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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院子,轉身出去了。西風卷著落葉聲勢浩蕩,像蝗蟲一樣搜刮著生機,一切的綠色黃色消失不見,留下單調的灰白,初雪前的最后一場雨已經落下,如綿綿細針,落在臉上,冷的生疼。天機與桑趕到蕭山石的時候,寒江已經在那里久候多時了,舉著一把泛黃油紙傘,遮住了身前人。陸吾站在傘下,瞳眸凝轉,看向天機。寒江將手中傘遞交到陸吾手里,為他整了整披風,轉身朝著桑走來。天機在心里暗罵:假惺惺,對著陸吾那張臉不覺著有愧嗎?寒江伸出手來,離著三尺遠的距離拋過來一物,桑接在手里,打開手心一看,是一黑色神髓。“你哪兒來的這個東西?”天機疑惑。“撿的。”寒江轉頭看了眼天機,慢慢地走回陸吾身側,陸吾將傘舉高,將他納入傘下。寒江拿過他手中傘,將他攬在懷里,轉身欲走,陸吾仰著頭側著臉看向他,笑意閃現。天機恍然,這不就是寒江畫中的那個陸吾嗎?難道當真是他們搞錯了?寒江一直在意的是這個魔物?可是…………這魔物本就是陸吾啊…………“作為回報,勸你一句。”寒江高聲說道,“天機,千萬別放棄。”“你這話什么意思?”天機不解?這是什么回報?寒江笑笑,沒有給他解釋,只是說道:“我與陸吾就走到這里了,接下來的路就交給你和重衍了,萬事小心。”“如若有那么一日,希望你我還能再次相見,把酒言歡,徹夜長談,我備著上好的青竹酒在尋安城等著你們。”說完這句,又沖著桑說了句:“有勞。”揮了揮手,轉身大步離去。陸吾陪著他,步入寒涼煙雨中,身影逐漸迷蒙。真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天機與桑一同上了路,離了尋安城三日,重衍才趕上來,帶著一身風塵,走在了天機身側。天機想,這次災厄結束,他不管重衍是不是魂器,也要與他一同走下去。沒了書水和羽,就少了許多樂趣可言。※※※翻過秦嶺,就是一大片的平原,平原上壘臺,名為周鳥。從遠處觀望,這土臺似乎是平地而起,東西兩側逐漸呈階梯狀下降,看著像一道天塹。土原周圍稀稀落落的有幾戶人家,柴門緊閉,也未見有人出入。天機等人進了村子,想找個地方借宿一宿,最好是能吃上一頓熱乎的飯,天太冷了,一進入秦嶺以北,西風變了個樣,裹著冷刺劈頭蓋臉的刮過來,天機躲進毛絨絨的氈帽后面,嘴巴緊閉,熱氣呼在衣領上,瞬間就變得濕冷。重衍在披風底下牽著天機的手,他有真元護體,身上倒是不冷。桑又穿上了當初寒江給買的白袍子,小臉陷在白絨絨的皮毛里,格外惹人憐惜。幾人找了一家門半掩的農戶,重衍上前敲門,等了半天,不見有人了,便揚聲問道:“可有人在?我等路過此地,想借住一宿。”小菜園后面的屋門吱吱呀呀開了半扇,一雙眼躲在門后怯生生的望向眾人,有一道女聲傳來,帶著點顫音:“你們......是何人?”“我們是道家人,欲往北去,叨擾一宿,明日便走了。”天機解釋道,“姑娘莫怕,我們并非歹人。”估計那姑娘看著天機面善,信了他的話,說道:“那你們進來吧。”轉身回了屋里。天機與重衍對視一眼,重衍推開菜園前的籬笆門,率先邁入園子里。菜園子里稀稀疏疏的種著幾株青色蔬菜,挨著茅屋的地方種了棵柿子樹,葉子已經落盡,只留下光禿禿的樹干,高處的柿子已經癟了,黃澄中帶了點赤紅。幾人進了屋子,屋子的地面上有一灶坑,坑里燒著火,上面架著一口鍋,正在煮熱湯。天機盯著那鍋湯,吸溜了下口水。那姑娘從角落里翻出幾張凳子,擺在灶坑一周,好讓幾人烤烤火,卸去一身寒涼。里側的床上不時傳來幾聲咳嗽,姑娘解釋:“那是我家老娘,常年臥病在床。”天機點點頭,結果姑娘遞過來的茶杯,問道:“敢問姑娘喚作何名兒啊?”“叫我翠兒便是。”翠兒沖天機溫婉一笑,轉頭又去給重衍他們添茶。“這家里就你和你娘嗎?”天機打量著四周,茅屋雖小,可內里干凈整潔,絲毫不臟亂。那姑娘搖了搖頭,并沒有開口說話。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鳥鳴,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桑肩上蹲著的寒鴉聽到了叫聲,哇了一聲,順著打開的窗戶飛了出去。翠兒看了看外面,上前用腳踢了兩下,灶坑四周的灰落在坑里,將灶坑里的火蓋滅。從一旁的木制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大碗來,碗是陶土燒制的,看著有些粗糙,用大勺將湯舀在碗里,多搭了幾塊兒rou碎和菜根,就端著碗出去了。天機好奇,也跟著一塊兒出去了。這一出去就被嚇了一跳,忍不住低呼一聲。只見那棵沒了葉子的柿子樹,上面停滿了鳥,烏壓壓的一片,像是柿子樹長出來的新葉。翠兒將碗放置在園子里的平地上,樹上的鳥呼啦啦的全從樹上落到了地上,圍著那碗,一個皆一個地將鳥喙伸到碗里啜飲,頗有人性。天機見著這奇觀,愣了片刻,之后反應過來還有點興奮,修仙之人中也有能cao控鳥獸者,但規模如此之大,數量如此之多者前所未見。那些喝完湯的鳥兒呼啦啦的飛走,翠兒將空了的碗拿回屋里重新舀滿,端出來繼續喂剩下的鳥兒,待到那些鳥兒吃飽喝足后全飛走,她已經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了。天機好奇問她:“翠兒,這鳥怎么這么......恩?通人性?感覺就跟人一樣,進退有度,行事有序。”天機也不知怎么說,只是感覺這鳥太像人了。翠兒聽得他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怪異,未幾開口說道:“這些鳥并非是鳥。”“......恩?”飛羽不解,“不是鳥那是什么啊?”“唉,那是我們村寨里的人。”“!”天機乍然一驚,“怎么是人?”這土原上下本是一個村寨的人,世代住在周鳥這個地方,之前并未這樣的怪事,不知何時起,村里上原耕種,都一去不回,慢慢地,原上變成了一個禁忌的地方,大家都說那里有妖怪,將人捉去吃掉了。人們都不再去原上了,可之前消失的人卻跑了回來,待不到一天便變成鳥繼續飛往原上。越來越多的人想要救回自己的親人,就集結了村眾,想要去原上探個究竟,可惜的是,那些人跟之前的人一樣,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只能變成鳥,回來看看家里人。村寨的人越來越少,不少人搬離了周鳥,到其他地方去謀求生路,翠兒有個帶病的娘親臥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