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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那時候放鋼琴版,鋼琴版更美好。”“好像陽光從樹縫里落下來的感覺。”他笑了笑,望著遠處。“有時候覺得,沒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穆里良指了指路燈,說,“你看,它照亮了夜晚的路,人們從光下走過,卻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不曾感激。哪一天它如果壞了,路人反而抱怨它。”我抿了抿唇,試圖說些什么安慰他的話。可是,我找不到言辭。他說的是事實。人們不會感激習以為常的恩情,而人生,也的確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期待的。當你心中沒有愛的時候,能夠期待什么呢。“優(yōu)茗,如果你是我,你會去死嗎?”他問。“不會啊。”他側(cè)頭看著我,“你不絕望嗎?”“絕望啊。可是,”我思考著是否要說下面的話,因為聽起來顯得有些自作多情。他還是看著我。“我不希望你死啊。”我說。他笑了。“我沒有mama了。”間隔了一下,他又說,“也沒有,阿泉了。”我猛地扭頭望著他,不禁有些顫抖地問道:“你還,惦記阿泉?”他低下頭,用雙手抱了一下自己的整個腦袋,低聲說:“一直,一直。沒來沒有忘記過。所以,才那么孤獨。”他說:“優(yōu)茗,你知道嗎,一個人孤獨沒有什么大不了。想念著某個人,那種孤獨更可怕。”我動了動嘴唇,無言以對。的確是,無可安慰。我不會明白他的感覺,可我看得到他的痛苦。我默默地坐在他身邊,不能說過多的言語。路燈依舊暖黃。在我們坐著的地方,向西遙望,能夠看到鎮(zhèn)上的教堂。那是戰(zhàn)爭年代,由法國人建造的。每年圣誕節(jié)都很美,我只是路過過,聽過里面的唱詩聲,真的非常美。就像穆里良哼的曲子那樣,祥和溫柔。但我從來未曾踏足。然而現(xiàn)在,我突然想,走過去吧。趁著路燈未壞啊。“阿良,我們到那里去吧。”我看著教堂,提議道。穆里良凝目望了一下那邊,點點頭,說:“去吧。”我們便起身走去。穿過面前這條路,就是目的地。眼前是一大片草坪,沿著中間的道走過去,是教堂門口。夜深了,門關(guān)著。“有小門吧?”我局促了一下,說。“找找吧。”他說。我們又找起來。果然還是找到了。也不算小門,只是另一個門口。鐵柵欄掩著,我過去推了一下,回頭對他說:“能打開,進去吧。”他卻愣了一下,有些惶惑的樣子,說:“算了,我不進去了。”“為什么?”我問。“我們走吧。”他只說。“但是,也許……”我想勸他,可是他就那么望著我,看起來很堅持。“好吧。”我妥協(xié)了,不忍心拒絕他任何要求。他轉(zhuǎn)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我重新把鐵柵欄合上,一名修女正從里面走過,看到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站住了,面向我,輕輕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開啟嘴唇說了什么。看起來,像是,“阿門。”我轉(zhuǎn)身追上穆里良。半個月后,我們終于完成了高考。一切都可以有新的開始了。我想。對我而言,新的開始就是離開合歡鎮(zhèn)。那么多年了,我也呆膩了。于是,我和穆里良又開始琢磨著去哪里好。他的成績比我好太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個學校,但好歹還可以考慮一個城市。穆里良的選擇,都往學費低的學校和專業(yè)靠。因為,他花鄭叔叔的錢上學,沒辦法心安理得。“你可以辦助學貸款的。”我提議道。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這是個好辦法,便開始動手查辦理條件和方法。后來發(fā)現(xiàn),這得在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后才能辦,于是又繞回填學校的事兒上了。本來,這一切都是我和穆里良的事兒,我們自己琢磨琢磨就完了。直到,直到,阿泉回來了。我發(fā)誓,自從知道他和陶絲在一起之后,我沒想過他還會回來。他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我們,我們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我以為四年過去了,我們慢慢的,都該走上相忘的道路了。我以為,即使是穆里良,也應該開始放棄了。可是,這個時候,阿泉回來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黑了一些,發(fā)型也變了,他以前是寸頭。而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成熟好多。他就穿著普通的T恤加休閑褲,可是看起來好帥。我看著他,知道是他,但是不敢認。他先跟我揮了揮手,說:“嗨,優(yōu)茗。”我愣愣地抬起手,說:“阿泉。”他走過來,說:“阿良呢?”這種語氣,就像是初中前兩年,他每次看到我都問“阿良呢”那樣。一點兒都沒變。我在想,天哪,怎么可以一點兒都沒變。我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不知道”了。但是,還沒等我回答,穆里良就牽著明明回來了。他進門,一眼便看到阿泉,然后像條件反射一樣松開了明明的手。明明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巴巴地喊著:“哥哥,哥哥。”穆里良地低下頭,看著明明,說:“明明自己去玩兒一下好不好?回家玩兒。”明明就跑了,經(jīng)過我的時候喊了一聲“優(yōu)茗jiejie”,我跟他揮揮手,笑笑。他又用有點兒好奇的目光看了阿泉一眼,然后自己回家了。穆里良慢慢走過來。我猜他一定又緊張了。“嗨,回來了。”他略微局促,揚著嘴角,笑得有些慌。阿泉點點頭,說:“嗯,好久不見。”“呵呵。”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干笑兩聲,他們都看過來,我自己都覺得好喜感。三個人面面相覷一陣,不由得都笑起來。“那,去我家,還是去他家?”我指指自己,又指指穆里良,問阿泉。“我,我有話想對阿良說。”阿泉抱歉地看著我,說。“啊。”我點點頭,說,“好吧。那等會兒過來吃晚飯。”“好。”他們就回穆里良家了。我回自己家。“阿泉這孩子,長大了哦。”mama感嘆道。“你不是不喜歡他嗎。”我瞥她一眼,揶揄道。她也瞥我一眼,說:“我是可惜他居然不喜歡我家閨女,讓我閨女白等!”“媽,你說什么呢!”我瞬間臉紅起來。我媽笑,然后沉沉地嘆了口氣,望著對面的穆里良家,說:“meimei仔,阿泉這輩子不會喜歡你啊,這是命。”我低下頭去,懶得跟她說。她們就知道把什么都推到命上去。但是我再自己想想,問問,這不是命是什么呢。現(xiàn)在想起穆里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