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一時語塞，也坐在沙發上，很久之后開口道：“成軍，我，我想再借你一萬元。”張老板心想，果然，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怎么？又倒不開了？”

“嗯，我們一倒開就還你，一共兩萬。”周素琴有點急的說到，張老板低下頭想了想說：“罷了，我借給你，你明早過來拿吧！”周素琴有點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謝謝你。”張老板站起身：“行，我先走了。”周素琴也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張寶樹小朋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老爸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當初帶走了20萬，現在難道都沒有了么？張老板在心里嘀咕，這賈文生做什么營生，這樣燒錢？張老板甩了甩頭，決定把他們扔在腦后。

回到家的時候，冷冷清清，黑燈瞎火。張老板打開燈，把自己扔進沙發里，不由得有些落寞。“哎~”張老板唉聲嘆氣著，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笑聲，抬頭看竟然是李老師背著包站在門口。

“嘆什么氣吶？”李老師放下手中的包，坐在了沙發上。張老板有點驚喜的問著：“你怎么來了？不是備課么？”

從包中掏出備課本，李老師撇了撇嘴說道：“暖氣停了，冷颼颼的，我就過來了。”張老板忙不迭點頭：“過來好！過來好！”說著就站了起來說：“那啥，我去給你弄點熱水，你喝啥？”李老師想了想說：“想喝豆漿！”

張老板呆了一下，他上哪弄豆漿去。隨后又一拍腦門說：“成，你等著啊！我出去買去！”穿上外套下了樓，學校門口那家小豆漿店還開著門。“有紅豆的，黑米的，原味的，你要哪種？”店主問著張老板，張老板摸摸頭，這下糟了他沒問李老師要喝哪一種。“一樣來兩杯，快啊！”張老板又去隔壁夾了兩個rou夾饃一起提了回去。

李老師趴在茶幾上備課，時不時的看看門口。沒多久就聽見張老板的腳步聲，李老師停了筆坐在沙發上。張老板帶著一身寒氣回來了，臉頰和雙手被凍得紅彤彤的。他笑著走過來，從羽絨服的懷里掏出rou夾饃說：“你先吃著，我給你把這豆漿熱熱，冬天冷得快得很。”

咬了一口，燒餅還帶著剛剛出爐的焦香，切得碎碎的臘汁rou還是熱的。李老師舒服的瞇起眼，看著張老板端著用熱水鎮著的豆漿出來了。他憨憨的笑著說：“人家這，有三種，我就各撿一樣都給你熱上了。”

“要喝那個黑米的。”李老師伸出手，張小仆屁顛屁顛的插了吸管遞到李佛爺手里。李老師喝著豆漿，心里暖暖的，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把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又從盆子里拿了原味的出來，插上吸管，李老師端著進了書房。

張老板瞇著眼睛在認真的看著電腦，李老師把一杯豆漿放在他面前說：“我不愛喝原味的，你喝吧！”說完又一扭頭出了門。張老板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看了眼電腦上的網頁，心里想著，好險！看到桌上的豆漿，又忍不住美滋滋了起來。

夜慢慢的深了，李老師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叫了一聲：“我洗澡去了！”便進了浴室。張老板偷偷摸摸的摸回房，拉開了床頭柜，把剛剛在藥店里買的不良物品放了進去。張老板賊賊的一笑，摸了摸鼻頭，哼著：“咱們那個老百姓啊，今個兒真高興。。。。。。。。”慢慢悠悠的晃去了客廳。

李老師擦著頭發出來說：“我洗完了，你快去吧！哎呀可困死我了！”說著向著臥室走了進去，張老板眼睜睜的看著李老師走進臥房，心里歡呼一聲“烏拉”，興沖沖的跑進了浴室。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張老板把自己洗的那叫一個干凈，那叫一個香噴噴，幾乎要洗脫了一層皮。

屋里的等已經被關了，屋里靜悄悄的，張老板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摸索著往床上一躺，手臂往旁邊一撈，晴天霹靂！竟然沒有人！慌慌張張的打開床頭燈，真的沒有人。張老板哭喪著臉走出去，往客房里一看，李老師已經抱著被子睡得正香了。

躺在床上，張老板拉開抽屜，還好，還好，里面的東西都還在，李老師應該還沒有發現。心里又覺得有些些安慰，這邊的李老師抱著被子偷偷的笑了。看來張老板啊！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第十九章

今天清晨又飄起了雪花，李老師圍著厚厚的圍巾走在路上。雪花沾上了他的發絲，又融化成水珠，順著發梢滑落了下去。街旁的行人匆匆而過，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大家都希望能快些回去，李老師也不例外，他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的清潤樓底。

穿過喧鬧的廳堂，走到廚房后的側門處，推開門便是直通二樓的樓梯。剛剛走到樓上，就有一股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李老師脫了外套，解了圍巾，走進廚房里，拍了拍張老板的肩膀。張老板被嚇了一跳，他轉頭看見李老師撓了撓頭說：“哎，你回來了，快去洗洗吧！咱等下就吃飯。”

李老師抽了抽鼻子，看著鍋里問：“你炒啥了？這么香！”張老板擦了擦額頭說：“八寶辣子，順便把碗筷拿出去啊！”李老師端著碗筷走了出去，撇撇嘴，反正等會就吃上了。

張老板拿了個大搪瓷碗，把八寶辣子盛了進去，又炒了土豆絲，調了個金針菇。把烤箱里考的有些泛黃的饅頭拿了出來，拿托盤端了出去。李老師已經把稀飯盛進碗里，筷子也分好了。

“快，快，我剛炒出來的八寶辣子，夾個饃吃。”張老板掰了個饅頭給李老師，李老師看著那盆八寶辣子問：“這都是些啥呀？”張老板撓撓頭：“你沒吃過這？”李老師搖搖頭說：“沒吃過。”

“就是把咸菜、蓮菜、臘rou、胡蘿卜還有蒜苗切了丁，用豆瓣炒的，你嘗一下，可好吃了，冬天拿這個夾饃最美了！”張老板給李老師挖了一勺，夾在饃里。李老師咬了一口，咸咸辣辣的是咸菜，脆脆的是蓮菜，韌韌的是臘rou，軟軟的是蒜苗和胡蘿卜。

“好吃不？”張老板問著，又想了想說：“我知道你不愛吃胡蘿卜，不過炒這個不加那就不好吃了。”李老師嘴里還塞著饃，胡亂的點點頭，真是好吃。張老板看著他吃的很香的樣子，也笑著給自己夾了個饅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到：“冬天嘛！怎么能沒有八寶辣子吃。”

吃飽喝足的李老師，端起空碗向廚房走著，張老板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稀飯說：“你就放那！我等會洗，你中午不是還有課么？去睡一會吧。”李老師擺擺手：“幾個碗嘛，我洗就好了。”

張老板最后還是沒有拗過李老師，千叮嚀萬囑咐的，“要用熱水啊！要戴手套啊！”李老師聽的抽嘴角，推著他出了廚房門：“煩死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