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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推了蓑衣,胡子也都撕了個干凈。 一位翩翩公子躍然出現在皇甫煜楓的面前。 “燕王殿下別來無恙啊!”天彤對著他拱手作揖,態度無比友善,恍若至交。 “你要是不來,我一定會無恙!”皇甫煜楓瞪著他,然后時不時的往他身后的小船上瞟。 天彤將他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不用看了,若塵哥不在我這!” “他人呢?”皇甫煜楓有點慌亂,今天影衛探得秦暮羽的近侍天彤又回到云京,雖不知意欲何為,但他擔心天彤是來帶走江若塵的,畢竟,江若塵對秦暮羽來說,意味著什么,皇甫煜楓心里很清楚,所以,他就慌了,放下了手中的朱批、奏章,一路風塵馬不停蹄的趕到此處…… 閣樓,毫無蹤影,下人都道他去游湖去了。于是,皇甫煜楓又輾轉來到湖邊。 …… “這會子,他應該一個人偷偷在閣樓抹眼淚呢?”天彤的話漫不經心,又略顯調皮。 “閣樓沒人啊?”他就是從閣樓那邊過來的,不可能和他擦肩而過吧? “那只能說明你們沒緣分。”天彤似乎揣摩到皇甫煜楓不會生氣,于是大膽而道。 但是,皇甫煜楓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和江若塵沒緣分一類的話,可是,現在卻沒有空生氣、治罪,他得找到江若塵,要不,他不放心,于是,他狠狠的瞪了天彤一眼,拂袖而去。 皇甫煜楓急匆匆趕回閣樓的時候,竟然發現江若塵真的坐在臺階上在哭。那一抹素白的背影,孤獨,落寞。 “若塵?”他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喊出那個名字。 “殿下!” 仰頭看到皇甫煜楓的那一刻,江若塵無比欣喜,他雀躍地跳起來,像一只靈巧的兔子直奔他懷里。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他聲音里帶著哭腔說道。 “說什么傻話?你在這,我怎么可能不會來!”皇甫煜楓摸著他一頭烏黑的青絲,聲音低沉,動作輕柔。 “不過,你剛才喊我什么?”皇甫煜楓佯裝嗔怒。 聞言,江若塵難得羞紅了臉,別過頭輕輕喊了一句,“煜楓!” …… …………………… 一片烏云蔽月,寒意升騰。 夜風過,席卷一地殘花,霧靄四起,烏鵲驚飛。 庭院中那抹佇立的素白影子手握玄劍,風撩起他垂在腰際的青絲,一襲白衣翻飛作響,只見他身影略頓,一道青光閃現,劍出鞘,帶起一陣肅殺之聲。 風不止,四周暗處的魑魅魍魎蠢蠢欲動。 “你們是誰,膽敢行刺朕?!”江若塵冷言。 “不!他不是皇甫煜楓,他是江若塵!”黑衣人中有人出聲。 從暗處傳來的聲音讓江若塵驚懼,他身份竟然被識破了?而身份被識破的下場就是他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們還會去刺殺真正的皇甫煜楓! “不!不要!”江若塵心中驚呼。 “哼!想行刺陛下,先過我這一關!”沒有溫度的聲音,讓所有黑衣人不禁一冽。 話音落,江若塵腳尖輕點,飛入半空中,一把玄劍宛若游龍在他手臂間上下翻飛舞動,靈活的擋下四周飛來的暗器。 “當!當!”淬毒的暗器紛紛落地,霎時間,風止,四周潛伏的死士蜂擁而上。 素白的身影如同一匹兇猛的雪狼在黑暗中穿梭在一群鬼魅之間,他游刃有余的躲開寒冰一樣的劍刃,明眸銳利,伺機給予敵手致命一擊。 一番激戰,那把劍早已被血染紅,血滴從劍刃處滴落。此刻,云開月明,照佛出,地上的血流成河。 如此瘆人的夜晚,足以讓任何人膽寒,而此刻的江若塵執劍立于橫尸之間,面無表情的仰望著如勾寒月,似乎在靜待下一輪的嗜殺。 他就是一把劍,一把無情劍,從他被那個人救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今生的宿命逃不開殺戮。 喊殺聲從東北角傳來,他輕輕飛起,往后撤了幾丈遠落在屋脊,后山是一片竹林,影影綽綽。 死士步步緊逼,江若塵反身飛入竹林。 “撲騰!”驚起的烏鵲四散而去。 月夜涼風陣陣,幽暗的竹林瑟瑟作響。 “人在哪?” “他逃不掉的!永遠逃不掉!繼續找!” 逃不掉,逃不掉,這句話如同魔咒一樣緊緊束縛著暗處的江若塵,他面色慘敗,左肩的袍子血紅一片。 “就在第一輪的刺殺中他就受了傷。 山野的空氣漂浮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野草花香,他慕然深吸一口氣,或許以后這樣空氣他再也呼吸不到了。 于蕭蕭落葉中,他躍然而起,手握那把血液凝固的劍徑直向死士刺去。 既然逃不掉,他只能奮起殺敵。 世間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攻擊,出其不意。 死士被他一擊打散,再聚攏已經給足了他喘息之機。 冷若冰霜的劍刺破敵人咽喉,血液噴濺,亦染紅他素白的衣袍,寒月照見他眉間幾滴暗紅,現出他此刻嗜血的猙獰。 這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更是為了讓他活下去。 “煜楓!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他不知吐了多少血,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他只覺得眼皮異常沉重,好困!他好想睡一覺。 不!他不能睡! 他在等他回去,等他回去復命! 前面是攔路的激流,身后是緊追不舍的死士。他半跪在河邊,手拄著劍。何去何從? 思量間,死士追至跟前,江若塵再也沒有猶豫,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飛起欲投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就在他即將落入水的那一剎那,空氣突然凝滯,他懸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死士仿若是被冰封起來的畫,靜止不動。 “若塵!若塵!若塵!” 這個聲音好熟悉,好熟悉,是他嗎? “若塵,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快點醒一醒!” “砰!”眼前的畫面破碎,一切消失殆盡,黑夜不再,死士不見蹤跡。 緩緩睜開惺忪睡眼,入目的刺眼燭光讓他不適的閉上了眼,再睜開眸子時,是皇甫煜楓 那張略帶焦灼的俊雅的臉。 他背后出了一層薄汗,浸濕寢衣,抬手摸著煜楓的臉,他才驚覺剛才不過是一場夢。 “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夢到了什么?是殷宸宇嗎?”皇甫煜楓見他醒來,一張臉呆呆的看著他,眸子沒有焦距,便起了打趣他的興致。 聞言,江若塵眼眸聚焦,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笑意,“不僅如此,我還夢到你不在了!” “好啊!”皇甫煜楓佯裝惱怒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人,低頭咬在他肩頭,“不僅做夢想男人,還做夢謀殺親夫,該罰!” 皇甫煜楓瞇著眼打量著身下的江若塵,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