慣各種大小場面了吧,面對渾身血跡的真芝,醫生也無動于衷,只替他貼上跌打藥膏和幾塊OK繃。

「請多多保重。」

「麻煩您了......」

精疲力竭的真芝道完謝,攙扶著腳下仍然虛浮的秦野站起身來。

深夜的一般門診室外冷冷清清,跟急救門診的掛號處情況恰恰相反。兩人走在寂靜昏暗的走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真芝終于開了口。

「要不要叫計程車?」

「......這種德性叫得到車嗎?」

門口外面的公共電話,張貼著附近一帶的計程車公司電話號碼。真芝嘆息著說,看在我們從醫院出來的份上,應該會有司機愿意網開一面吧。正當他打算取出皮夾時,秦野按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

「我們還是用走的吧......從這里走回去不到二十分鐘。」

「可是,你的身體......」

此時已經接近黎明時分了。冬天的清晨來得比較晚,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就算身上的襯衫和外套血跡斑斑,也不至于會招來異樣的眼光。

「我想用走的。現在搭車的話,我會想吐。」

搭救護車來醫院的路上,秦野吐了好幾回,拜此所賜,胸口的悶塞舒暢了不少。秦野又哀求了一遍想慢慢走回家,順便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真芝也不忍心再阻止他。

兩人無言地漫步在道路上。大約走完一半路程時,兩人經過了向曰葵托兒所,義賣會的看板正靜悄悄地聳立著。

(白天我們還在這里共度了歡樂的時光......)

當時的回憶和此刻落寞的腳步形成鮮明的對比,秦野不禁感慨萬千。

聽見秦野的輕嘆,并肩走在身旁的真芝也停下腳步。他繃緊唇線佇立原地,注視著已然功成身退的廣告牌。

「......井川不知道會怎樣......」

秦野打破沉默,說出一直擱在心頭的憂慮。

接受診療時,秦野又吐了幾次,其它時間也都在打點滴。所以接獲通報趕來的警方只好由真芝一個人應付,秦野并不知道詳細的情形。

「還有你......警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么......?」

「我把火災的事告訴他們,再加上從各方面的狀況來判斷,警方已經認定我們是被害者。」

秦野一直擔心警方會不會懷疑真芝是加害者,所幸事顯伙療過井川的醫師為他們證言,告訴警方井川應該是跌倒時不小心受傷,秦野聽了這才松一口氣。

雖然發生在不同的轄區,但警方一聽真芝說自己的家遭到縱火,再加上井川身上有燈油的味道,態度立刻轉為慎重。

「案子要是正式成立的話,免不了會有一些麻煩......警方說,我們如果想告井川,就必須暫時保持現場。」

精神錯亂的井川在治療中不斷喊著我要宰了你們,血液檢查的結果也顯示有藥物反應。

警方沉重地說,這個案子原本歸為一般的傷害事件,但調查后有可能追加起訴其它重大罪狀。確認過治療完畢的秦野和真芝的健保卡和證件之后,警方便讓他們回家了。

「--等精神狀態穩定,警方會再找我們過去偵訊。我們只要在家隨時候傳就行了。」

「嗯......」

真芝表面冷靜,其實內心也受到相當大的沖擊。他雖然語焉不詳,不過秦野多少猜得到,井川所犯的很可能是殺人未遂罪。

腦中仍一團紊亂。神經處于尖銳的狀態,卻感覺不到什么身體的疼痛。其實跟案野此起來,和井川搏斗的真芝所受的擦撞傷要多出好幾倍。

「......真芝,你的身體痛不痛?」

提議走路回家的秦野仰望高大的男人,擔心給他的傷勢造成負擔。即使在視線不清的夜色下,也看得出男人的臉頰繃得緊緊的。

「對不起......」

「好端端的干嘛跟我道歉啊?」

語重心長的聲調讓秦野有不祥的預感。

(真芝明明比我更難受。)

真芝一路上都沒有看秦野的眼睛說話。他和井川爭執時,那句痛徹心扉的吶喊也依然回蕩在秦野耳邊。

秦野難過地想著,真芝心底那份狂暴的自責仿佛隨時會把他自己壓垮。

「我明明發過誓,再也不會讓你為那家伙的事情受苦。結果......我還是讓你受到連累......」

真芝呻吟著不住怪罪自己,似乎什么話也聽不進去。回避自己的眼睛相緊咬下唇的側臉都那么遙不可及,秦野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