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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是硬拼,沒有把握,不知該抵上什么代價。可若是不拼,坐以待斃,遲早有彈盡糧絕之日,到時仍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倒不如趁著現下還有氣力,等到天黑,趁機……何支正這樣想著,肩背便劇烈地疼痛起來,他低頭看去,見小家又是面目猙獰,一手按在腹上,一手攀在自己頸上。劇痛之時,便揪著何支的衣裳,之后又忍不住揪緊何支的皮rou,發出陣陣唔唔之聲。何支心道,光是這樣一抓便已這樣痛,小家再痛下去,豈不是要疼掉他一條性命?何支光看著,便覺著小家不勝辛苦,低頭下去親親他的額頭,道,“小家躺下來好不好?”小家卻嗚嗚地搖頭輕哼,兩手環抱住何支的脖子,稍稍仰起細弱的脖頸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來。“嗚--不要……抱抱……小家、呃!小家好痛--”何支先前已勸了他好一陣,讓他好好躺下,小家卻偏偏不聽,直直勾著何支脖子怕他逃開似的。一來二去,便坐到何支胯上,由他緊緊抱住,似只小熊般挺著肚子在何支懷里大汗淋淋,說什么也不肯下去。何支無法,不停撫著他的脊背,口中慰道,“好好,大支抱著,小家不躺下,不躺下。”小家這會兒松下力來,低垂著腦袋貼到何支胸口,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喘卝息起來,眼眶中淚汪汪的一片,閉起眼去,連眼角睫毛都已濕透,將將要掛出水珠來。“小家要爺爺……爺爺把寶寶變出來,找爺爺好不好……呃、呃--”他連喘帶哭,痛得忙得不可開交,自是聽了何支那句哄騙,滿口都是要找那老大夫,讓他把寶寶從肚子里變出來。何支心急如焚,無奈被困在屋里,如何也不得拖著小家現下的身子闖出去,只得道,“小家乖,爺爺來不了了,小家得自己把寶寶生出來,小家別哭了好不好?”小家卻異常暴躁地叫著,“不好不好!”他撐起身子來,騰出手來撐住酸痛的后腰,仰頭盯著何支,喘了喘氣,沒能說出話來。又低下頭去,喘了好一陣子,期間時不時地嗚嗚了幾聲,復又抬起頭來盯著何支,似是要說些什么。何支見他條條濕透的發絲掛在臉側,眼淚跟斷了線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中不由抽痛,一手捧著小家臉頰,大拇指揩過他的眼角,略帶心酸道,“小家不哭了好不好?”小家抽了抽鼻子,暫時止了止,垂下腦袋悶悶地道,“小家這里,好像要斷掉了……嗚嗚……”才是說完,他又止不住哭出聲來,眼淚珠子落得幾乎要打濕了何支的衣衫。何支忙道,“哪里?”小家便指指自己臃腫的腰,示意是腰疼。何支便將他向上托了托,抱緊了他,口中嗚聲道,“小家不哭,大支給你揉揉。”小家靠在他肩上,難過地點了點頭,由何支輕輕揉捏著,情緒也平緩了許多。可沒過多久,他便再次陣陣地發作起來,身子腿根發起顫來,背上炸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連肚腹上的衣衫幾乎都浸得濕透,緊緊地貼在那圓潤的隆起之上,勾出一道飽卝滿沉墜的弧線來。何支幾乎要抱不住他了,緊緊托著小家的腰,聽他從嗚咽漸漸變成慘叫,單是一句小家好痛便說了不下數十次。不僅如此,就連每次呼吸都要戰抖個不停,臨產的肚子真當硬得如巨石一般頂在何支腹上,頂得何支都緊張得險些喘不過氣來,更不說心智柔弱的小家。可偏是越痛,小家便越是有力,抓著何支的肩膀幾欲要摳下血rou來,直有幾次死死按住肚子崩潰大喊,聲音洪亮、脖子漲粗、涕泗縱下,全然不似平日里弱小無知的模樣。“讓他出來吧!好痛啊!不生了!不要生了!”“讓他出來!快讓他出來啊!何支!快讓他出來!”何支幾乎要嚇呆了,全是命令不說,沒有平日里半點的委屈哀求,這下連全名都叫上了,著實讓何支驚了一把,不知是否又是那眼淚附體了。何支是按也按不住他,只怕小家跌下榻去,慌亂叫道,“小家!小家!”一邊緊緊抱住他的肚子,按住他的肩膀。小家這樣喊完,力氣也磨得差不多了,便也喘著氣慢慢松手消停下來,似又恢復到那小羊羔的模樣,倒進何支懷里小聲輕嗚著,扯著他胸前的衣裳,啜泣著,“大支……小家好痛啊……不生了……不生寶寶了……”何支只嚇得心驚膽戰,半點不敢出聲,只敢緊緊抱住他,生怕小家崩潰發狂。小家緩下痛來,在何支胸膛前抽泣了好一陣,忽又哭道,“爹爹是壞人!爹爹要小家這么痛!爹爹是壞人!”何支聽他說這話,便知他早就痛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全由著性子說話,半點不著道理。若放在尋常,小家這樣愛他敬他的爹爹,是打死他也斷斷說不出這種話來的。何支親親他的鬢角,蹭蹭他濕透的臉頰,道,“小家又亂說了,小家累了睡一會兒好不好?”小家卻拼命搖起頭來,硬生生要將狠話說完,又道,“爹爹壞!爹爹壞!爹爹不要小家,還叫小家生寶寶,小家這么痛,爹爹也沒有告訴小家要這么痛啊!”何支皺了皺眉,便道,“那小家爹爹生小家也是很痛的,小家怎么不心疼爹爹?”小家卻硬著脾氣道,“爹爹這么痛,為什么要生小家!讓小家也這么痛!爹爹不要生小家多好!”何支聽了,頓時皺緊眉頭,面露不快,可偏在這時,對小家打不得罵不得,語氣便有些冷淡,“是我讓小家痛的,不是小家的爹爹。小家這樣胡說,不單爹爹要難過,連寶寶和大支聽到都會難過。”小家現下脾氣上來,什么也不聽講,若是往日,早日貼上去叫何支不要難過,承認自己錯了。可現在他痛得七葷八素,無論對誰都沒有耐性,便更不提認錯。他便憋下氣來不說話,閉起眼睛由著眼淚滴滴掉下來。何支見他這樣執著,心下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家的腦袋,反而安慰道,“小家別生氣,是我不對,小家別生爹爹和寶寶的氣,都是大支不對。”說罷,他便低頭要親親小家,小家卻倏然睜開眼來,雙手抵住何支的胸膛,別過臉去不肯給何支親。何支便伸手托住他的腦袋,好聲好氣道,“小家乖。”小家連連搖著頭,手上使勁地推搡著,大叫著,“小家不要!不要!”何支怕這一來二去惹出事端來,很快妥協了,連聲道,“好好,小家不要就不要。”小家這才肯安靜下來,被何支抱在懷里,時不時地將腦袋抵在何支胸膛上,發出陣陣抽氣的聲響。正是在他輾轉之時,忽覺窗外飄過一陣影子,小家便抬起頭來,瞇了瞇眼睛,朝著窗外看去。這一看卻是了不得,正見一個枯瘦的黑影懸在窗前,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