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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這種寓意吉祥,還是天然長成的寶貝,誰不想要。 但之所以成為她們爭吵的源頭,還有另一個原因。 崔氏扒拉翻開禮單,忙著申飭:“娘,縱然我是個做弟妹的,也不能什么都讓著大嫂吧。您瞧瞧,這禮單上寫了,大瓷碗是任城的袁夫人送的禮,袁夫人出嫁前是建康人,我跟她是閨中密友。她年年差人送禮來,貴重的都點名是送給我的,前幾年的年單我這還有呢。這次袁家小廝走得匆忙,可能忘了寫,那肯定是送給我的呀。” “這種大事人家會忘?既然沒署名是送誰的,又只送了一只碗,那便是送給長房的,哪有下了長房的臉,專給二房的理。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夫人了,誰還看閨閣時的交情送禮,天真。”紀氏毫不示弱道。 崔氏怒火中燒,拍桌:“大嫂,你家兒子出息,把整個家的光榮都爭過去了,我謝珺不爭氣,淪為看田莊的,他娘過壽都趕不回來,在外面吃勞苦飯。你要什么有什么,連這只瓷碗也跟我爭么,要不要我把命給你啊。” 紀氏笑著攏了攏油光水滑的發家,“我兒是為家族爭光,不然某些人飯都吃不上,有幾畝地看著當個地主,還不知足。” “你——”崔氏憋得臉如熟蟹。 薛瑾瑜適時的站出來,道:“兩位夫人,請聽瑾瑜一言。誠如紀夫人所說,一切應當以家族為先,讓外人聽去,獨一份禮越過大房送給二房,那崔夫人難免遭人詬病。不妨這樣,禮冊上將這只瓷碗記到大房頭上,私底下,你們二人可以共用,這樣于外于內都有所交待。” 沒想到話音剛落,就遭到崔氏無情的一聲呸罵,“老娘就不愛吃別人的口水!碗共用,真虧你想得出來。我還不曉得你的心思嗎,薛小姐一心維護未來的婆母,打著主意把碗記在大房頭上,現在吵什么都沒用,以后白紙黑字定下了是大房的東西,我還怎么爭,碗不就落到大房手里了。” 夏憐兒心領神會,便也站出來道:“薛jiejie此法有欠考慮。不然將這碗先擱放著,誰的名字也別記,待謝家派人去袁家問問,袁夫人到底是打算把碗送給誰的,再下論斷。” 她也如法炮制,維護起心目中未來的婆母,當然,謝大公子不是她敢肖想的,要是能嫁入謝家,只有二房一個選擇。 袁夫人既然是崔夫人的閨閣好友,這一去問,袁夫人偏向崔夫人的可能性大,可不就是在幫二房嗎。 “胡扯!你們都住嘴,”甄老夫人發威的跺鶴杖,要氣笑:“為這點小事還特意去問袁夫人?想讓人家看看我們謝家窮酸到什么地步了?想讓人家看謝家為一只破碗鬧得家庭不合?丟人丟到別家去了!” 甄老夫人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土相扶為墻,人相扶為王。你們為一只碗決裂爭吵,還顧半點謝家的家風嗎,這話說多了,都讓人笑話。依老身看,這只瓷碗再珍貴,既然害得我兩房兒媳鬧不合,就是個禍害,不如砸了的好。” “娘,您別動氣,我不跟崔氏爭了,碗就讓她拿去吧。”紀氏讓步了。她平時可以以大嫂身份壓壓人,最后要鬧得不可收拾,人家還是說她當長嫂的不懂事。 方才上綱上線,提到兩房兒子的對比,踩了崔氏的痛腳,她也不算輸。 崔氏嘀嘀咕咕:“多好的碗啊,砸了干嘛,”放亮聲音道:“娘,我也不爭了,您做主吧。” 然而長了壽字的碗百年難遇,誰都眼巴巴的盯著,等待甄氏判給誰。 薛瑾瑜深諳,雙方不是不想要了,是在老夫人面前裝乖巧,望老夫人心疼,把碗判給自己呢。于是又道:“方才是瑾瑜失禮了,既然紀夫人大度,崔夫人就收下吧。長嫂理應疼愛晚輩。” 夏憐兒也道:“還是給紀夫人吧,長幼有序嘛。” 江婳性子比較直,一句話都不說,看看他們這個那個一會爭一會讓的,還不大曉得怎么回事兒。 這招以退為進哪瞞得過甄老夫人的火眼金睛,說不爭了,其實變了個討巧的法兒在爭。裝得懂事,又讓她不好發作。甄氏犯難了,真吵起來還好,讓她把這禍根給砸了。現在不論判給誰家,兩家都會心生齟齬。本質沒變。 甄氏思索著,哪房媳婦要溫和些,讓給潑辣的吧,結果發現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她頭疼下,無奈的把鍋拋給了妙言:“妙言,你說該怎么分?” 話一問下,紀氏的臉色就不好了,而崔氏奮起嘚瑟,這阮妙言未來是二房媳婦,自然向著她了。 宋氏暗道不妙,不想女兒得罪任何一方,愁思下,卻看女兒沒心沒肺笑盈盈的,說道:“把一個碗變成兩個就好啦。” 眾人瞠目結舌,有的不禁詭異的轉了轉眼珠,這哪有兩個碗。甄氏咯咯笑,耐心問:“怎么個變法?” 妙言信步走到中央,眨眨杏眼,比劃合掌說:“這是一個碗。” 攤開手說:“卻代表兩份心意。” 再度合攏,引向甄氏:“做兒媳的都有心意,把代表長壽的碗給老夫人,聊表孝心。老夫人把兩份心意都收下,行嗎。” 甄氏眸底大綻光芒,掩唇輕咳:“老太婆倒很喜歡這個碗,但是她們的壽禮,怎肯割愛送給老身。” 兩位媳婦哪有置喙的,忙齊聲應下:“娘喜歡,就送給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汝看文,何不言*I need your messages*給條留言好嗎,這事沒得商量,都聽我的。 花式求留言嚶~ 第33章 “好、好,都有孝心,老身便笑納了,”感謝著兩方媳婦,甄老夫人慈和的目光卻沒離過妙言,執起她的手,帶到桌邊,不知怎么表達感恩與喜愛之意才好,捻釵挑珠往她身上比劃:“妙言啊,客人也有送老身一些東西,這剛分理出的一堆就是我的,你喜歡哪樣,都拿了去。你幫謝家化解危機,都是你該得的。” 玉石琳瑯,珠翠耀目。妙言眼底倒映流光溢彩的光芒,心肝兒噗通噗通跳。眼下宋氏就要搬出去,鋪面起步,各種打點,處處需用錢,聶夙固然愿意包辦妥當,她娘宋氏一定不肯接受聶夙多余的饋贈。 至于那一爿日后會發達成市肆阜盛的廢林,她已不做青天白夢了,不可能觍顏的一再麻煩聶夙,叫人家買下這么沒譜的地段。現下,只需一方小鋪供宋氏安身立命即可。 正想著,她掛滿雙手的珠串忽然盡數被撂下,妙言錯愕間,聽甄老夫人慚愧說:“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你們讀書人冰壺秋月,講德馨,講節cao,講錢是阿堵物!你又是我孫兒教出來的,方才在外人面前見地如此的高深,對這些定然更加講究,我老太婆怎么能拿這些俗物來玷污你。” 甄老夫人想了想,思忖道:“妙言,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