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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女生急忙道:“班主任說過這幾天醫務室都有開的,教官你先把他送到醫務室里再說吧,孟澤看起來應該挺嚴重的。”“嗯。”吳時楓將他整個抱了起來,走了兩步之后發現自己低估了一個高中男生的體重,于是讓跟著他跑的高義把人扶到他背上,然后狂奔向醫務室。結果里邊一個人都沒有,吳時楓就著門口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喂,是醫務室的老師嗎?這里有一個學生暈倒了,請問您在哪里?”還在校門口和保安嘮嗑的鄭誠玩忽職守,于是緊張的話都說的磕磕巴巴:“啊,好的,我在廁所,馬上就來。”吳時楓接著給班主任陳強也打了一個電話,他思忖片刻,坐在了高義和搖搖欲墜的孟澤旁邊,孟澤其實還有意識,就是一睜眼睛就開始翻白眼,為了形象,孟澤還是決定打死不睜眼了。吳時楓:“你父母的電話多少,還是通知一下他們吧。”吳時楓現在是作為一個教官,該有的責任不能意氣用事,危及到生命健康的事也要慎重再慎重。孟澤有點想吐,五臟六腑的疼痛逼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冷冷道:“不要。”“怎么了怎么了....”陳強從辦公室馬不停蹄地跑了下來,“怎么回事?”吳時楓將剛剛的情況簡要復述了一遍。然后口齒清晰道:“打我打的那么有活力,不可能一個小小的胃疼就能把他疼得快暈了,我還是建議讓家長進來把他帶去醫院看看。強哥,你知道他父母的電話嗎?”陳強也沒顧得上問自己什么時候和吳時楓稱兄道弟了,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和開學第一天填寫的學生家長聯系表,打了孟澤填寫的他父母的電話,結果都是空號。“怎么都是空號,孟澤你是不是寫錯了?”孟澤繼續搖搖欲墜著,沒搭理他。這時候鄭誠趕了回來,一邊跑進醫務室一邊讓他們把孟澤扶進來:“怎么了小朋友?”比鄭誠高了半個頭的小朋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胃疼,連帶著內臟也疼,老毛病了。”鄭誠按了按他的肚子,一心二用地問:“按這里疼嗎?你們高中生啊,不要經常不吃早飯,上課還死命趴著睡,內臟都給你們壓壞了。”“疼。”孟澤倒吸了一口氣,鄭誠已經翻開他的短袖上衣,感覺隔著一層布料總是不順手,只見那蒼白的皮膚上兩道開刀過的痕跡觸目驚心,胃和肋骨所在的位置各一條,其實已經淡化了,可在這種平滑而白皙的皮膚上就是分外顯眼。“這個是...”鄭誠抬頭看他。孟澤面無表情地坦白道:“胃破裂,肋骨斷過,醫生我拜托你速度快點。”鄭誠的這個速度還不如他自個回家去磕兩顆藥來的快。“那就是當時沒恢復好了,我這里只能給你開兩顆止疼藥,這個恐怕要到醫院去問問有沒有辦法根治了,后遺癥這些都需要慢慢調理的。”鄭誠頓了頓,又道:“頭會暈可能是因為低血糖,我們學校沒有輸液的設施,不如你去門口小診所掛瓶葡萄糖?”陳強已經把熱水都打好了,親爹似的將藥和水塞到孟澤手里,然后道:“快把藥吃了,一會我帶你去診所掛水。”說完他又看向吳時楓:“你快回去看著我們班那群學生,現在指不定又偷懶坐地上了,那個什么義的....”“高義。”高義撅著嘴道。“對對高義,你也和孟澤一起。”陳強說完就和高義一起把孟澤扶了起來,吳時楓盯著他們看了一小會,這才轉身回去。這剩下的大半個早晨都沒有孟澤可以罵了,吳時楓莫名覺得還挺孤獨的。他站在隊伍前面,看見隊伍缺了一個空的位置,腦海里沉默地閃過孟澤身上那兩個駭人的傷疤。他到底經歷過什么呢?吳時楓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好奇。吳時楓思來想去,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貨大概從前就是一個不良少年,和人打架斗毆出了一身傷。作為不良少年本人的吳時楓突然滿心都涌起了正義,想著等孟澤回來,一定要勸他改邪歸正,教他好好做人。孟澤下午也沒回來,其實掛完水又吃了止疼藥,沒有多久身體就恢復過來了。不過難得有一個不用進去受苦的機會,孟澤裝作重病的樣子,用他奶奶魏玉萍的手機撥給了班主任。“我是...阿澤的奶奶...”“誰?”魏玉萍的普通話說的不好,夾雜著濃烈的口音。孟澤輕輕在他耳邊提醒道:“是孟澤。”“哦哦,是孟澤。”魏玉萍道,“孟澤他病了,要請假,下午。”班主任:“好的,讓孟澤好好休息,您讓他父母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我今天看他好像蠻嚴重的...”話還沒說完陳強就住了嘴,學生檔案他還沒怎么看——孟澤填寫的父母的電話是空號,請假是他奶奶來請的...陳強連忙道:“您就讓孟澤好好休息吧,晚自習不來也沒有什么太大問題,但明天軍訓會cao可不能遲到。”“哦。”陳強話說得太快,魏玉萍根本沒怎么聽清,畢竟對普通話還實在生疏,“好。”“那我先掛了。”陳強在聽到對方的答復后將電話掛斷,回到辦公室翻起了學生檔案,他之前都只關注到學生的成績,居然忽略了學生的家庭情況。果然,孟澤的監護人那一欄是他奶奶魏玉萍。從小學到初中的評語如出一轍,都是學習成績極好,很聰明。但性格孤僻,為人偏執,剛愎自用,能說會道。當然,評語沒有說的那么直接,但連起來看,就能拼湊體會到這個意思。性格孤僻和能說會道顯然不是一個人身上能同時具有的,但孟澤的確具有這種特性。孟澤在請完假后,就鉆進了空調房里,今天意外的沒什么睡意,不過在床上躺著玩了幾局2048后,睡意突然襲來。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孟澤開了臺燈,在一本棕皮小本子上用鋼筆寫下了幾行字——9.6/今天,又夢見了惡心的事。“你不要和我說抱歉,如果愧疚的話,愧疚一輩子不是更有誠意嗎?”寫完他旋上筆帽,順手翻起了前面的內容,沒有一頁看了能讓人開心的。與其說這是一本日記,不如說這是一本喪氣滿滿的遺書。為什么我要活的這么抑郁呢?孟澤將本子和筆都塞進抽屜,為什么這么痛苦都要活著呢?為什么...可是又哪來這么多為什么。突然他的手機屏幕亮起,孟澤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他的QQ一個人都沒加,也不知道每天登陸的意義在哪里。是陌生人發起的臨時會話:阿澤,你在六中吧?孟澤的瞳孔驟然一縮,萬年不變的表情終于微微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