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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了所有的不確定。 也不用覺得糾結也不再覺得難堪,感情中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 他原來在等,等她說一句喜歡。 現(xiàn)在也不想再等了,就算以后都是他先低頭又如何。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樣的時候太過美好,差點讓柏肖以為是夢境。 在某一時刻,忽然驚醒。 躺在床上,柏肖睜開眼,竟然有一刻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理智慢慢回爐,呼吸聲略重。 床頭燈亮起,一盞微弱的暖黃。 鐘表上顯示的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半。 這個季節(jié)天亮得比較晚,外面還是黑黢黢的一片。 空氣中有寒冷的因子侵襲著裸.露的肌膚,他慣來是不喜歡開暖氣的。 但是季央不一樣,季央還在的時候,她怕冷,一到初冬,就要開暖氣,又不愛把窗戶打開通風。 很多時候他回來便看到她臉蛋紅撲撲地坐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季央的確是一個很懶的人。 照理說,他應該不會喜歡這樣對自己生活沒有規(guī)劃、拖延癥嚴重還不愛出門的人。 但是情一字,哪里有說得那么簡單。 回憶起最初的時候,柏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喜歡上季央的。 可能是那時候總是一人,偶爾也會有煩心的時候,但找不到一個人訴說。 季央便是恰好在這時候出現(xiàn),她其實壓根也算不上什么善解人意。 有些時候還特別招人煩。 只是后來住在一起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也是有優(yōu)點的。 在那之前,柏肖不是沒有想過他未來的妻子會是怎樣的人。 只是他太忙了,連想這些事的時間也很少,腦海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 和季央生活過一段時間之后,竟然也慢慢習慣了。 覺得她這樣的人也挺好,于是腦海中的那個形象被慢慢填補,還那么巧,都是按照她的形象來填補。 說一生之類的話,柏肖倒是沒有想過。 他沒有足夠的能力給一個女孩子安定的生活,他首先得讓自己有足夠的物質能力,才能去考慮這些事情。 季央也應該是喜歡他的,不然他想不出為何季央要為他做這些事。 從一開始讓他幫忙補習,她根本就不學高數(shù),還讓他教她。 每次學得抓耳撓腮,而柏肖也不知道自己骨子里居然還有那種促狹的心思,看她苦惱的樣子居然覺得很有趣。 然后用盡辦法,讓他和她住在一起。 對他好對他笑用言語撩撥,這樣的行為太過有指向性。 更何況,他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是她主動的。 他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但也能夠猜想,要怎樣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他不覺得厭惡,心臟的猛烈跳動提醒著他不為人知的心思。 他設想過他們的以后,但那那虛無縹緲了,他得足夠努力才能讓他們有個穩(wěn)定的以后。 戀愛中無論哪方差距過大,對另一方都是一種壓力。 他在為他們的未來努力,卻不曾想,先放手的人是季央。 其實說出來也不算放手,她根本就不喜歡他,是他會錯意。 她看著他想的卻是另一人,她對他所有的好都是基于他長得像另一人的基礎上。 說不恨那是假的。 在國外的那幾年,他時常想著,要讓季央后悔。 但具體個怎樣后悔法,他又不知道了。 他想過怎樣對付葉家,條理清晰,目標明確。 但是對于季央,卻只知道,要讓她后悔,至于過程,是一片迷茫。 那些冰冷的夜里,時而想到現(xiàn)在時而想起季央。 再難的時候都咬牙挺過來了。 母親去世的那天,這世界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那天夜里,柏肖想起許多,關于季央的記憶也夾雜在其中。 她在這世上也沒有親人,在那一刻,他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在這樣的時候,居然有些可憐季央。 她很少說她家里的事情,只簡單提起過,初中的時候她父母去世,便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時候,季央也該是如此傷心吧。 在顧己不暇的時候,他居然在心疼季央。 那一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被他刪除,卻記在心中,他終究也沒撥通。 再后來,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遇見了熟悉的人。 滄海桑田也合該是這般。 重逢的第一面,是他故意出現(xiàn)在季央面前。 壓制著心頭的悸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看著那些震驚,柏肖說不出還是滿意還是失落。 她沒怎么變,柏肖心中便涌出一些不可明說的愉悅。 總算讓我給逮住你了。 在見到她的第一面,柏肖就知道,他絕不會放手了。 柏肖必須得承認,一開始接近季央的目的是報復。 任誰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上的第一個人,卻被那個人當成替身。 這樣的難堪屈辱是個人都放不下。 要怎樣報復她,讓她愛上他又拋棄。 正如她以前對他做的那樣。 只可惜設想很好,但實施起來卻很難。 季央好像還沒有喜歡上他,他卻再一次淪陷。 也可以說是,原來的感情從未間斷,無論是恨是愛,總歸只有她一個人牽動。 被壓制的感情不是忽然爆發(fā)的,是一朝一夕的積累,但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不可抑制。 時間在慢慢流逝,身體在寒冷的空氣中慢慢變得冰涼。 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 又是一晚,自從季央離開后。 柏肖的日子過得有些囫圇,一天一天的熬過。 那些日子回憶起來已經(jīng)覺得遙遠,甚至柏肖都不知道季央到底離開過久了。 大抵是人總會不自覺的模糊那些悲傷的回憶。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許著什么,那些不可讓旁人知曉的想法。 分明是他一手給季央舉辦的葬禮。 兩人的葬禮,她沒有親人,而他也沒有。 他把她的骨灰葬在和母親埋葬的同一塊墓地之處,是他親手埋下的。 季央去世之后,葉存昕找過他。 葉存昕去祭拜季央的時候,柏肖也在一旁,他現(xiàn)在和葉存昕長相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柏肖想,季央應該不會搞錯他們兩人的區(qū)別了。 葉存昕過后并未說什么,只是讓他節(jié)哀。真難想象,他們兩個人還能有這樣和平相處的時候。 節(jié)哀這兩個字柏肖履行得很好,季央去世之后,他的生活并未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仍是按時上下班,甚至事業(yè)更上一層樓。 是世人眼中炙手可熱的單身漢,只是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