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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了一直以來的心之所向,更用平生所學(xué)造福了大齊黎民百姓。薛亭晚親眼見證著他將墨家機械術(shù)法一路傳承,親眼見證著他將無畏夢想照進了現(xiàn)實。 不知何時,青澀少年稚嫩的肩頭,竟是主動承擔(dān)起了為國為民的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 薛亭晚望著殿前接旨謝恩的胞弟,杏眸略染水光,心頭氤氳著一腔自豪欣慰,可謂是感懷至極。 ☆、第73章 慶功之酒 功臣已賞, 壽樂齊鳴, 群臣依次出席,向獻慶帝進獻壽禮。 太子身為儲君,先行為獻慶帝獻上壽禮,親自捧著一顆鴿子蛋般大小、熠熠生輝的東海明珠行到九龍御座下首,又說了些“愿父皇萬壽無疆,龍體安康,國運昌盛”之類的吉祥話, 這才施施然回席落座。 薛亭晚的父親惠景候備的壽禮, 則是前朝書畫大家米瑛的一副山水字畫,獻慶帝尤其喜歡米瑛的書法畫作,早幾年,惠景候一口氣搜羅來許多米瑛的真跡屯在惠景侯府中,每年萬壽節(jié)都拿出一幅送給獻慶帝, 這年年都一樣的賀禮雖然沒什么新意, 但投其所好,絕對不會出錯便是了。 群臣依次上前恭賀天子壽辰,不一會兒便輪到了勇毅王府, 只見小王爺懷敬指著身后的一盆一人高的南海紅珊瑚, 昂首笑道,“臣勇毅王府世子懷敬,進獻南海紅珊瑚一株, 恭賀皇上圣體康泰, 大齊萬世清平!” “這南海紅珊瑚難得至極, 勇毅小王爺能將其尋來,恐怕沒少費心!” “看來那些傳言都是虛的!這勇毅王父子明明是忠心耿耿,丹心赤忱可見一斑哇!” “我可聽說,這南海紅珊瑚有兩株,取“好事成雙”之意,如今,懷敬怎么只進獻一株,另一株去哪兒了?” 底下眾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幾句話飄到獻慶帝耳朵里,當(dāng)即心生不悅,只笑問,“哦?懷敬費心了。前幾日,兩廣總督上奏的折子里,特地奏明了從南海打撈出珍寶紅珊瑚的異事,欽天監(jiān)亦稱之為祥瑞降世,不曾想,懷敬你倒是動作快,趕在兩廣總督前頭便把這紅珊瑚送到了朕的面前?!?/br> 說罷,獻慶帝話鋒一轉(zhuǎn),“只是,兩廣總督實在疏忽,明明這紅珊瑚只有一株,怎的奏成了兩株?兩廣總督,你說是也不是?” 兩廣總督聽出獻慶帝的弦外之音,忙甩袖出席,哆嗦地跪于殿前,剛一張口,舌頭都打了結(jié),“臣.....臣......” 勇毅王爺見狀,當(dāng)即含笑上前,毫不避諱道,“皇上明鑒,這南海紅珊瑚確是兩株,碰巧前幾日是臣的壽辰,懷敬這孩子有孝心,便把其中一株獻給臣做賀禮了?!?/br> 那廂,小王爺懷敬笑的不卑不亢,朗聲道,“皇上時常教導(dǎo)臣子們‘孝悌,乃為仁之本’,所謂君臣如父子,在臣心中,皇上如臣父親一般可敬可親,這南海紅珊瑚臣的父王和皇上一人一株,正代表了臣對君對父的一腔心意。” 此話一出,群臣臉色變幻莫測,獻慶帝亦是面色一沉。 “小王爺這話太離譜了些,勇毅王爺就算立下不世之功,也不能和皇上同日而語啊!” “小王爺此話是何意!古往今來,天上只能有一個太陽,勇毅王爺何德何能,敢和皇上二日并空?” 蘇易簡之父蘇承彥也忍不住斥道,“荒唐!懷敬這廝大不敬至極!” 懷敬聽著群臣的議論,面上噙了一抹自得笑意,掀了袍子跪地道,“臣滿心孝悌忠君之意,若是落到搬弄是非的小人口中,只怕會中傷臣仗著軍功,不敬陛下。臣思來想去,唯有一個法子可解——臣有個不情之請,請皇上為臣賜婚。” 獻慶帝垂眸問,“你欲求取何人?” 懷敬面不改色,“臣欲求娶公主?!?/br> “啪——” 茶盞墜落地面,水和瓷片砸了個粉碎,眾人望去,只見一地狼藉,嫻貴妃蒼白著臉,勉強笑著解釋道,“本宮一時失了手。” 獻慶帝瞇了眼睛,望著階下勇毅王父子,握著龍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畢露,沉聲道,“大齊的公主只有一位,且已經(jīng)賜婚?!?/br> 懷敬笑道,“既然公主還未完婚,賜婚的人選自然可以不算數(shù)?!?/br> 此言囂張猖狂至極,群臣聽了皆是面面相覷,驚愕無比。 獻慶帝子嗣單薄,德平是膝下唯一的公主,打小比東宮太子還受寵愛,懷敬仗著立了些軍功,竟是如此自不量力,妄圖奪娶德平,真真是光著屁股追老虎——既不要臉也不要命! 奈何今日乃是慶功之酒,若是獻慶帝拿帝王之威儀強壓下此事,下了勇毅王父子的面子,只怕會寒了三軍將士的熱忱,認為皇帝不獎功臣。 徐顥罵了句“此豎子欺人太甚”,一拍桌子就要暴起,被裴勍一把按住,安撫道,“靜觀事態(tài),勿要沖動。” “勇毅王父子為我大齊拋頭顱灑熱血,請皇上賜個婚也不過分吧?” “那徐國公府世代忠良,也不是白得的封號爵位!憑什么白白把自己的婚事拱手讓人?。俊?/br> “眼見著德平公主和徐國公婚期將至,若是賜婚旨意朝令夕改,皇家威嚴何存?” 一時間,殿中“嗡嗡”議論聲一片,在場之人各懷心思,立場不一。 獻慶帝臉色一分一分沉了下來,正欲開口,大太監(jiān)李忠德附耳過來道,“皇上,太后娘娘已經(jīng)移駕偏殿,請您過去商議此事?!?/br> 獻慶帝一擺手,“太后鳳體有恙,朕先行去探視,此事日后再議?!?/br> 懷敬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臣恭候皇上的答復(fù)?!?/br> 這頓慶功酒吃的波云詭譎,濁浪滔天。薛亭晚心里頗為不是滋味,一側(cè)的德平公主勉強按耐住心中怒氣,才能維持周身的公主威儀。 薛亭晚略一想,便知道懷敬父子打的什么主意。 所謂弓滿則折,月滿則缺,功高震主者身危,名滿天下者不賞。懷敬害怕獻慶帝將來有一日杯酒釋兵權(quán),先把最受寵愛的德平握在手里,日后若是君臣反目,也好做個要挾的把柄。 可謂是陰險至極,毒辣至極。 德平公主怒火三丈道,“他們父子恃功矜能、居功自滿,壓根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知道這大齊的江山姓什么了!呸!還想求娶本宮,本宮寧可去寺里絞頭發(fā)做姑子,也不會下嫁這等懷揣豺狐之心的人!” 薛亭晚安慰道,“公主寬心,別說皇上不會應(yīng)允懷敬的無理要求,徐國公也定不會容忍這等狼子野心狂徒的!我看勇毅王父子是有備而來,咱們先靜觀其變......” 話說到一半,薛亭晚眼前突然一晃,目之所及,皆是影影綽綽的重影模糊,她以手扶額,輕輕搖了搖頭,不料竟是頭痛欲裂,一片黑暗恍然而至,薛亭晚杏眸一閉,便不知人事了。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