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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房門緊閉,似乎都怕惹上這不講理的人。 季央伸出手敲了敲門,無人開門。 “你有本事跑啊?你的錢就是老子的!去找你那個同學(xué),讓她拿錢!” 又是砰的一聲。 “老子打死你!” “砰!”搖搖欲墜的大門徹底報廢。 大門敞開,季央站在門口,眉目間一片冰冷。 余燃皺著眉抬起頭,只看見她站在門口,外面狂風(fēng)肆掠,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她背對著光而戰(zhàn),直直的看著他。 余燃下意識低下頭,不想讓她看見他這么狼狽的一幕。 面對余慶東的打罵,他沒有還手,他在等一個機(jī)會,能夠一擊致命的機(jī)會。 余慶東手里拿著一個啤酒瓶高高揚起,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眼眶中全是紅血絲。 有人打斷了他教訓(xùn)人,他十分不高興地回過頭。 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少女,沉重的呼吸之前都是濃郁的酒氣。 看了好一會,他才認(rèn)出,眼前的女孩有點眼熟。 “你不就是那個季什么的……”他說話有些囫圇不清,“我兒子救了你,你打算給我們多少錢啊?” “一萬肯定不行的,給這么少,小心以后被綁架就直接被撕票了。” 季央冷哼一聲:“給一萬都算多了,是余燃救的我,又不是你,你憑什么拿這錢?” “就憑我是他老子!” 季央冷冷道:“我不會給你錢的。” 余慶東眼中浮出惱怒的神情,酒精在他腦袋里發(fā)酵。 他看著季央,忽然笑了:“你長得這么漂亮,老子兒子救了你,你就拿身體來償還吧。” 說著,就往季央撲去。 而季央站在門口,一點不見驚慌。 她握緊了手中的木棍,這是隨手在外面撿的,手機(jī)放在門口悄然無聲地錄著像。 她都想好了,先激怒余慶東,等余慶東對她動手時,她就用這木棍狠狠敲他腦袋。 這樣她就算正當(dāng)防衛(wèi),讓余慶東啞巴吃黃連開不了口。 這是她為余燃出氣的方式。 她死死地盯著余慶東,正準(zhǔn)備出手時,余慶東卻朝前面一撲,倒下了—— 季央驚愕地看著余慶東身后的余燃。 他整個人仿佛都融入了黑暗,手中拿著一個破碎的酒瓶子,手中的血不停往下滴。 少年直直地站著,眼中是濃郁得散不開的陰戾,這樣的他,完全不像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仿佛是一個冷血的殺人犯,身上那股狠厲的氣息讓人心驚害怕。 季央手中的力道不自覺減弱,木棍掉在地上,寂靜的屋子里一聲突兀的響聲。 余燃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少年臉上有傷痕,還沾染了紅色的血跡,血沿著他精致的下頜一滴一滴往下落。 季央看見,他腳踩到了余慶東的手指,然而他絲毫不覺,腳步未緩,眼中只有她一人。 仿佛途徑千山萬水,路過了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 他眼中的陰冷偏執(zhí)讓季央心微微一瑟縮,腳步不由自主往后一退。 余燃眼中的暗色更濃,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狠狠往自己身邊一扯。 季央撲在他懷里。 少年的懷抱溫暖,胸膛削瘦堅實。 季央發(fā)現(xiàn)他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喃喃著:“你不應(yīng)該來的。” 季央錯愕。 少年把她抱得更緊,她胳膊都被箍得有點疼。 輕微一掙扎便引來少年更兇狠的鎮(zhèn)壓,他仿佛是要把她刻進(jìn)身體里的力度。 “你不應(yīng)該來的。” 余燃,是在害怕嗎? 季央小聲安慰他:“沒事了,余燃,沒人會欺負(fù)你了。” 余燃頭埋進(jìn)她的頸窩里,呼吸沉重。 他的確是在害怕,當(dāng)看到余慶東朝她撲去的時候,心中的恐懼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當(dāng)自己受到傷害時,他尚能忍受,能顧全大局,能引而不發(fā)。 但當(dāng)看到季央將要受到傷害時,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心中的猛獸出了籠,他是真的想把余慶東弄死的。 但是不行,他心愛的姑娘,還在這。 她是來找他的,她是他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束光。 “余燃。”季央叫著他的名字,“你先起來。” “我們看一看你爸。” 余燃沒有動。 季央又說:“打死人是要坐牢的,我們看一看。” 余燃眉頭輕皺,手中的力道稍稍減弱。 季央順手像撫摸小動物那樣拍了拍他的背。 像是解開了什么封印的魔咒,余燃手松開,站在她面前,低著頭。 季央蹲下身,手指擱在余慶東鼻下,還能感受到呼吸。 余慶東是面朝地趴下的,后腦勺被砸出了一個小小的坑,涓涓地流著血,地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季央心悸,她抬頭看著余燃。 余燃只是很平靜地看著余慶東,他很安靜地站著,眼中一片淡漠,對眼前的一切毫不恐懼。 季央心頭一顫,在系統(tǒng)給的資料中,后來余燃回來復(fù)仇,當(dāng)看到自己仇人一個個下落悲慘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一副神情。 仿佛沒有情/欲的天神,眼神淡漠,對那些人的悲慘視若無睹。 季央一直覺得余燃現(xiàn)在性子比較善良靦腆,但這一刻,她覺得,好像那不過是余燃表面上的想讓她看見的性格。 季央撿起自己的手機(jī),把剛才錄的像保存,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作為證據(jù)。 她撥打了120,在她做這些事時,余燃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臉上表情冷漠,手還在不停往下滴血。 季央心頭一顫,這一刻才有了真切的認(rèn)識,眼前的少年和多年后資料中的復(fù)仇者莫名重合。 季央有點害怕:“余燃。” 余燃看著她,眼中有了真切的溫度。 他輕輕嗯了一聲。 “你手疼嗎?”她問。 余燃看著自己的手,酒瓶劃了幾道傷痕,還在往下滴血。 他搖了搖頭,不覺得疼。 季央拿起他的手,他的手還把酒瓶握得很緊。 “松手。” 他很聽話的松開了。 季央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一旁,扯過一些紙,塞到他手里,想止血。 余燃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她為自己做這些,薄唇微動,聲音有些嘶啞:“季央,如果今天余慶東被我打死了,你會去舉報我嗎?” 季央想了想:“不會吧,他罪有應(yīng)得。” 余燃彎了彎嘴角,忽然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 余燃回過頭朝她笑:“補刀。” 季央悚然一驚,趕緊把他拉了回來:“殺人是犯法的!” 余燃順從地,安靜地坐在了凳子上:“我開玩笑的。” 季央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