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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縣主她嬌媚撩人(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8

分卷閱讀98

    乃是極損三軍士氣之舉,如今兩國戰事正酣,稍有差池便會禍及大齊百姓之舉,蘇易簡父子萬般斟酌思量,終是不敢輕舉妄動。

    三軍將士尚在邊疆追殲余孽,還未凱旋,無論是賞是罰,都還不到一錘定音的時候。

    思及此,獻慶帝淡淡看了御前大太監一眼,李忠德立刻甩了拂塵上前,尖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聞言,皆是立刻止了竊竊私語,個個肅手而立,準備散朝各回各府。

    一殿的鴉雀無聲,忽聞得一個清潤低沉的男聲響起,“臣有事啟奏。”

    眾臣皆是錯愕抬首,只見一身朱紫色官袍的裴勍手持象牙笏,提步出列,俊臉上神色如常,薄唇輕啟,字字鏗鏘,“臣參吏部員外郎汪應連假借吏部特派官員之名,欺上瞞下,指使恩州錢監鑄造假銀,中飽私囊。”

    此事一出,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群臣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汪應連不是許大人的女婿嗎?數月之前,還是皇上親自為他和徐大人的女兒賜的婚!”

    “這汪應連乃是去年科舉的一甲狀元郎,平日里在吏部為官也算圓滑,怎會知法犯法,做出如此禍事?”

    “是啊!是啊!裴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裴勍手段冷硬如鐵,這些年來他扳倒的權貴,哪一個不是真憑實據,鐵證如山?掰著指頭數數,沒有一個是被冤枉的!眼下,裴大人直接在御前參汪應連,定是掌握了不為人知的罪證!”

    那廂,汪應連正為了柳紅玉母子的事情深思恍惚,冷不丁被裴勍參了一本,身形登時一僵,忙不迭地出列,矢口否認道,“臣冤枉!臣身為吏部員外郎,怎會明知故犯,參與到鑄造假銀的滔天罪行之中!”

    說罷,汪應連看向裴勍,滿面冤屈道,“裴大人,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裴大人為何無中生有,蓄意害我!”

    奈何裴勍并不屑于和他多費口舌,聞言連頭都沒有回,只氣定神閑地,將汪應連是如何化名“王興車”,又如何以吏部特派官員之名三番兩次去往恩州,威逼利誘錢監崔廣益鑄造假銀一事徐徐道來。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紛紛拿眼神兒瞄上首的獻慶帝。更有幾位清正廉直的大臣,聽了裴勍的陳述滿腔憤懣,紛紛出列求獻慶帝嚴懲汪應連。

    獻慶帝聞言,已是無邊盛怒。

    歷朝歷代,鑄造假銀之事屢見不鮮,大量假銀流入民間,不僅擾亂貨幣流通,更會禍害民生根本。

    更何況,這叫獻慶帝頭痛許久的、沸沸揚揚的恩州假銀案,到頭來,竟然是吏部官員知法犯法,監守自盜,暗箱cao作所致!這真真是往獻慶帝背上捅刀子!

    那廂,汪應連聽了裴勍對整件事詳盡的敘述,一陣涼意從脊背蔓延到全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可能!此事中的彎彎繞繞,只有他和岳父許青振二人知道,裴勍又怎會了解的一清二楚?絕不可能!

    汪應連此人兩面三刀,jian詐成性,頗懂得揣摩人心。他篤定裴勍拿不到此事的證據,和不遠處的老丈人許青振對視一眼,示意許青振放心,今日他必全身而退。

    許青振也萬萬沒有料到——裴勍前天才回京,今日早朝便向汪應連發難。許青振害怕裴勍揭露出假銀案一事的全貌,將自己也一并揭發出來,心中萬分惶恐,但不幸中的萬幸,眼下裴勍只揭露出了汪應連一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他許青振在假銀案中扮演的幕后推手的角色。

    思及此,許青振握緊了手中的象牙笏,將腦袋垂的更低了些。

    女婿被裴勍參了一本,他身為老丈人,自然不好親自下場為其澄清,此時保持沉默,是最為合情合理,也是最為明智之舉。

    汪應連捏著一手冷汗,佯裝鎮定地微笑道,“臣不知裴大人口中的王興車是何許人也。裴大人咬定下官參與恩州假銀案一事,可有何證據?若無證據,便是誣陷——依著,誣陷朝廷命官,可是要受刑罰的,這一點,裴大人比下官更清楚。”

    對于裴勍的突然發難,汪應連和許青振早有對策。只要汪應連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王興車,裴勍手中拿不到證據,自然就定不了他的罪。

    汪應連的語氣里帶著三分得意,配上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臉,簡直叫人望之作嘔。

    裴勍聞言,俊臉上面色冷凝,微微皺了眉頭。

    一旁,徐顥覺得十分好笑——證據還未拋出來,這挑梁的小丑便急不可待了!好得很,既然他如此渴求證據,那便給他證據!只是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

    只聽徐顥出列,朗聲道,“稟皇上,汪應連參與恩州假銀案一案的證人早已于殿外候審,請皇上恩準,帶恩州錢監司監崔廣益上殿。”

    汪應連聽到“崔廣益”三個字,登時臉色煞白,冷汗如豆,腦海中一陣嗡嗡巨鳴。

    當日,他派殺手前往恩州,欲將恩州錢監司監崔廣益滿門滅口,不料殺手抵達恩州之際,崔廣益家中已是空空如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裴勍竟是一早便將崔廣益帶入了京城藏匿著,準備趁他不備,將他一軍!

    許青振心中正百轉千回地謀算著,聽聞崔廣益人在裴勍手中,也是嚇了一跳,當即便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回汪應連的罪行只怕是鐵板釘釘,插翅也難逃了。

    汪應連肝膽欲焚,焦急惶恐,身形晃了兩晃,忽然想起了先前和老丈人的密謀,抬眼沖許青振使了個求救的眼色,不料,卻被許青振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許青振和汪應連二人,名為岳丈女婿,究其根本,將兩人捆綁到一起的也不過是個“利”字。

    俗話說,利字旁邊一把刀。如今東窗事發,見汪應連已是自身難保,許青振心中頓生棄車保帥,壯士斷腕之意。

    依著大齊律法,私自鑄錢之罪,押于鬧市處死,以儆效尤;流通□□之罪,以盜竊罪論處,獲刺青之刑,充苦役。

    汪應連多罪并犯,此番乃是死罪難逃,萬無可赦了、

    許青振為官多年,浸yin中庸之道,萬事以保全自己為先,死罪面前,就算是自己的親女婿,也只能各掃門前雪了。

    九龍御座上,獻慶帝大手一揮,立刻有龍禁尉押解著恩州錢監司監崔廣益上殿,

    那崔廣益乃是地方小官,本來窮極一生都沒有入金鑾殿直面天顏的機會,如今卻因著禍事哆哆嗦嗦地上了金鑾殿,也算是稀里糊涂,陰差陽錯。

    崔廣益來到御前,將手上一摞恩州錢監的賬冊交由大太監李忠德,呈到獻慶帝面前,又壯著膽子抬眼巡視了一圈,登時眼睛一亮,伸手指著汪應連,高聲指認道,“他!他就是三番五次來錢監的王興車王大人!”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