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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自己誘/拐回來的吧……怎么沒點雛鳥情結呢?“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睡覺吧,晚上辛苦你一下了。”“沒關系。”深夜,夜色濃重,遠處農莊的燈光暈成一片,深紫的蒼穹上懸掛著幾顆明明暗暗的星點,陳慎兩手背在腦后,愜意地漫步走著,紀融拿著手電筒照路,皺著眉提醒他:“你看路。”陳慎滿不在乎道:“這大草地哪有什么……哇啊——!”他一腳踩進泥坑,四肢朝地,摔得鼻青臉腫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什么神一樣的fg啊!紀融放下貓,把哼唧哼唧喊痛的陳慎扶起來,無奈地說:“你這個人……”說完,他目光落在陳慎臉上,瞳孔微微一縮。陳慎摔得一身泥,因為正面朝地的緣故,鼻子撞得酸痛,一下子眼淚就涌出來了,還有鼻腔里溫熱的熱流,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一臉倒霉相地捂住鼻子,悶聲悶氣地說:“我怎么這么背啊!”朦朧的夜色中,蹭了一臉泥的陳慎皺著眉頭,暗紅的血從他捏著鼻子的指尖溢出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月色太具有迷惑的作用,明明是這樣狼狽的倒霉樣子,卻映襯出了那雙明亮更甚晶石的雙眼,流光溢彩,扣人心弦。紀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擦了擦那蹭到了唇角邊的血跡。他指尖冰涼,碰到他的臉,陳慎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隨即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以為像紀融這樣的人,肯定有一點半點潔癖什么的。紀融很快回過神了,馬上收回了手,微微攥著,背在身后。“……快回去吧,回去清洗一下。”紀融扭過頭,把地上的貓抱了起來,似乎刻意在回避著陳慎疑惑的目光,快走了兩步。“誒,等等我!”陳慎捂鼻子,仰著頭走,紀融轉頭一看,馬上板著臉說:“你把頭低下來,不要仰著頭。”“嗯?我奶奶說流鼻血的時候仰著頭就不會流了……”紀融托著他后腦勺,不讓他仰頭:“全流食道里去了。”“哇,你說的好惡心。”陳慎嘻嘻笑了下,但是看紀融臉色不好看,馬上就不笑了,順著紀融的力道低著頭。儼然一副做錯事情的好孩子模樣。紀融只好說:“以后記得看路。”他們走到扎營區,陳慎一身泥,不好回自己帳篷清理,于是就臉皮很厚地往紀融帳篷前一坐,紀融也沒有冷漠地放著他不管,很快端來一盆熱水。“快洗洗。”陳慎蹬鼻子上臉:“紀融,你收留我一晚吧。”紀融堅決道:“不行。”陳慎苦著臉:“為什么?”“我不喜歡跟人一起睡。”“每個帳篷里都配了兩床被子,我不跟你一床被子。”“那也不可以。”“可我這么臟兮兮回去,要被魏遠辰扔出來的!那家伙潔癖特別嚴重!”“……剛好你可以反省一下自己。”“我想抱著我兒子睡。”“以后也可以。”“你不能發揮一點同情心嗎?”“我沒有。”啊,生氣啊。這兄弟是假的。陳慎喪氣地絞著毛巾,他身上的泥都滲到衣服里面了,黏糊糊的,難受。也許是陳慎低著腦袋坐在地方擦臉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紀融在他跟前站了幾秒,最后還是硬邦邦地說:“你,你先洗臉,然后把衣服脫了扔在外面。”“哦。”陳慎應了聲,突然反應過來,嗯?這是同意讓他睡了?他一掃剛剛的頹喪,剛抬頭想確認,紀融已經飛快鉆進帳篷里了。陳慎喊了聲:“謝謝啊。”紀融沒有說話。陳慎脫了濕噠噠的外套和褲子,幸好里面沒濕到褲子里面進去,野外這種條件也只能隨便湊合一晚了。幸好糙漢不在意這些。他用毛巾擦了擦胸口,然后被凍得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地鉆進帳篷。紀融已經躺下了,白色的羽絨被下鼓著小山包,陳慎連他的頭都看不見。陳慎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去拆另外一個被子包。帳篷里空間夠,兩個人躺著中間還能空出一個人的位置。窩在溫暖的被窩里,陳慎舒服地想伸攔腰,關了燈之后,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陳慎睡熟了之后,原本窩在紀融枕頭邊的貓懶洋洋地踱步過來,爪子在陳慎臉上按了按,充滿一種睥睨的神氣。隨后,它又揮著爪子,似乎在想能不能一爪子拍死這個想把它蛋蛋給人看的人類,停頓了一下,它暫時放棄這個想法,一把抱住陳慎的臉,肚皮貼著他的鼻子,整只貓都貼在陳慎頭上。陳慎夢里都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只手從隔壁伸了過來,輕輕地把貓從陳慎臉上拎了起來,貓揮舞了一下爪子,想叫,紀融用指尖輕輕抵住它露出的小尖牙,小貓馬上抱著他的手指舔了舔,沒有出聲。紀融瞥了眼睡姿不太雅觀的陳慎,一小片肩頸和胸口的皮膚露了出來,大概是不怎么曬太陽,白的晃眼,紀融眉頭微微皺起來,抓住被角,動作有些粗暴地扯了把他的被子,直接把陳慎的臉也給一并蓋住了。幸好那貨睡得還是很沉。紀融松了口氣,把貓放到另外一邊,閉上眼,到后半夜才睡著。作者有話要說: 融哥素質三連:不用了、不需要、不可以。內心三連:好可愛,怎么會這樣,我受不了了。攤手☆、第10章chapter10紀融是感覺到臉上的癢意醒來的。他皺了皺眉,睜開睡意惺忪的眼,就看到一條灰色的貓尾巴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了一下,貓立馬跳遠了一點。紀融翻了個身,想坐起來,余光突然瞥到身邊睡著的另外一個人,身體一僵,保持著正面朝上的睡姿,一動不動地躺著。陳慎睡覺不安分,睡前明明隔了一人遠,現在卻近的幾乎挨著。他就蓋了半床被子,小片胸膛都露在外面,臉則是朝著紀融的方向,細碎的額發披下來,嘴唇微張,緩緩吐息著。原先沒覺得,可能是心理作用,紀融覺得陳慎的呼吸好像就灑在自己的脖頸,酥麻酥麻的,連胸腔里的心臟也隨之緊緊地揪了一下。他終于忍不住捂著脖子起來了,以從未有過的靈敏速度離開陳慎一米遠。貓歪著腦袋看紀融詭異地貼著帳篷壁的動作,慢慢伸了個懶腰,踱步過去蹭了蹭陳慎的臉,陳慎皺眉抓了抓癢,咂咂嘴繼續睡。這時,帳篷外晃過人影,有人喊他:“紀融?紀融醒了沒?”紀融飛快地一腳把被子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