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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有道兩公分長的血痕,沁出來的細小血珠已經暗紅凝固了。大概是剛剛在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哪兒蹭去的。他想說這點小傷不用貼創可貼,紀融已經把他的小腿駕到自己的膝蓋上,拿酒精消毒。陳慎看紀融這么認真的模樣,終于有點不自在了:“那個什么,融哥,不用這么認真的啦,就是蹭了一下。”他縮了縮腿,想把腳收回來,紀融一把摁住他腳踝,然后抬眼看他:“感染了呢?”“不會吧?”“很多病的病因就是你從不在意的小事。”說完,他低頭,擦完酒精后貼上創可貼。陳慎莫名有點出神,怔怔地看他。從他的角度來看,紀融微微低著頭,鼻梁高挺,睫毛也比一般男生要長且濃密,陳慎知道他睫毛下有著怎么樣一雙深邃純黑的眼眸。與陳慎的眼睛不同。陳慎五官總體長得俊秀明朗積極向上。但眼尾卻偏長,再加上偏薄、不染而紅的嘴唇,他奶奶常說他其實長了一副薄情惹桃花的面相。但陳慎覺得自己沒有走歪,還是個好苗子。而紀融,他專注地凝視著人時,讓人很少生出旖旎的心思來。像一汪寧靜深邃的深潭,一不留神就深陷其中。“誒,紀融。”“嗯?”紀融抬頭看他,陳慎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干嘛叫他了,就嘻嘻笑了笑:“叫你一聲。”紀融淡淡地嗯了一聲。陳慎隔了三秒,又叫他名字。紀融絲毫不見不耐煩,繼續抬頭看他。百試百靈。陳慎突然說道:“融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紀融靜默片刻:“我沒有。”“別別扭了,我知道你真的挺關心我的,誰對我好我還能分不出來嗎?”陳慎把腿從紀融膝蓋上放下來,心里有點百感交集。三年前初遇紀融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跟紀融交朋友的想法。畢竟紀融時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陳慎是開朗自來熟,但也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后來他逐漸窺視到了紀融那堅硬冰冷外表下,一顆比很多人都要溫暖柔軟的內心,這才決定要跟他做朋友——但,到底是沒有多在意。那時候他的生活重心在JM,相比紀融來說,魏遠辰他們才是他真正鐵的兄弟。之后他跟紀融接觸寥寥。沒想到最后,他以為關系最鐵的兄弟都背叛驅逐了他,而說著要做朋友卻鮮少來往的紀融,卻一如當初,依然用這份溫暖而柔軟的關心對待他。“紀融,真的,謝謝你。”除了謝謝,陳慎也想不出別的話了。紀融微微屏住呼吸。陳慎難得正色地看著他,眼里卻滿是柔軟的光,好像無論經歷過什么,在他的心里都積不起一絲陰霾。紀融被他看得有些狼狽地扭過頭。“傻子。”他低聲念叨。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動作不輕不重地揉了揉陳慎的腦袋。陳慎詫異地睜大眼,溫暖燈光中,紀融的側臉埋在隱約的光圈中,耳尖卻透著粉。“不要謝我。”他明明,也是抱著貪婪而不滿足的私心的。*九點有歌舞酒會,對于官方和投資商來說這是交流的方式,但對陳慎沈筠這樣沒心沒肺的年輕人來說,那純粹就是來吃喝玩鬧的。陳慎本來不打算出現了,畢竟臉上掛著塊淤青,有礙觀瞻,不過沈筠那丫非得拉他出來喝酒,還嘖嘖有聲地給他報著名貴的酒價。陳慎本身也愛熱鬧,想了想,還是出來找他的狐朋狗友鬼混了。他剛到就被斜陽拉著一頓訓:“你是不是去找魏遠辰打架去了?”陳慎摸摸臉:“奇了怪了,我就臉上有淤青,你就能猜到了?”斜陽沒好氣地說:“剛剛我還聽到有人私下在說魏遠辰被人揍了一頓,被人扶回房間的,現在一看到你,我還有什么猜不到的。我說你這小子,打架這種事情為什么不叫上我?”陳慎賠笑道:“下次一定叫上大爺。”斜陽哼了一聲,然后才指了指他臉:“沒事吧?”“拿熱毛巾敷過了,沒事。”斜陽雙手抱胸:“你也真是心大,不問問你跟他打架這事什么個后續嗎?我一直坐在這兒,愛星那個隊長,笑的像狐貍似得那個顧行知,他大概也猜到了是你,三言兩語就讓在場的幾個記者懷疑你了。”“他們愛星工會的人會抓緊一切機會黑我,我已經習慣了。”陳慎有點漫不關心的:“我們這邊工作人員會解決的吧?”“嗯,都不想鬧大,壓下來了,但是人多嘴雜,這件事還會是流傳出去的,你黑料又多一個了。”“隨便隨便啦。”陳慎擺擺手,扭頭看到沈筠,就拉著斜陽一塊兒過去了。“陳慎,你說給融哥送晚飯,怎么一送就兩個多小時啊——嚯!你這臉啥玩意,新造型?”沈筠驚訝過后馬上就想清了來龍去脈,跟斜陽一樣忿忿不平,表示打架不找兄弟怎么撐場子?于是這兩人開始認真地商量起把顧行知也塞進麻袋揍一頓的計劃。盡管知道他們只是說說的,要是真這么做了,事情不知道要鬧多大。但陳慎聽著就覺得痛快。他們邊聊邊玩牌,沒一會兒沈筠就喊著不得勁,喊來侍應生,要了酒。斜陽比他們都要長幾歲,覺得自己有責任管好這群崽子,于是不讓他們多喝:“一人兩杯最多了啊,玩完了早點回去休息。”沈筠要的濃度最高的雞尾酒,裝模作樣地品了品,然后點評道:“賊雞兒難喝。”陳慎笑的東倒西歪,沈筠就非要灌他酒。陳慎以前只喝過啤酒,硬著頭皮捏著鼻子喝了半杯。嗆得他臉全漲紅了。幾人看到彼此的窘態,忍不住都捧腹大笑。試過味道后,他們玩興起來,開始打牌罰酒。陳慎和斜陽今天點背,一連罰了五六杯,結果酒量一樣差的兩個人都醉了。斜陽的醉態還能入眼,只是安靜地抱著胸低頭沉睡,但陳慎就讓人頭疼了。如果知道這小子喝醉了會發酒瘋,拉住人就黏著不放,沈筠絕對不會灌他!“喂,喂,陳慎你醒醒,老子不是你小可愛!”沈筠咬牙切齒地看著一把摟住他腰從背后抱他,然后不斷喊著小可愛的陳慎,恨得想一掌把他呼暈過去。李荔看著這一片混戰,哭笑不得:“現在咋辦,他們兩個醉的像狗,睡一個房間半夜沒人照顧啊。要不你跟陳慎一個房間,我跟斜陽一個房間吧。”“就這樣吧,我先把陳慎拖回去。”沈筠把陳慎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拽地帶他離開,還沒走出多遠,陳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