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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亮,他又跟了句:“不過你自己得把握住分寸。”分寸?啥分寸?不就是不該看的不看,不該摸的不摸么。包爽笑了,“行,我現在是啥也不知道,光知道分寸。”說罷便籌劃著在哪兒辦,請誰誰誰了。生日那天到了不少人,包爽特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收了禮物嘻嘻哈哈的跟他們又是碰杯又是閑聊。那伙人早耳聞目染過黎榮軒的醋勁,自然收斂了不少,人人都多了個心眼,小心觀察著黎少臉色,生怕把他給開罪了。黎榮軒那天還是一貫的低調風格,穿了套酒紅色純手工的休閑西裝,里頭搭了件淺藍色的襯衫,身上除了手表和戒指,再沒有半點珠光寶氣。跟那些他看不上眼的家伙們隨便敷衍兩句,然后就自己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喝點東西。有幾個閑的發慌的人結伴上去試圖跟他搭訕,沒說兩句就被“絕對零度”被逼退了。好在包爽的小伙伴們其實也沒多想搭理他,碰了一鼻子灰,沒一會兒就調整過來,上別處開心去了。黎榮軒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角,邊監督包爽,邊想心事。突然感覺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邊上多了個人。偏過頭一看,是個生的特別秀氣的男人,黎榮軒覺得有些面熟,想起來,原來是有過幾面之交的楊少。“黎少,好久不見,怎么就你一人?包爽呢?”黎榮軒拿手一指,順著看過去,包爽正在那兒跟人拼酒,放下手又是那一副不愛理人的姿態。楊嶸嶸倒沒給他這氣場逼退,又說:“哎,有件事不知道包沒有爽跟你提過?你和包爽現在走到這一步,我可是你們的媒人。”聽到這兒,黎榮軒好像有了興趣,轉過頭來看他。“當初要不是我給了他那張邀請函,他恐怕一輩子都不認得你。”黎榮軒思索片刻,明白過來,剛想點個頭說聲謝,那楊嶸嶸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我就不明白可,包爽到底喜歡你哪一點?你這個人又冷、占有欲又強,是他過去最最嫌棄的類型。而且吧,他過去搞過那么多男男女龘女,也沒見他對哪個上心的,我問個問題,黎少可別介意——你該不是真給他灌什么洗龘腦藥了吧?”話說,那楊嶸嶸知道包爽跟黎榮軒真在一起以后心里頭一直很不是滋味,如今看他倆手上戴著同款的戒指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說話難免尖酸刻薄了點。黎榮軒一聽這番攏起眉頭,頓時正妻氣場大開,想義正言辭地告訴他少多管閑事,自己和包爽的事由不得外人多嘴。而包爽卻恰好在這時候過來了,手里還拿了杯橙汁。“毛羊羊,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大表哥催你過去打牌,趕緊的。”“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你先替我頂一陣。”“都給你頂半天了,大表哥肯定出千,我就沒贏過,受不了了都。”“看你沒用的,行,那我去了。”楊嶸嶸一走,包爽就坐了他的位置,見黎榮軒在喝綠茶。“哎呀,夜里喝這個回頭又得失眠了你。”說完,把手里的橙汁跟他換了。交換的時候發現他手冰涼,就拿過來握在手里,問他是不是冷氣開太足了。要照往常,黎榮軒肯定嫌人多不好意思,這回卻特別配合。包爽正覺著奇怪,黎榮軒竟然主動坐近了,靠著自己湊上兩片嘴唇索吻。這么好的機會,不親就可惜了,包爽也沒想太多就特別投入地跟他親在一起。另一邊,有人在喊:“毛羊羊,該你摸牌了,往哪兒看呢……哎喲,爽哥也真是的……rou麻死了……”散了的時候,包爽是叫他表哥夫和一個大個子兄弟,一人抬腿,一人抬上身給弄上車的。他自個兒醉得一塌糊涂,連車門在哪兒都摸不著。七月的天,抬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完事兒后倆人都熱的一腦袋汗。許楷祺心疼他家阿輝,就罵早已不省人事的包爽。“光知道說大話,還什么‘不醉不歸’、‘隨便喝’。靠,到最后別人全挺著,就他倒下了,真他龘媽沒用!”阿輝趕緊讓他少說兩句,示意他黎榮軒正側目過來。許楷祺向來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跟著翻個白眼,“我說的都是事實。”其實包爽的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今晚被一碗53度的白酒給放倒了。當然也怪他自己太欠,喝了一輪都微醺了,偏盯上人家阿輝要跟他喝。許楷祺的男人阿輝是個二愣子,一聽要拼酒有點囧,拿手習慣性地摸龘摸圓溜溜的后腦勺。“那個……表弟啊,其實我不太能喝酒……”包爽想,那好啊,要整的就是你這樣的。再說了,平日里老叫許楷祺欺負,總算能欺負下他男人要點本回來。于是裝得特爽朗,拍拍他肩膀,說:“沒事兒,隨便喝點就行。”阿輝還是有些為難,“我不能喝,喝多了,祺祺嫌我臭……”“哎喲,哪能啊,我大表哥多稀罕你,怎么會嫌棄你呢?喝吧。”許楷祺看他表弟上趕著要作死,就由著他,說:“沒事兒,今天包爽最大,聽他的。”“嗯……好吧。”只見阿輝直接拿了個干凈的空碗,開了瓶茅臺直接灌滿……對著包爽特爽朗地一笑:“我龘干完,你隨意。”包爽懵了,看他咕嘟咕嘟喝了一碗,跟沒事人似的,頓時覺著腿都軟了。黎榮軒在邊上勸他別喝。包爽想怎么能不喝?在老婆和親友面前啥都可以失,就是不能失了面子!于是也硬著頭皮給自己弄了一碗。喝完沒一會兒就pia的一聲倒下了……包爽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怎么給弄上車,怎么回的家統統記不得了。只知道自己躺在柔軟的地方,胃里難受的很,腦袋也不舒服。他呢喃一聲,翻了個身朝天躺著,感覺有一只微涼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摸著。“好些了么?”“嗯……”“以后別喝那么多了。”“嗯……”那包爽頭痛得很,根本沒有腦子,問啥他都“嗯”。“阿爽,我想問你個事——楊嶸嶸是你請的?”“楊嶸嶸……哦,毛羊羊……是啊,我請的……”“那你告訴我,楊嶸嶸是你的什么人?”“…………”包爽沉靜了半天,露出些痛苦的表情,好像正抵抗著頭疼在拼命思考。好半天,才口齒不清地說:“是我對我很重要的人……是我最好的……”黎榮軒低頭湊過去想聽清最后兩個字,包爽卻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喊了聲:“不行,憋死了,我要去尿……”一邊說一邊要翻身下床,可酒勁還沒過去,剛踩著地人就軟了。啪一聲跌坐在地上,酒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中見到黎榮軒安然自若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