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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打算?可是他又實在問不出口。有時候,他真恨時間為什么不能倒流——一些東西一旦戳穿了,就算再怎么裝作若無其事,那嫌疑還是存在的,并且沒有修補的可能。那天黎明發生的事情,他深恨它們為什么不是場夢?柳如是卻不知,燕南飛一瞬間想了那么多。他伸出一指,擊打在遠處的石塊,頓時整個山洞一陣晃動。小嚶嚶嵌在這中間,參須萎成一團,慌忙地四處看著,嚇得淚珠直掉。燕南飛伸出一根指頭,摸摸它的頭,輕聲道:“沒事的,你的參氣協助我們修煉,我們修煉的靈氣,也能增進你的參元,嚶嚶。”小嚶嚶眸子一垂,也不覺得害怕了,順便還蹭蹭這根指頭,內心忽然妥貼得很。山洞里一片漆黑,只能依稀見到,兩個泛著光芒的打坐身影,以及中間那個蘿卜頭狀的小東西。仿若實質的光點在他們的四周氤氳,隨著他們的呼吸一吸一納。時光如水,漸漸的一些飛鳥,以及腳力強健的走獸,聚集在這方密封的峭壁四周,也簌簌而動,呼吸吐納起來。一日,一個白色衣袍的少年,追趕一只走獸,御劍來到此處,見到此種異相,他不由地一蹭鼻子,笑道:“呦,瞧我魯山發現了什么?嘿嘿,有意思的東西。”光陰似箭,尺璧流陰,轉眼間已是三個月后。這日,天氣晴好,只聽得一陣轟鳴,一方峭壁的山石瞬間崩飛了起來,此時四周盤距的走獸也開始四散奔逃,有那腳程慢的,只管萎頓在地,哀哀嘶鳴,像是在祈求憐憫。此時,只見飛躍的山石之內,依稀間走出兩個身影來。當先一人,發長及腰,眉目如畫,帶著種雌雄莫辨的美麗,雖然身上的長袍一片灰黑,卻難掩他一身華貴氣質。其后一人,須發皆長,劍眉星目,身量要比前一人略長一些,雖然衣袍破舊,但是依舊赫赫有威。這二人正是借靈參之力,閉關沖擊筑基的柳如是和燕南飛。此時走在前面的柳如是,只覺得胸中似充斥著萬丈豪情,恨不得對著山川狂吼一聲。見到跪地顫抖的走獸們,也只管一揮手,那走獸們便如同得到大赦般,四散奔逃。柳如是不由得展顏一笑道:“所以說,強大可真是件好事啊!”燕南飛在他身后,看他這般鮮活模樣,也是啟唇一笑。像是回應他的喜悅似的,他的黑色的絲發簌簌而動,一只白色的小蘿卜探出頭來,也是嚶嚶地直細聲道。“是啊,強大真是件好東西,變強也真是令人高興呢。”這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卻隱隱含著一絲笑意。柳如是和燕南飛對視一眼,眸子里各自閃動著一絲光彩。柳如是一笑,朗聲道:“閣下于月前,就在洞xue外窺伺良久。若是有什么打算,不妨現出真身談談如何?”“嘿嘿,你們還真是敏銳呢。我的隱蹤符在,你們也能發現我呀。小弟我這就現身出來一見。”只聽得林中一聲響,已有個少年從中飛躍而出。落地之后,他一蹭鼻子道:“見到小弟真容,兩位莫不是被我的美貌驚呆了不成?”柳如是燕滿南飛二人面面相覷:“……”這獨特的開場語,的確是有夠驚呆人的。最后,一貫秉持著活絡原則柳如是,率先出聲問道:“聽你口吻,看你裝束,你是煉器仙門的人?來我們這兒有何貴干啊?”“嘿嘿,明人不說暗話,我是煉器仙門,派下山門歷練的弟子,我名叫魯山。這次過來呢,一則是和你們清虛劍宗的道友,交個朋友。這其二嘛……”這時,林中的群鳥全都驚飛而起,四散奔逃,打斷了魯山的話語。不一會兒,偌大的一個林子中,竟然安靜到嚇人的程度。整個林子彌漫了一種肅殺的氛圍。一個譏誚的聲音猛得在林間竄響:“這其二嘛,便是拉著你們兩跟他一起送死!”燕柳二人眼睛一凝,望著林子深處。那兒正站著一個人,一個身著靛藍衣衫的人。隨著他的漸漸走近,可以看見他腰間,掛著一枚銀色蘭花令牌,手中的黑色折扇,也叫他舞得發絲微動。這人,正是當日常悅鎮郊外的,調戲柳大爺的玄冥山弟子。此時,魯山已經飛身挪動至燕柳二人身側,苦笑道:“我原本是想找二人幫忙,一起擒殺這魔道,沒想到……”“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就追了上來吧。”那人折扇一合,笑道:“臭小子,你之前三番四次壞我好事,今日我若不殺了你,我便不叫萬木春!”“原來你叫萬木春,還真是俗氣至極的名字啊。玄冥山尊主是眼瞎了不成,竟然將你這么個俗人收入山門,還傳授魔道修煉之法,哎呀呀……”柳如是一嘴一臉的嫌棄樣子。“你!”那萬木春聽到諷刺之言,臉色立刻柳不好看了,一把利扇直直地指向了柳如是。隨即又哼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瘋子。今天本君只要那臭小子的人頭,你若識相,就趕緊帶著你的道友離去,否則就別怪本君我劍下無情了!”“哼,吹牛又不用上稅。”柳如是一抱胸道,“恕我直言,如今的你,對付我二人,堪稱辣雞!”仿佛為了應和他的言語,藏在燕南飛發絲里的小蘿卜頭,也探出頭來“嚶嚶”了好幾聲,算做應援。那萬木春原本還要發作,看到那白參,神色奇怪了一瞬,笑道:“我說呢,怎么今個兒這里這般馨香,原來這里還有個千年靈參在呢。這種吃一口修為就要攀升境界的靈寶,本君看上了,留下它,你們兩便可以滾了。”“滾?”柳如是一笑,自儲物帶中抽出兩根綢繩,一根遞給燕南飛,一根銜在嘴上,抬起兩手梳理起自己的頭發。“怕是今天要滾的人是你吧,還是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滾呢,哈哈哈……”正笑著,就如是的頭發也簡單打理好了。一頭披散的黑發被收拾得齊整,他整個人和著這桀驁的話語,更透出一股勃勃的英氣來。兩人幾乎同時凌空而滯,柳如是戟指直直地指向萬木春,笑道:“如今我二人皆是筑基修為,你又如何能敵得過我二人之力呢?”“筑基?”萬木春凌空飛滯,面上一哂道,“實話說吧,我自然是敵不過的。不過呢,可不是只有你們有幫手呀。瘋子,看你長得不錯,也難怪能撩撥得千帆師兄動心。他既然鐘意你,我這個師弟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我最后再重申一次,你走還是不走?”語氣嚴厲。燕南飛此時神色有些詭異,側頭看向柳如是問道:“這人為何說,那天夜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