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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的凝視下,漸漸化為數點光斑,歸于無形。無數螢火蟲一樣的光斑中,一尾白光倏忽射入白云團的眉心,一朵綠色的光點繞著昏迷的柳如是轉動一圈,這才乖順落入白云團的掌心。柳如是卻像是被那朵綠色光點召醒似的,睜開了眼睛。此時一張白色云朵凝聚的臉頰側對著他。許是察覺到了柳如是的目光,這張熟悉而奇怪的臉龐緩緩轉了過來。柳如是只是一眼,就垂下了眉目,落寞地問道:“李星月走了。”“走了。”“千帆走了?”“走了。”“那么,下一個該輪到我了吧。”柳如是落寞一笑,又問道,“什么時候動手?”白云團伸出一根指頭,然而這指頭剛剛碰到柳如是的眉心,就被他身上泛起的一陣光芒所阻隔。白云團抬起了手,指尖的云朵已經消彌頹塌。“怎么了?”柳如是并沒有感覺到殺念,然而他知道面前的這人,剛剛的確動手了。“他喂你吃了點好東西,叫吾暫時傷不得你分毫。”白云團解釋道。“那什么時候失效呢?”柳如是問道。白云團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淡淡道:“他找了你六十年,吾便罰你,也找他六十年。”柳如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有點氣悶地說:“若是六十年后,他還不愿讓我找到呢?”“無事。”白云團俯身吻在柳如是的眉心,那朵他額間的蘭花印跡,詭異地抖動下長須。“他會讓你找到的。”話音一落,整個白云團都消失于無形,天地異像解除,只余下玄冥山一眾傷殘,以及斷璧破瓦,兀自蕭瑟。柳如是在半空中怔怔了許久。他摸了摸眉心的蘭花印記,一襲襤褸的紅綢也擋不住他的絕代風華,只見他豁然轉身,伸出一只胳膊,大聲吼道:“玄冥山眾位弟子聽令!璧魔尊者在此,全體行動起來,重建玄冥山!”“弟子,謹遵法旨!”底下弟子無論有傷無傷,是好是殘,一齊跪地鏗鏘作應。白鳳也冷冷地離了魯山,單膝跪地,恭敬作應。此時,魯山卻饒有興趣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圓石狀的物件,對著天空卡擦一聲,正好就將玄冥山主的雄偉英姿攝錄在內。“你這是在做什么?”白鳳低聲冷冷地問。“嘿嘿,你不知道了吧?這是我魯悠師伯制作的攝錄石,采集的是黑烏山的黑金,鍛制而成,可以把面前所看的景象立刻記錄下來。我師伯說了,修真太枯燥,他準備出一版名叫‘修真八卦報’的東西。喂,白鳳,要不要做我們的第一個訂閱者啊?”魯山說著,兩眼灼灼看向白鳳。白鳳看著這雙期待的眼睛,半晌,違心的點點頭。此時半空中的璧魔尊者,仍舊在張狂大笑:“哈哈哈,弟子們,動作麻利些,跟著山主有rou吃。趕緊把玄冥山給建好了!畢竟本山主只有六十年的快活時間,一定要抓緊享受生活呀!”眾弟子:“……”山主您應該矜持一些,汗。而正當此時,天空一陣陰沉,嘩啦一下三道閃電劈在柳如是身側。柳如是一怔,立刻矜持起來,不再言語,唯有眼角在暗暗抽搐,兩手捏得噼啪作響,仍舊笑意盈盈。趁著天色未明,悄咪咪對天空比了個中指。半個月后。標記有煉器仙門的三角火焰的第一版“修真八卦報”火熱出爐。報紙頭條就映著一張身著紅衣,雖然落拓,卻仍舊掩飾不住其絕代風華的青年圖片。自此,神秘的玄冥山主在眾人面前被揭開面紗。而其中的內容更是讓修真者大驚,據這報中說所述,玄冥山主不僅修為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更妙的是他已與天道結成契侶,此后這星月大陸,天道之下,他就是第一人!天道是個什么概念?打個比方,一個修士,哪怕天資極高,若不得天道喜歡,三四把驚雷就能叫你灰飛煙滅,前功盡棄!如果天資決定你修為的上限,那么天道就是決定你修途的最終命運!天道,是眾修士只可仰望不可觸摸的存在!一時間,五大仙門收到喜帖的修真者們,都扼腕嘆息,恨自己當初為何不拋棄成見,前去一觀天道的結契大禮,說不得無法突破的瓶頸,就此也有所松動,也未可知。至于唯二兩個去觀禮的正派弟子,一個清虛劍宗的燕南飛,回山之后就閉了死關;另外一個煉器仙門魯山,和他魯悠師伯一起,攜帶重禮去拜訪了玄冥山。所以其他人是想問也問不到。至于直接去玄冥山?哦,算了吧,沒有認識的玄冥弟子代為引路,休想找到它的蹤跡。玄冥山如今已不是魔宗的代名詞,而是能與天道零距離的香餑餑!報紙末尾還暖心地奉送上了,如何與天道來一場邂逅的五點小貼士。第一,你要長得好看!第二,你要長得很好看!第三,你要長得非常好看!第四,達到以上三點,你就可以去一處妖獸肆掠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撿到一個嬰兒,并收其為徒。第五,達到以上四點,并且所拾取的嬰兒也是個美人胚子,那么恭喜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養成了一只天道!什么,準不準確,拜托,說說嘛,何必當真。不過這事之后,各大門派的確派出了不少俊男美女,前往山野沼澤,看看能不能撿到嬰兒。玄冥山內,柳如是啜了一口熱茶,放下手中的杯盞,對面魯山和他師伯魯悠各自坐在一側,白鳳冷著臉侍立在柳如是身旁。魯悠是個頗帶點書卷氣息的白面公子,此時他木著一張臉,看著柳如是,眸中卻透出一絲焦急。“璧魔尊主,我聽聞師侄……”“我知道,你我都是。”柳如是打斷他的話道。魯悠的眉間一松,隨即又皺起來:“如若哪天……”“無事。”柳如是成竹在胸。“可是……”魯悠還待追問。柳如是搖了搖頭,笑道:“當初的太猖狂,中間的撞上槍口,爾后的切勿露出鋒芒,便可相安無事。”“如此,魯悠就受教了,謝過尊主。”魯悠拱手稱是,帶著魯山離開,白鳳隨即也拱手離開。柳如是慵懶地依在窗棱前,神情帶點說不出落寞,喃喃自語道:“說是這么說,不過真要等六十年,也真是太難熬了。無封,你當初是否就是這樣的等著我呢?”天空打了幾道悶雷。柳如是打了呵欠,百無聊賴地說道:“光打雷不下雨,荊無封,你還是個男人么……”當晚,柳如是就做了一個香艷的夢,導致他一周都神情委頓。每日只是懶懶地念叨著:“臥槽,勞資還要不要睡覺啦?有種現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