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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旁的重衍開始收拾東西,有默契的支走了其他人。“我?我有什么事可說?”陸吾笑說,“我賣寒江面子,可不代表就要給你們好臉!”感情這是有氣兒沒處撒啊。“你知道你為雙生這事兒吧?”天機心里暗翻白眼,可是面上還是要不動聲色。“知道,不就是你們尋天一脈搞錯了嗎?”“呸,尋天從未算錯過!”天機按捺住心間火氣,好脾氣的跟他道,“我方才看見你身旁有魔!”陸吾似是不信,掙開天機的手:“你怕是看錯了。”“不管我是不是看錯,只告誡你一句,凡事三思,求進不遇則退,別想不開啊!”那頭陸吾早已牽了馬噠噠跑遠,天機跟在后頭邊跑邊喊。重衍騎著馬追上天機,將他攬在懷里。天機后靠著重衍,心里憤憤,嘴里罵道:“你說這是不是不聽好人勸?”真是說一千道一萬,“活該他入魔!呸!”幾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寒江回來后就把自己鎖在屋子里誰也不見,天機整日擔心桑帶來禍害,又擔心陸吾一朝想錯,舍身入魔,嘴邊急的撩起了泡,重衍尋了苦寒水為他沖火氣也不見下去。重衍勸他:“別cao那么多心,不該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就不cao心啊?”天機撥弄著茶蓋,“不行,我得去問問寒江,那天他與陸吾怎么了?”這死孩子就不能順著人家少城主,好歹白吃白喝住了好久了,怎的忒沒眼力勁兒了。天機說完就跑去找寒江了,寒江院子就在陸吾屋旁邊,西墻與東墻挨著,兩側都種了梧桐樹,落了一地的厚葉子,書水若是看見了,怕是巴不得滾上去翻兩下。寒江正在院子里練劍。天機從未見過寒江的劍,之前也未見他用過劍,不知哪兒尋來的。起勢瀟灑,落劍凜冽有力,腰腹間擰著一股勁兒,轉身劈砍刺,鶴姿騰起,轉入逶迤水勢,似劍氣連綿未絕。看了半晌,也不見寒江停下了招呼他,只好自己拊掌發聲:“好劍!好劍!”還未等他直抒胸臆,便得了寒江幾個白眼。天機只好尷尬的收回手,撫了撫鼻梁。寒江順勢收了劍,兩鬢洇出些微濕氣,染得鬢發都濕了,貼在臉頰兩側。寒江倒是臉不紅,就是胸膛起伏過大,看起來氣勢洶洶。天機見他收了劍,問他:“你那日和陸吾吵什么了?”“不關你事,別多管閑事!”寒江明顯的不想提起這個話題,言語間盡是戾氣,他這般,天機更是好奇。好似心里住了只貓,逗吧,怕被撓,不逗又實在手癢癢的慌。只是抓起了這逗貓草,貓沒撓他,只躲他。寒江見天機跟著他,心生嫌棄,整日上天遁地,讓天機遍尋不著。天機有回在院子里外轉一圈兒,找不到他,轉頭出了院子,就躲在門外偷偷扒著門縫往里看,寒江那廝見天機走人,從旁邊的梧桐枝杈上翻了下來,整整衣衫,回了內屋,將天機氣個半死。不過天機倒是發現,這寒江啊,不止躲著他,還躲陸吾。每次陸吾來找,丫兒就跟做賊似的找個犄角旮旯里窩著,陸吾不走,寒江就不出來。天機便想了個法子,又來找寒江。還未到院子里,便大聲嚷嚷開了:“寒江!不好了!陸吾入魔了!”繞著院子喊了一圈兒,才著急忙慌的往院子里奔,推開門,恰好看見寒江從梧桐上翻身下來,頭上還插著一截兒枯枝,衣襟被枝杈勾著敞在一邊兒,冠綬也被扯開,有幾縷頭發散到了腦后,垂在耳側,神色張皇的瞅著天機。天機一下就笑了出來,指著寒江半晌說不出話來。寒江反應過來天機在尋他開心,轉眼橫眉冷目,咬了咬牙,似有話說,又沒說些什么,轉身進了屋子,將屋門哐當一聲關上。天機收了笑,邁步走進內屋。心想:看這回你小子往哪兒躲。進了屋,寒江歪倒在椅子里,雙□□叉搭在桌沿上,抱臂看著天機,一臉不耐煩。天機坐他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盯著茶梗,搖了搖茶杯,語帶戲謔地開口:“你說你別不別扭?”“既然心里在意他,干嘛要躲著他啊?”天機笑笑,這倆人可真像當初的自己和重衍,真傻。寒江不回話,眼光直直盯著天機身后高架上擺著的紫藤蘭,抿著唇,皺著眉。天機不知道這倆發生何事,但是看寒江樣子,擺明了其內里矛盾至極,不然明明擔憂陸吾怎么偏又要躲著他?天機搖搖頭,自身事自身了,他也說不得什么,只好勸道:“凡事遵從內心比較好,不然得到日后,可有你后悔的。”寒江倒是把這句聽進去了,將目光從紫藤蘭上收了回來,看著天機,開口:“我就是后悔過了,才......”不知為何他沒將后半截話說完,天機巴著問:“才什么?”寒江搖搖頭:“沒什么,說給你聽你個呆子也不會懂,快滾吧,別等我動手。”說完就往出趕人,支著劍鞘把天機往屋子外面掃。待開了門出了院,看見陸吾站在院子里,神色晦明不定。“你個狗東西!要躲到什么時候?”陸吾算是氣到了骨子里,上來就奪了寒江手中劍鞘便要揍寒江,他就是要看看這懦夫還有沒有氣性了!寒江不躲他,只待他打到最后停了手,無措的看著自己,一旁的天機虛拽著陸吾袖子,裝樣子攔著他。寒江將兩人拎起,推出院門外,關了門,插上閂。留著陸吾與天機面面相覷,陸吾甩了劍鞘,厲聲朝著院內喊:“寒江!你好得很!不見就不見,你以為誰稀罕!”喊完轉身氣勢洶洶的走了。天機拾起劍鞘,掄圓了扔回院子里,嘆口氣也走了。四周歸于安靜,寒江撿過劍鞘,收劍入鞘,將所有思緒也埋在了封存的劍里。一步一步回了屋內,像個駝背的老者,經年累月的滄桑與疲憊將他的背脊壓垮,連帶著他這個人,似乎都要壓跪在這黃土里。天機追著陸吾而去,找了半天,在府中山石一腳找到了他,正要過去勸勸他,卻聽見他正在跟人說話,隔了遠了,只聽得到只言片語。“你說他為什么躲我?”山石后面的人沒有說話,陸吾也不管,繼續說自己的。“你說,我要是跟他定了終身......他......”“也是,我又不是.....女......那你說怎么辦?”“這樣?可以嗎?”“不太好吧......”天機走近了點,聽到他說:“再等等吧,我再想想。”天機狐疑,喊他:“陸吾,你在跟誰說話?”陸吾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天機,起身走到他跟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