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一時間蒙黑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可算活過來的喘息聲，在彼此的耳旁訴說著滿足，兩具劇烈起伏的身體仍黏在一起，誰都懶得動彈。

還是周澤楷先回過勁來，彎腰拾起手機，重新照亮車內(nèi)。

他拿著手機照葉修玩，葉修就用滿手的jingye涂抹他的肚子和臉玩，周澤楷不甘示弱涂抹回去，后來變成了兩個人互擦jingye玩，誰也不肯吃虧。

“衣服都臟了，干了之后不會被看出來吧？”葉修結束了最后一手涂抹。

周澤楷的腿又頂了葉修的屁股一下，沒理他這茬，無情地揭露，“……比我快。”

葉修伸手夠過抽紙盒，抽出幾張紙巾，擦著殘留在衣服上的jingye，理直氣壯地反駁，“誰讓你突然開點射的。”

彎腰弓背地坐在周澤楷身上手cao這么久，葉修憋屈的渾身不得勁，他爬到旁邊坐下，順手撈起褲子來穿，“你說你，以前在我面前還挺拘謹?shù)模F(xiàn)在怎么成這樣了？誰給你配的鑰匙？”

周澤楷也逮出空來提褲子，坐著提褲子要挺腰，太費腰，腰力孰高孰低又一覽無余，周澤楷先提好后扭頭看著葉修，乖得不得了，好像重拾失落的拘謹給葉修看似的。

葉修說了句“傻樣”，湊過去親了下周澤楷的腦門。

周澤楷胳膊長腿長，支起身越過葉修，按下按鈕放下車窗。

從他們的角度看去，恰能看到遠處天邊灰白的云塊，像翻卷的海浪，斂起最后一絲紫紅暮色。周澤楷指著外面，“已經(jīng)晚上了。”

曾許諾的葉修累覺不愛。

該干的事暫時都干完了，葉修的今天過得很長很長，離過勞死只有一步之遙。現(xiàn)下精神rou體一起放松，濃重的疲憊感成群結隊地襲來，連手指都不想再動，他闔上眼睛，打算瞇一會兒。周澤楷把羽絨服給他蓋上掖好，也在他身邊攤進椅背里放松。

周澤楷閉起眼細細回味，他還是有點懊悔的，前一刻還把koujiao歸到不尊重葉修的行列中去，后一刻就改變風向，想著要是能射進葉修的嘴里就好了，這可比射到哪都帶感，還要堵住他的嘴逼他咽進去。

葉修懨懨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截斷了周澤楷腦中羞羞的聯(lián)想，“小周，你說咱倆要是被困到雪山上下不來咋辦？”

周澤楷有點心虛，覺得就順著葉修的話想一下咋辦好了。

葉修接著說，“真要那樣我就割我的rou喂你，讓你活下去。”

“不。”周澤楷斷然拒絕。

“烤熟了，再撒點孜然？”

葉修滿心歡喜地以為，他的小對象肯定會借機笨拙地展示出真愛，善于直來直去的他會說什么呢？結果就聽到周澤楷爆冷來了句，“沒鹽，……咽不下。”

歡喜跑了，葉修便帶著滿心說不出的郁悶睡著了。

葉修真的是累得狠了，一覺睡得死沉，不知窗外幾時。

他悠悠轉醒后發(fā)現(xiàn)他還在后座上半躺著，周澤楷不見了。他看向窗外，車子兩邊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沒有剛才那么多的人和車，路邊全是五光十色高高低低的樓房，不是高速公路上黃色的熒光指示帶。葉修看向正前方，是個十字路口，周澤楷開著車，停在第一排等綠燈。

葉修清醒過來，馬路對面的司機素質不佳，開著大燈，直照過來，刺得葉修瞇起眼睛，把頭往前伸，支在駕駛座的靠背上，問周澤楷，“咱這是從高速路上下來了？”

周澤楷正在用這等綠燈的幾十秒谷歌地圖，剛好查到目的地，他回頭蹭了葉修的頭一下，“嗯。”

“已經(jīng)快九點了，咱現(xiàn)在去哪？”葉修瞄了一眼車上的電子表。

“劉一手。”綠燈亮，周澤楷直踩油門。

葉修和周澤楷掃盤清場一樣吃完飯都快十點了，周澤楷要去提車讓葉修在門口等，葉修攔住他，“就放那吧，這附近只有那一個大停車場，等下我要帶你去的地方這個點很可能沒地停車，很近的，咱倆走過去。”

周澤楷這才明白，葉修之前說要吃劉一手不是單純的要吃劉一手，而是順道路過去吃劉一手。

也好，兩人權當飯后散步，這樣的機會如今難得。

這時候路上行人稀少，偶爾路過也是行色匆匆。下了整天的大雪過后，月亮跟打了蠟似的，格外锃亮，在云縫里時隱時現(xiàn)。副道上壘在一起的雪堆反射出瑩白的光，映亮了道旁綠化帶的冬青、地面上結出的薄冰面。這份靜謐并不蕭瑟凄涼，反而使周遭的一切景像溶進琥珀里那樣稠住，很是安詳。

周澤楷和葉修軋著馬路牙子，盡量往遠離行車道的地方走。

周澤楷走路的速度比葉修快點，想葉修并肩而行，他不得不注意調(diào)整步子。兩人享受著短暫的清凈明朗，一路無話，倒是周澤楷先破壞氣氛，“還沒親口……”

“對你說生日快樂么？”看來葉修也在惦記這事，要不怎么一下就聽懂他的意思，沒親口事和話多了。

“嗯。”

“都一個多月了，還惦記著呢？”

“惦記。”

葉修拿他偶爾較的真沒辦法，“那要不要再香個？”

周澤楷照單全收，“也好。”

葉修這就停下走路。

他倆正好路過一個公交站牌，巧了，等車亭下的廣告窗上，貼的是周澤楷的廣告海報，就是那個被陳果心心念念肥水流了外人田的飲料廣告，海報內(nèi)容很簡潔，只有周澤楷拿著飲料瓶的半身照片和簽名。

葉修站在面前，盯著海報上的二次元周澤楷看。

三次元的周澤楷不知道葉修想干什么，他平時也沒對他的廣告代言感興趣過，周澤楷也駐足。

葉修朝他勾勾手，“過來過來小周，不是要親個么？”

要親。

周澤楷老實的走到葉修身邊，還把臉稍稍往前送了點。

可惜周澤楷本人沒能得到這個吻。

葉修在他的期待和注視下，對著海報上的周澤楷說了句，“遲到的生日快樂，小周”，然后他貼近，頭向前伸，親了上去，吻落在廣告牌上，落在廣告牌上的周澤楷上，葉修和海報里的周澤楷嘴對嘴親著。

這個眨下眼就能結束的過程，看在周澤楷的眼里，如同慢動作回放，一幀一幀切過。

看起來像是葉修的戲耍又一次得逞，但周澤楷卻被取悅了，他怔怔的笑，拐著葉修的胳膊，把他拉開一點，“臟。”

“那你給擦擦唄。”葉修順桿爬，他眼里挾著笑意，周澤楷借著路燈看得明白清楚，笑意里充滿了挑逗的暗示。

周澤楷跨前一步，拐著葉修胳膊的手順勢摟住他的腰，往前一拉，把葉修帶著前挪了一步。周澤楷接著落下一個淺吻，他把嘴唇輕輕按在葉修的嘴唇上，來回擦了幾下。

☆、38

云幕低垂，渺渺似海，天上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