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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最后一鏡[娛樂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了。

他跟樊帆從小做鄰居,青梅竹馬。小時候樊帆嘟著嘴要跟他演白雪公主,他一邊躲一邊說白雪公主明明在昏迷,樊帆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教訓道,詐尸不行??!

后來進入青春期,田鏡的體重坐了火箭一樣飆升,樊帆就再也不跟他嘟嘴了,倒是經常要田鏡給她做甜點和便當,拿去追男生。

田鏡找到樊帆的班級,樊帆正咬著包裝袋拆了校服,往身上比劃,嫌棄衣服太肥大。

“不行,我得拿回家讓我媽給我改改?!?/br>
田鏡把便當放她課桌上:“臭美。”

樊帆沖他做鬼臉,有人往旁邊過,語氣揶揄:“樊帆,你男朋友?。俊?/br>
田鏡嚇了一跳,擺著手要否認,倒是樊帆炮仗一樣地吼回去:“是啊,你還是我孫子呢!是個男的都要跟我有關系???”

對方被她嗆得不爽:“跟個花癡一樣,趴窗口看一下午了,不就是看這胖子嗎!”

“你管我看誰,倒是你,是不是盯我一下午了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你你你!”

“我警告你高冰,別再找我茬,聽到沒?!?/br>
對方是個一頭黃毛的男生,瘦高個兒,看著像營養不良,此時被樊帆懟得說不出話來,氣急敗壞地走了,樊帆特別得意,扭回頭來跟田鏡說:“這家伙這兒有問題,”說著指了指腦袋,“老來招我,這才剛開學幾天啊,跟我有仇似的?!?/br>
田鏡凝神:“你要是被欺負了,一定跟我說?!?/br>
“知道了小田田!”

“唉你真是……”

上課鈴響了,田鏡跟樊帆告別,回到自己的教室。軍訓過后的高一新生個個都曬得臉黑如碳,又互相不熟,導致整間教室有種很局促的氛圍,像是關押黑奴的船艙,這個時候那個白得晃眼的人走了進來。

是那個打籃球的男生,穿著松垮的籃球服,腋下夾了籃球進來,他身材頎長本來就引人注目,再加上露著完全不屬于新生該有的雪白皮膚,田鏡聽見了微微sao動,有女生近乎嫉妒地連說了好幾個臥槽。

男生用眼神在桌椅間檢索,最后目光停在田鏡背后的座位上,徑直走過來坐下了,動作很不含蓄,似乎是嫌棄桌子底下放不下腿,他整個人往后一抻,桌椅在莫名安靜下來的教室里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騰出了足夠寬敞的空間,他才放下籃球,趴到桌面上伸直腿和胳膊,睡了。

田鏡聳著肩膀,和教室里的很多人一樣,偷偷地扭過頭去看了他一眼。

那是個長相清雋的男生,鼻梁和睫毛一般直,此時神態放松,和剛剛在籃球場上跋扈的模樣大相徑庭,田鏡想,樊帆在看的,其實是他吧。

窗外一陣難得的微風吹進來,男生課桌上的紙片揚起來,上面寫著學號和姓名。

200503024366|盛兆良

田鏡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而那個本該睡著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田鏡渾身一哆嗦,慌慌張張地扭回頭去。

后來田鏡想,盛兆良那雙三白眼長得太兇,大約就是第一次照面把他嚇著了,之后他才一直不敢跟他對視,養成了偷偷摸摸瞧的壞習慣,變成了盛兆良眼中的變態偷窺狂,解釋都沒法解釋。

高一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田鏡跟盛兆良雖然坐前后桌,但除了傳遞作業的時候幾乎沒有交集,田鏡開始對這個人密集關注是因為注意到盛兆良會訂。那個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一本就能在教室里傳閱成紙片,女生們喜歡看言情故事,男生大多是看游戲雜志和恐怖,幾乎沒有人會看這種有些偏學術性的雜志,當地的報刊亭也很難買到,見到稀有同好,田鏡一直想找機會跟盛兆良拉近關系,順便借兩本他沒買到的雜志,但是每次一對上眼田鏡就心慌,次數多了盛兆良會瞪他,他就更不敢講話了。

這才導致了,盛兆良第一次跟他說話,就是那句:“田鏡是吧,抬起頭來。”

當時他被盛兆良堵在學校門口,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他埋著腦袋,雙下巴和脖子貼在一起,盛兆良站在他面前高出許多,又趾高氣揚的,活脫脫校園霸凌的現場。

盛兆良大約也是感受到了這種既視感,擔心別人以為他欺負人,才放緩了語氣:“咳,我就想跟你聊聊,你不想嗎?我看你最近有話要說的樣子?!?/br>
田鏡強迫自己抬起頭,心想這是個攀談的好機會,卻越發露怯,只敢盯著盛兆良旁邊的八榮八恥宣傳欄,磕磕巴巴地:“我,我就想跟你借本書?!?/br>
“哈?”

“,我也很喜歡?!?/br>
盛兆良愣了半晌,而后一把拍在田鏡的肩膀上,田鏡巍峨不動,只有“啪”的一聲脆響。盛兆良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是田鏡第一次見到盛兆良笑,這人在班里一向獨來獨往,面無表情,除了隔壁班的高冰,不大跟人來往,班里已經有男生看不慣他,女生卻覺得他跟流川楓高度相似,盛兆良還什么都沒做呢,就已經引發暗潮涌動的戰爭了,所以在田鏡看來,后桌是話題人物,自己更是不敢搭話,但盛兆良這一笑,田鏡便倏忽放松了。

因為盛兆良的笑容跟樊帆的一樣,有點兒揶揄但毫無惡意。

“不就是借本書嗎?我被你盯了一個星期了,走路上都背后發毛。你要哪期,明天帶給你?!?/br>
田鏡簡直想來個原地起跳,不僅僅是因為借到書了,還有一丟丟和話題人物做了朋友的虛榮心。

不過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朋友是相互的,盛兆良從來沒把他當朋友過。



很多年后,坐在露天餐廳的田鏡,被盛兆良用與當初完全不同的口吻逼近的時候,想起了八榮八恥宣傳欄旁邊的那一幕。他憎惡自己竟然眼眶酸脹。

田鏡不著痕跡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把酒杯放下,抬起了頭。

盛兆良俯視著他,半邊臉被旖旎曖昧的燈光照著,顯出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更因為他面龐變得越發成熟,眼神又尖銳,讓人覺得怕。

但是怕沒用的,他怕了好多年,今天在樓下用一支甜筒的時間想清楚了,這次不能再怕了。

“好久不見。”

再多腹稿也沒用,他最想說的也只有這四個字。

然而盛兆良絲毫沒有感受到他企圖藏在這四個字里的分量,或者說就算盛兆良察覺到了,也不屑于接收。盛兆良輕蔑地笑了一下,用端在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田鏡放在桌上的杯沿,這是一個非常有盛兆良特色的,敷衍的動作,碰杯不是有心只是懶于反駁的禮節。

“夠了嗎?”盛兆良問。

“什么?”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容忍了,田鏡,既然你能忍到今天才跟我見面,那拜托你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