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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疏葉狂卷,林中氣溫驟降,風中葉中似裹挾著無數細碎而詭異的聲響。便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充滿寒意的低吼之聲。“殺身之仇,至死未休!”此聲幽寒無比,同時充滿了無止無休的怨恨之意。玉凝忽然心有所感,這妖至今不死,恐怕已不是妖靈那般簡單。他撥開紛雜的飛葉,現身出來,仰首對四野喝道,“千弗令我胞弟成妖之仇,亦是至死未休!”仿佛是引燃了這妖的怒氣,隨著夜空中發狂般的一聲嘶吼,一道綠光急速自林中沖出。玉凝不及去擋,手腕間已是一陣劇痛,些許血腥之氣稍有溢出,頓時被這颶風席卷擴散。他根本無法睜開雙眼,況且兵刃已棄,便猶如俎上魚rou,只是幾瞬,手上背上便添了許多傷口。玉凝絕非坐以待斃之人,他勉強瞇開眼來,看見不遠處的帶血彎刀,便頂著颶風緩步走去。千弗似有所感,伴隨著尖銳狂嘯之聲,他憑借著吞噬幾多內丹而暫時恢復實體化的機會,開始瘋狂地撕咬玉凝雙腿。玉凝起初不為意,但后來待得皮rou都被撕咬得破碎之時,畢竟年少心性,怎抵得住這般非人的折磨痛苦?他掙扎地走了幾步,只覺無數利刃扎入腿間皮rou,最終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同時懷中玎玲掉出一物,滾落在身側不遠處。千弗見他倒地,抓住時機,直沖他的脖頸而去。玉凝心下明了,知被他咬住脖頸,要么一死,要么被其注入妖毒與千弗一般成妖。他急中生智,翻身閃避,腿上的咬傷頓時發作起來,溫熱黏稠的血液順著他的小腿緩緩流下,一經寒風吹襲,頓時凝固冰冷。千弗飛身而起,見他現出正面,細弱的頸間暴卝露無遺,頓時張開一雙尖牙撲身飛來。卻不料玉凝忽地勾起一陣笑意,眸子露出陰戾之意。千弗忽覺有詐,正欲飛離,可惜玉凝動作更急更快,不等他反應便已掐住千弗。他此刻眼中見血,早已無畏無懼,千弗見他的神色,忽覺這神情如此熟悉,正是當時玉凝震碎他內丹之時的噬血之容!玉凝即刻翻身將千弗摁在泥地之中,舉起鐵拳,嘴邊微翹,雙眸極盡睜開而瞳孔緊縮,仿佛抓住了對方的一切動作。不想他一拳打落,卻是一拳空空,手中騰地冒起一陣輕煙,千弗竟已不見蹤跡。他站起身來,警覺地環顧四周,似乎早已忘記了身上的傷勢。颶風未停,空中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之氣,黑暗之中,忽隱忽現的光亮出現在每一個角落。玉凝環看幾圈,一時沒有見到千弗的蹤影,他瞇了瞇眼,余光中瞥見自己的玉佩,便去彎腰撿起握在手中,但沒有絲毫放松警惕。手腕上的血液順勢流淌到他的手心,漸漸地浸入玉玨之中。玉凝見千弗依舊沒有出現的跡象,他慢慢挪著步子,逐漸靠近落在遠處的彎刀。就在他動作之時,背后叢林中倏然沖出一個黑影,直沖向他的后頸。玉凝頓覺后頸一陣劇痛,立即伸手去抓,但千弗已緊緊咬住他的脖子,刺入獠牙!玉凝瞳眸一縮,只覺后頸一陣異樣的稠濕溫暖,緊接腦中一陣怔忡,意識瞬時變得模糊。他松開手來,癱倒在地上。手中玉佩滾落在地,玎玲一聲,忽地發出異光!聞人潛一路緊追玉凝,之后卻發現失去了他的蹤影,不由急得焦頭爛額。才是停頓了一會兒,忽聽林中傳來異響,他循聲追去,卻墜入一片迷霧之中,他細聽聲響,心道應是有人將玉凝困于結界之內,又于結界外設置障礙,以防有人相救。他心中雖急,但好歹理智未亂,立即掐起念訣,待得迷霧即將散盡之時,不遠處東南方忽爆出一陣光波,巨大的能量震撼四野,鳥獸四散而起,令聞人潛都不由退了幾步。那光波又倏地收緊,化作一股直沖而下,隨即空中傳來一陣碎冰之聲。聞人潛眸色瞬變,細看那空中,竟見一陣結界如冰雪般碎裂開來,那聲響便是由此而來。他緊皺眉間,即刻騰躍而去,正見一片黑暗林中某一處亮得耀眼。聞人潛旋身而落,忽覺此處溫度頗低,冰冷刺骨。雪白耀眼的光芒讓他不由遮住雙眼,待那光稍稍減弱,他睜開眼來,卻是大吃一驚,四野明亮無比,同時此處猶如雪地一般寒冷,周圍的樹木竟是銀裝素裹,連大地亦是潔白一片,似是剛剛結霜落雪。他去看那光芒所在,似有何物在這片光中不停旋轉發亮,待這光漸漸微弱下來,空中赫然顯出熟悉的一物,隨著光芒的節奏依舊旋轉不停。聞人潛睜大了雙眸,仿若不可置信,他開始懷疑,這里究竟是何人所造的幻境,這幻境的主人與自己、與玉凝又是什么關系?為何他見到的玉凝還是年少般的模樣,那只小靈獸何時又成了玉凝的胞弟?而這雪魄劍,為何又會出現在此處……作者有話要說:☆、捌七章蠱心之咒何支見花花將門漸漸掩上,逐漸變窄縮小的視野之中,小家滿是細汗的面色在昏暗搖曳的燭光照耀下顯得愈發清晰可怖。待得房門掩去,再也看不見小家的臉時,何支忽地跌坐在地上,低垂下頭,雙手掩面,甚是無措地發出細碎的抽泣聲。花花見他為咒所困,已然不知所措。他雖未經此事,可心中卻明白何支畢竟凡人,幾經幻象,定是受了巨大的恐慌,恐怕也已對自己的承諾有所懷疑。花花上前去伸出幼嫩的小手來,在何支微顫的發頂上輕輕摸了摸,不想何支奮然抬手揮開他的手去,眼眶漲紅,語中有所怒意地喝道,“你不是說不會有事了嗎!你們這些神仙妖怪,說的哪一句話是真哪句是假,難道連你們自己也心里沒數!”花花被他一喝,縮了縮手,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他。何支爬起身來,略顯無措地四處亂走,可又不知走到哪兒去,口中不停道,“你和我說小家成了人,他沒了尾巴,是成了人??涩F在我看見他有尖牙!什么人會有尖牙!”他說著走著,仿佛腦中又想起那恐怖的場面,不由停下步來,雙手微顫地提起茶壺,似乎需要做點什么來改變自己的精力所在。與手一同發顫的茶壺與茶杯發出一陣磕磕碰碰的聲響。他翻過杯來,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可又似有太多反而此刻不知挑哪句說起,便只發出了“你們、你們這群神仙!”含糊不清的詞匯來。花花見他這般慌亂,走近前去,還未開口說話,便見何支甩了甩手中的茶壺,看他額上頸上盡是濕汗,可見幾多恐懼失神,聽他念道,“沒水!沒水!什么都沒有!”花花正要開口去勸,忽見他雙手一擲,將茶壺重重摔在地上,頓時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屋內的人似乎也被這聲響嚇了一跳,發出一陣尖叫聲來。何支聽見動靜,心中一